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阳忍怒郑告:“现在不是扯歪理的时候,福满堂不能落到华夫手里,这件事比我们两家的恩怨重要得多!”
“刚才我已经表明立场了,会跟他们斗到底,你给我老老实实看着,我姜开源不需要冷家人帮忙也能守住福满堂!”
姜开源决意为自己正名,宣誓后叫人进来送客。
冷阳注视他偏执的神态,知道在对方陷入真正的绝境前都难再进行协商,揣着忧虑无奈离去。
他走后不久姜开源接到电话,照顾冉馨的保姆急匆匆通报,冉馨上午出门被一辆摩托车撞倒,受伤不轻,正在医院抢救。
车祸发生在人行道上,据目击者称那摩托车径直冲向受害者,中途没有刹车迹象,肇事后迅速逃逸,很像故意犯案。
姜开源也如此认定。
姜承望身世暴露后,他与夏蓓丽分居,想到奋斗大半生,膝下竟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亲儿子,他被浓厚的不甘压迫,急于弥补这一缺憾,恰逢此时在深圳的商场洽谈会上与冉馨重逢。
这也是个一心登高的女人,见姜开源表露流连之意便利用职务之便再次接近引诱,做成干柴烈火的勾当。
姜开源记得她前次曾为他怀了男胎,觉得她有宜男相,索性趁风行船拿她当生育工具。
冉馨的肚子也“争气”,没几次又传喜讯,怀孕5个月时经检查是个健康的男孩。姜开源欣喜异常,立马置产奖励她,对未出生的孩子寄予厚望。
今日突发车祸,冉馨差点没命,那6个多月的儿子也胎死腹中。
警方很快抓获肇事者,嫌疑人曾有抢劫前科,刑满释放后长期为社会闲散人员,被捕后坚称车祸是违反交规造成的意外,否认故意企图。
无证据支持,最后只好当做交通事故结案。
姜开源不接受调查结果,他的直觉比实证确凿,认定加害冉馨和孩子的凶手就是夏蓓丽,杀气腾腾地回家问罪。
保姆见到他凶狠的面目都退避三舍,女主人却气定神闲地继续品茶,向他温和打招呼:“回来啦?快开饭了,要顺便吃两口吗?”
姜开源上前一脚踢翻茶具,惊人的暴戾塞满屋中每一个缝隙。
夏蓓丽仍不为所动,淡定地用纸巾擦拭衣衫上的水渍,表情雍容。
“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撒气前最好先打个招呼,免得吓坏身边的人。”
姜开源已明了她的本质,歹毒阴损到令他害怕,多余的话都不想说,直接指控:“是你叫人骑摩托车去撞冉馨的!”
夏蓓丽微微扭头,傲慢道:“冉馨?你们不是早断了吗?什么时候又联系上了?”
“你少装模作样,你派人暗中监视我,知道冉馨怀了我的孩子就对她下毒手!夏蓓丽,你真想让我断子绝孙!?”
她仰头凝视数秒,并不凌厉的目光带着强烈的腐蚀性,比外放的凶相更毒辣。
“你这是在主动招认自己的重婚罪?可惜啊,那女人流产了,否则我就能去法院告你了。”
“…………”
“我记得上次她好像怀了个男孩儿,可惜你妈太霸道,硬是逼她打掉了。这次看你这么生气,一定也是儿子吧?啧啧,看来她和我们家八字犯克,怀的孩子都留不住,就算生下来估计也养不大。”
“你这女人,简直心如蛇蝎!”
姜开源狠狠揪住她的衣领,炽热的怒火无法搅动她的平静。
“我真后悔,怎么跟你过了半辈子!”
他愤怒到魂灵发颤,她虽一丝不乱,心中的怒火也在咆哮。
“后悔?你后悔前先想想这半生的富贵是谁帮你挣回来的,把是非对错一件件摊开来计算,你我半斤八两,不存在谁欠谁!”
“你、你就成心让我不好过,害我没亲儿子送终!”
“这么早就想让儿子送终,难道你离死不远了?再说那冷阳不是你的亲骨肉吗?比谁都聪明能干,你去求他原谅,让他认回你这个父亲,别说给你送终,还能为你们姜家光宗耀祖。”
“到现在你还有脸说风凉话,当初要不是你骗我说洪爽小望是我的孩子,我就不会急着跟冷忆梅离婚,就能在冷阳出生时留住他,怎么可能搞到今天父子相残的局面!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实现自己的野心,凡是被你算计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他面目再狞恶也吓不倒夏蓓丽,因为她也对他了若指掌。这自私男人贪欲太重,执念一多,顾虑也多,断不会为泄愤赔上自己。
她心安理得地讽刺:“这么恨我就跟我离婚啊。不过我正被华夫起诉,在这节骨眼上离婚,人们只会说你丢车保帅,让老婆替你背黑锅,那样你可就真的遗臭万年了。”
姜开源用力推开她,知道再停留会受更多刺激,既已证实残害冉馨母子的人就是她,不止情分耗尽,怨毒也升至临界点,报复的念头瓜熟蒂落。
在这之前他已将妻子视作最大累赘。冷阳公开宣战后,舆论大骂奸夫淫、妇,由于封建思想作祟,人们在指责男女不正当关系时习惯偏重抨击女方。夏蓓丽的行径堪称小三狐狸精教材,适合做他的挡箭牌,若能将过错都推给她,就有了脱困的出口。现下她又被华夫起诉,是福满堂危机的导、火、索,想要止损,没有比她人间蒸发更好的先决条件了。
夏蓓丽,你不念夫妻情分,百般坑害我,那就怨不得我狠心了。我让你享尽荣华,也算对得起你,为了姜家和福满堂,你必须消失。
姜秀娜好些日子没同父亲亲近,收到他一块儿吃饭的邀请格外欢喜,见面后不停说漂亮话讨好他。
“爸爸,你今天心情很不错呀,是不是跟华夫的谈判有进展了?”
“嗯,情况很顺利。”
“那冷阳呢?想到办法对付他了吗?”
“这些你都不用操心,交给爸爸处理。我们父女难得有时间聚一聚,就别提扫兴的事了。”
姜开源温和亲切地关心她的私人生活,不着痕迹地问到夏蓓丽:“你妈妈近来好吗?”
父母敌对以来姜秀娜成日担忧,听他主动问候母亲,喜道:“挺好的,爸爸,终于又听到你关心妈妈了,你还在生她的气吗?”
姜开源微笑:“少年夫妻老来伴,再气能气到哪儿去啊。想想看,你妈妈对家里的贡献也很大,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福满堂,我又怎么好意思怨恨她呢?”
“你能这么想太好了,我回去就跟妈妈说,让她跟你和好。”
“别急,我和你妈妈的感情产生了裂痕,想修复得慢慢来,你在中间掺和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