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这人身边做了两年的鬼,可那是实在走不了,再说,没人能看得到他,他可不相信,燕榅休会知道这种诡异的事。
燕榅休静静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头还疼吗?
分明让多个专业医生检查过了,怎么还会头晕。
风辞捏了下眉心,应该是没休息好,他最近都没怎么睡觉,实在是睡不着,再加上之前的伤刚刚痊愈,所以出现这个状况,也正常。
他没多想,见这人坐在旁边,一副不准备走的模样,你不回去?
虽然说燕榅休是个常年失眠的人,但是大半夜的在医院里,这总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燕榅休仔细地观察了下他的状况,见还算正常,才回了句,怎么,这么怕我?
风辞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躲避他。
而且,总有种对他很熟悉的感觉。
这样的认知让燕榅休半是不爽,半是愉悦,一方面,他知道风辞不喜欢男人,虽不排斥,但也没想法,另一方面,风辞知道他的感情,也知道他这个人。
这可比那时完全茫然的眼神,让他愉悦多了。
风辞把被子卷了起来,堆在床头,半靠在上面,你想多了。
不管是在书里看到的,还是他上辈子的经历,他跟这个全文的最终反派**oss都没什么交集。
顶多就是对方想包养他,被他拒绝了。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主要是,他死了之后,魂体状态地在这人身边两年。
什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他都知道一些。
所以,他很清楚燕榅休的洞察力到底有多敏锐,一眼刺穿的本领谁也比不过他,偏偏这人又是个心思莫测的人。
风辞也清楚,他自己对别人的情绪不甚敏感,也不是个多会掩饰的人,与这人待久了,迟早被看穿。
到那时,呵呵,可就好玩了。
依照这位燕董事长的禁忌与手段,触犯雷区的人,下场一般都挺惨烈。
风辞伸了个懒腰,你要有事就说,没事我就睡了。
燕榅休瞥了他一眼,突然来了句,睡觉的时候盖被子。
哈?
用这种上司吩咐下属的语气说着这句话,厉害了。
风辞顶着这人不加掩饰的强烈目光,扯了下唇,这种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但是他靠在那,一动不动。
像是在看,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走。
燕榅休心里有些好笑,伸手把他压在身下的被子拽了出来,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这还是燕榅休吗?
那个阴沉冷厉到没边的大反派?连作者都下意识躲得远远的神经病大反派?
他怎么越来越不认识了。
风辞疑惑地看着他,顺着这人的动作躺了下去,被子铺开,好好地盖在身上。
真乖。
燕榅休心想,这可比以前乖多了。
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这人的肩头,隔着衣料,有意无意地摩挲了几下,接着才恋恋不舍地收了回去。
见人还是在看着他,唇角微提了下,放心,我说话算话。
言下之意,得人睡着,他才走。
风辞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也没再管他,闭上眼,就睡觉了。
他还是挺困的,再加上这会外界很安静,一点多余的声响都没有,没过多久,就快要睡着了。
就在半梦半醒之时,耳边突然一道低低的嗓音。
阿辞。
冷清的,沙哑的,仿佛带着无边无际的思念与挣扎,爱意与痛苦,至死不休的浓烈。
风辞心头一跳,恍惚中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他一直都不太想去回顾的场景。
夜很安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他站在窗边,低头看着光着脚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的冷峻男人。
他生前与燕榅休实在没什么交集,却在死后,见到这人最高傲的姿态与,最狼狈的时刻。
同性恋?
风辞看着手机,点进了微博,过了一会,抬眸,服务器出问题了?
小陈正在往桌子上摆放早餐,包子煎饺小米粥之类的,而李姐刚刚挂了电话走过来,对,早上五点半的时候,服务器突然瘫痪了,听说是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正在维修中。
她说着坐在了风辞旁边,头还晕吗,要不我再找医生看看?
没,不晕,风辞忙摆手,昨晚其实没事,就睡一觉。
他顿了顿,实话实说,再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把凌琛一打得太惨。
李姐呆了一瞬,你是故意的?
风辞拿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你看我也不像是被迫的啊,再说他带着那么多人,一看就不怀好意,不当场出气,我难道还等着事后再慢慢考虑?
gu903();李姐内心有点复杂,好一会,抬手拍了下他的肩,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