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宸景心底滑过一丝困惑。他在青岙山建大日山庄,也算动了一土一木,可完全没有遇到怪事,而且青岙山上的灵穴,表明这里曾出现过修士,但灵气消散后,修士早不知所踪。
殷三爷的手札里都有记载了些什么?孟和好奇地问,玄乎的怪事是怎样玄乎?
殷深翊扬眉笑道:你有兴趣的话自己到书房的第二个书架第五排找找,上面有历代守山人的手札。
啊?真的?孟和惊讶。
大部份记载的是生活日常,只有殷三爷的手札里记载了别的事。殷深翊看了眼手机上时间,中午了,我们回山庄吃饭,还是在这里对付一口?
孟和皱眉:别墅里没有食材了,上次留给殷总的菜被用了一部份,剩下的都不新鲜被我丢垃圾筒了。
那就回山上吧。殷深翊道。
但是爬山要两三个小时。孟和幽幽地说。
我带了方姨做的鸡蛋饼。伊宸景在宽大的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饭盒。
伊先生的袖兜真像小叮当的百宝袋。孟和啧啧称奇。
伊宸景面无表情地甩甩袖袍。只能装些小东西,多了累赘。
小叮当是谁他不知道,他能从袖子里拿出各种东西,不过是借袍袖掩饰从储物戒里取东西而已。
那先吃了鸡蛋饼,再爬山。殷深翊道。
方姨的鸡蛋饼料很足,味道香浓,配着热茶每人吃了两个,回到山庄已是傍晚,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林新回去请示领导,果然没了下文。
殷深翊开始着手建新的大日山庄了。伊宸景带他在山上转了两三天,选中山腰下面的一处七折瀑,瀑布冲下后形成一个深潭,深潭接连一条小溪,水源充沛,此外这里有一块平整的空地,空地上长了几棵榕树,虽然没有山上那棵成了精的大榕树震撼人,但也颇具气势。
巩坤回浦海市没几天,接到孟和的电话,二话不说,把酒吧的事交给副总经理陈靖,又跑去青岙山了。
陈靖这个月很忙,巩坤一离开,所有事都需要他处理。最近酒吧里有人来闹事,借酒疯吵、打人、调戏来喝酒的小姐姐,他都有惊无险的处理了。
一次两次或许没什么,连着四五次,他就警觉了。
这是有人盯上夜猫酒吧了!
陈靖突然兴奋了。
夜猫酒吧在浦海市有十几年了,最早属于方家,现在在殷家大少爷名下,方家殷家都不好惹,所以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如今倒好,竟然有人不怕死地上门挑衅,他的好奇心蠢蠢欲动,想知道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调查了下闹事的人,发现他们大部份是无业游民,刚来浦海市没多久,找不到工作就来酒吧借酒消愁。似乎很寻常,但就是太寻常反而惹人怀疑。
由于陈靖的小心谨慎,还真被他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陈总,你让我盯着的那几个无业游民,经常去魅色酒吧,他们认识,喝酒泡妹子还下过药。酒保唐二说。
陈靖啧了一声:魅色酒吧?那不是殷四少家开的酒吧吗?
唐二搔了下头。难道是殷四少特意派人来搞黄我们?
不对啊,都是殷家少爷,为什么要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夜猫酒吧属于殷大少,殷大少是殷家继承人呢,殷四少搞殷大少的产业,有什么好处?
行了,这事我心里有素,你先去干活。陈靖靠在巴台上,给自己倒了杯酒。
殷家的那些事,他听巩坤提了提,殷大少继承人的位置不保,殷家其他少爷可劲地要争继承人位置了。至于殷四少为什么针对夜猫酒吧,他也清楚,最近有个项目正在进行,偏偏夜猫酒吧地理位置太好,阻了人家的财路,殷四少作为投资商,出钱出力,想要拿下夜猫酒吧,可惜殷大少不卖,他无技可施就使出这种下三滥的办法了。
叫人到夜猫酒吧闹事,搅黄酒吧生意,让他们开不下去,这就是他的目的。
陈靖喝完杯里的酒,冷笑。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做出得来,就不要怪他回敬了。
夜幕降临,陈靖换上一套西装,头发后梳,带上一双平光眼镜,打扮得像个普通的上班族,拿着公事包,乘坐网约车到了魅色酒吧。
哟,帅哥,第一次来?酒保挑着眉问。
最近刚调来浦海市,还没完全适应。陈靖推了推眼镜,来杯香槟。
欢迎欢迎!酒保给他倒了杯酒,以后多来啊,我们酒吧不但酒好喝,妹子更可爱,对了,晚上还有驻唱,李佳乐认识吧?以前他在我们酒吧驻唱,后来被永韵娱乐公司挖过去了,现在成了大明星,从那以后,来我们酒吧驻唱的小歌手一个比一个积极,恨不得成为第二个李佳乐呢!
陈靖端着香槟,小啄一口。怎么不认识?上过春晚,歌唱得不错。
是吧,今天晚上有位美女驻唱要来,帅哥可别错过哦!酒保擦着酒杯笑嘻嘻地说。
行。陈靖把钱放在桌上,端着酒杯找了个隐蔽的位置。
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隔壁的沙发座上坐了四个男人。
一开始陈靖还没怎么注意,当听到有人喊殷四少时,他耳朵一动,仔细听隔壁的动静。
最近怎么都没看到你,去哪玩了啊?四少?一个穿白西装的年轻男人端着酒杯调侃。
别提了。殷哲冷哼一声,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他狰狞的表情,前段时间我被人打了,在家养伤呢。
什么?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殷家少爷?白西装夸张地嚷道,另外两个男人也同仇敌忾。
四少说说是哪个王八羔子,我找人帮你打回来!
对,敢伤我四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殷哲挥了挥手:你们两个不行。
我们怎么不行?挑染头发的青年不服气。
你们找人闹闹夜猫酒吧还凑合,但让你们直接对上殷大少,敢吗?殷哲斜眼问。
啊?殷大少?两个男人瞬间安静了。
白西装摸着光滑的下巴,眼神闪烁。殷大少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能打人?
他哪有那本事?殷哲咬牙切齿,是一个卖鸡蛋的臭小子。
哎?怎么又来了个卖鸡蛋的小子?白西装兴致勃勃,你给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你出个主意。殷家要是不给你出头,那哥给你出头,毕竟秦家也不是吃素的!
殷哲倏地靠近,伸手扯白西装的领带,压低声音问:你不怕你们家主?
白西装舔了舔唇。我哥事多着呢,哪有时间管我?
呵,你可以啊,秦翌!殷哲凑近他耳边,嘀咕了起来。
同时,DJ放起音乐,酒吧驻唱来了,气氛热闹了起来。
陈靖喝完香槟,拿上公事包,不动声色地走了。
五月的天气逐渐转暖,山上山下温差大,山下都穿半截袖了,山上的人还要穿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