果然当天各地都在发生大大小小的恶意灵异类事件,好在有所防备,截止到晚上也只有人受伤,都不太重。
南荨自回来后,精神头就不太好,心下总觉得不安宁,尤其符熠的那几句反复说得要南荨为了符焰去死,南荨之前没有把这些话告诉沈致他们,此刻自己想起来,只觉得十日之后符焰必然是生死的大事。
能影响到符焰生死的,南荨首先想到的是那个什么天罚的劫数,再有就是那个被符焰打死了八条命的猫仙人了。
走之前出现的那道身影
南荨扒拉着手机看了半天,上面仍旧没有符焰的任何消息,他觉得自己猜来猜去的不好,就问了下吴桐。
吴桐:大人吗?他还在闭关呢,我估计应该再有八九天就好了。
南荨长出一口气,莫名有点失望。
这边吴桐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但是没办法,符焰临出去前交待的,不许和南荨说他已经醒来了。
刚把手机放下,房间里就出现了人影,吴桐赶紧凑上去,哎大人,南荨刚发了信息问你呢,你俩真有默契。
符焰没搭理他,继续往床中间一坐,吴桐只好尴尬地笑道。
符焰已经闭上了眼睛,你这几天让他们都好好做事,有人要狗急跳墙了,之前跟着符熠的人继续跟,她要是再做什么不用等我命令,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现在还不能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开始继续打坐闭关了。
闭关的时候需要精气集中,原本他确实不该醒来的,就是符熠的事闹的,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就走了。
符焰去见了符熠。
符熠和南荨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尤其是南荨那番丝毫没有犹豫地可以为他去生,自己去死,这个孩子符焰太了解不过了,一无所有了很多年,恐怕在他自己觉得,他不过就是个蝼蚁。
所以拥有了,也随时做好了奋不顾身的准备。
这些话是让符焰震动很大的,知道是一回事,真的听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等他内心平静的时候,果然符熠就要说天罚的事,但是符焰不会让她说的。
就直接灭了南荨的纸人,纸人遇火即燃,符熠当下才知道自己中了记,不由骂了南荨几句坏话,被符焰喝止住了,他这样,我很高兴。
紧接着又道:你也不要再想着耍什么花样了,想怎么对付南荨可以,不过你得且等等了,只要我还活着,没人可以动得了他,你更不行,我抽你一回仙骨,你现在算是什么呢?魔物还是怪物?
但符焰满心还记着南荨说的那些话,心情很好,我暂时不会动你,精力不够,我得养精蓄锐,你跟那死猫说一声,抓紧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杀了他八次,无妨就是再多一次,彻底让他挫骨扬灰,你不是觉得我没有心吗,我能抽你的仙骨,自然能抽他的,这次你可以亲眼看看我怎么抽的仙骨,你既然恢复了记忆,那我来帮你想想,当日的抽骨之痛,
你如今还记得几分?
他面上看着,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是这话说出来,符熠忽然腿上打起了哆嗦,脸色白了几道,不由自嘲一声:当日哥哥好狠的心呢
狠吗?符焰反倒是笑了,所以你恨我吗?
符熠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当日的种种浮现在眼前,她曾经做的那些让符焰无法再容忍的荒唐事,又有哪一件的缘由不是为了讨他的欢心,讨他的疼爱,讨他心尖尖上的独一无二。
怔愣了片刻,轻勾着嘴角,不恨啊,怎么恨得起来呢,只是到底也不可能甘心了,就如同一个深渊巨口朝她袭来,吞没她淹没她,可那无边的深渊里,符焰于她仍旧在那高高的天上,是唯一的亮光,如何恨。
就是不甘心啊,符熠咬了咬嘴唇,在想起南荨时后槽牙磨了又磨,所以他到底又算个什么,竟叫哥哥如此对待?
符焰的精神尚好,就是时间一久,神色里的恹恹就显了出来,他有些看不明白自己如今的心软,是不是随了南荨那般。
只是勾起唇角沉默了一会儿,眼神盯着眼前的人,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觉得越发的难以忍受,那里面有着比刀子还要冰冷的东西。
这沉默令人窒息,符熠有些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符焰依旧是冷冷地看着她,然后伸出来自己的手。
手心里躺着一团柔软的,似烟似雾的一团东西,憨实地躺在符焰的手心里,像个安静沉睡的孩子。
符焰道:当日,我一根一根抽掉了你的仙骨,你的仙体早就受不住烟消云散了,灵识也跟着四处逃窜,抽到最后一根骨头的时候,就剩下了这么一团精魂,你看看它,符熠,它是曾经的你,曾经干净的你,这是你灵魂里最干净的那一个部分。
我送你入轮回的本意是,就算你回不来仙界了,永远地留在人间,那么经过一世又一世,百年不够,千年不够,万年怎么也该够了,够把你沾染的那些肮脏涤荡干净了。
最后,符焰摊开手掌心,吹了一口气,让这缕干净的灵魂朝着符熠飞过去。
柔软的灵魂围着符熠转了几圈,似乎知道自己应该要挤进这个身体里,可是找了半天却发现无从进入,遂明白了自己跟对方灵魂的格格不入,也没有不情愿,又原路回到了符焰的手心里,继续老实地握在里面。
符焰早知如此,轻笑道:可是,黑的终究是黑的,白的能变黑,黑的要变白谈何容易。
符熠面上的白已经无法形容了,今日这身特意羞/辱南荨用的装扮,此刻却是彻彻底底把自己羞/辱了一番。
这般打扮的仙气飘飘的,可她早就不是仙了,她不是仙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到底算是个什么。
那他呢你觉得他干净的,就能一成不变的干净吗?符熠反问符焰。
看出来她的冥顽不灵,符焰只道:他和你不一样的,你们本来都是泥地里的孩子,可是他就算出来了,依然保持着那份本心,他的善意是刻在骨子里的,方能出淤泥而不染,别说是二十年,就是八十年一百年千万年的,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而我,符焰笑道,也不似从前看人不清。
这话自是深深刺到了符熠的内心里,不亚于当日的抽骨之痛。
符熠:鼻尖一痛,泪水已经滚落了下来。
第100章福利章看作话
周一早上又下了一场急雨,冬春交际的雨总是乍寒乍暖的,下的时候天就还未亮,下完之后天依旧是昏沉沉的。
不知道别的地方如何,横州市,已经多日未放晴了。
南荨到了教室的时候,罕见的宿舍三人全部都到齐了,这冬天一过,大家的起床拖延症似乎都不药而愈了。
挨着他们坐下来,放下了书包打开课本,南荨盯着那课本一隅的红色,微微的出着神。
刘瑞正跟郑一博联合吐槽林厚谈恋爱谈的越发腻歪,学着林厚跟蓝雅打电话的语气:你听我说!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到你跟前,我做错了你说行吗姑奶奶,我都恨不得为你去死了,你别这么折磨我行吗?
gu903();完了撇撇嘴,话学了九分,语气夸张了好几倍,不觉得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