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蹲在地上东张西望,陌生的环境令它全身警戒,白狐踩着优雅地步子,把整个总统套间逛了一遍,最后跳上沙发,趴在上面,打了个呵欠。小凤凰在玲珑塔里太闹了,害得它都没睡好觉。
殷深翊打开背包,藏在里面的小黑猫窜出,跳到地板上,拉长身子,张大嘴巴,伸了个懒腰。
我让服务员送点吃的来?殷深翊问伊宸景。
不用。伊宸景摇头。凡人的食物没有灵气,吃了毫无作用。
那要喝水吗?殷深翊又问。
随意。伊宸景站在卧室门口,对着里面唯一一张床,露出了别扭的神情。
这是一张能躺三四个人的大床,铺着上好的丝被,中间摆了一个心型枕头,在朦胧的灯光下,无时无刻地不散发着暧=昧的气氛。
殷深翊在茶水间里烧了一壶热水,从储物戒里拿出一罐灵茶和一副精致的茶具,泡了一壶茶,端出来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正要喊伊宸景过来喝茶,却发现他站在卧室的门口一动不动。
他疑惑地走过去,站在伊宸景的背后,望着里面的大床,扬了下眉。
床很大,足够我们两人睡。
作者有话要说:小凤凰:哇,好大的床,扑~
白兔:这张看起来很软,我趴趴。
白狐:这床本大爷喜欢。
小黑猫:一群傻灵宠~
第63章李佳乐往事
酒店地下酒吧里,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听着爆劲的摇滚音乐,喝着辛烈的酒,抱成一团调笑。
李延搂着怀里的美女,端着酒杯体贴地喂她,美女就着酒杯一口饮尽。
好!
其他人鼓掌。
坐在一旁的啤酒肚男人凑近李延:二少,你说五少为什么来塔里市?他不是大明星吗?出行竟然不带经纪人?
李延放开怀里的美人,扬扬空了的酒杯,啤酒肚会意,立即拿起酒瓶给杯子满上。
轻晃着杯中深红色的液体,李延冷笑:张公子真正想问的是跟在乐乐身后的两人吧?
啤酒肚张临讪讪地说:嘿嘿,还是二少懂我。
李延喝了一口酒,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美女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无动于衷,看着张临地道:我这个弟弟从小不合群,不喜欢交朋友,大学毕业时突然跑去酒吧当驻唱,这一唱就被娱乐公司相中了,成了现在的大明星。本来嘛,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再干净的人进去都要被染几层颜色,偏我这弟弟出淤泥而不染,没有一点桃色绯闻不说,别人想潜他还得掂量自己的本事,而且他不是花瓶,有真才实料,达到如今的成就,无可厚非。
张临:
李二少是在吹捧弟弟,还是在吹捧弟弟?
明明在顶楼电梯前两兄弟的相处模式,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李延把喝了一半的酒杯放到桌上,搂过美女连亲两口,美女乐得咯咯笑。
他一向独来独往,对谁都漠不关心,今天突然带两个人来塔里市,显然非比寻常,而且他为了警告我故意提起家主,可见这两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与众不同。
漫不心经的脸上忽地狰狞,吓得怀里的美女哆嗦了下,张临差点洒了杯里的酒。
他越在意,我越想要。李延眼神阴沉,语气偏执,美女的肩膀被他狠狠地按了一把,痛得她快哭了。
张临咽了咽口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二二少,不如我们去查查那两人?
李延松手放开美女,美女急忙坐到一旁,揉着自己的肩膀,撒娇说:二少刚刚把人家弄=疼了。
李延逗逗她的尖下巴:一会让你更疼。
哎呀,讨厌。美女噘着嘴。
李延亲了一记,对张临说:查,肯定要查。我也很好奇,让我弟弟这样维护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张临说:我想法子找人打听下他们明天要去哪?
李延瞥他一眼,笑道:你那爱好适当收敛点,可别对未成年下手。
张临耸耸肩:二少放心,我一向爱护未成年。
切。李延抬脚踢了踢他,这里是塔里木,管制严格,万一犯了事,连我都保不了你。
张临忙道:哪能麻烦二少?规矩我都懂。
至于暗下里怎么做,谁都管不了他。
李延轻哼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继续喝着,抬眼望着前方台上扭动的男男女女,他的思绪回到了十七年前。
八岁的李佳乐养了一条小奶狗,喜欢得不得了,到哪都带着它,家里几个堂兄弟见了,想和他一起玩,他却抱着小奶狗离得远远的,当时九岁的老四气不过,某天趁李佳乐睡午觉,把小奶狗偷了出来,丢进水桶里活活给淹死了,李佳乐醒来到处找狗,最后在院子的树下发现了死去多时的小奶狗,老四叉着腰对他恶声恶气地吆喝。
他以为李佳乐一定会冲上去跟老四打架,毕竟心爱的狗死了,身为主人怎么也要为狗出气,正等着看好戏,李佳乐却冷漠地转身走了,老四气得猛踢树。
从那以后,李佳乐再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或物,疏远堂兄弟,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书,安静得仿佛李家没他这个少爷。直到二十一岁,他不顾家里的反对跑去酒吧唱歌,李延方觉得,这个弟弟并不像表面那样云淡风轻,他只是把一切情绪都隐藏起来了,谁都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突然爆发。
李延微微眯眼,手指摩挲着掌心的印记。
有些东西,不尽快争取,便会错过。
李佳乐坐在桌子前,握着钢笔在纸上勾勾画画,画了好几张图,他不太满意地放下笔,叹了口气。
他在画隐藏真身的地下宫殿地图,时隔太久,有些细节都忘了。
三千多年前,他担心神隐后无了神魂的真身被有人心士找到炼制成傀儡,便给自己的藏身之所建了一个庞大的地下迷宫,设下层层关卡,阵法、妖兽、机关不计其数,非渡劫修士绝对无法进入。
如今倒好,自己被自己难住了,凭这副凡人之躯根本接近不了地宫。
与他有同样困扰的谛听,如今的秦家家主秦毅,设在安阳山内的禁制比他的地下迷宫更胜一筹,简直不给现在的自己留下一丝余地。
如果当初的自己会为难后世,还会设下精妙绝伦的禁制吗?
他想,应该还会!
真身至关重要,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李佳乐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一点,该睡觉了。
进浴室梳洗一番,安逸地躺在床上,正要关手机,突然想到什么,深色的眸子微沉,他点开微信,翻找到一个人,打了几个字,同时传送了一张图片,对方还未回复,他便按下关机键。
灯光柔和的卧室里,伊宸景和殷深翊并排坐在超大的床上,两人之间隔了一米的距离,小黑猫和小凤凰堂而皇之地趴在中间的被褥上,白兔和白狐占据床尾,好不热闹。
殷深翊穿着轻薄的短袖睡衣,散着一头细长的发丝,姿势优雅地靠坐着,伊宸景身上是一套柔软的白色内袍,盘腿而坐,如墨的长发垂在身后,眼睛微闭,随时准备修炼。
小景不躺下睡吗?殷深翊问。
不必。伊宸景淡然地道。如果不是被殷深翊劝说,他现在应该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坐,而不是在床上。
出门在外,入世随俗,无需像山里那样拘谨,这里没有灵气,打坐效果不佳,不如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殷深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