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莫哭,”宋钰柏慌了,伸手去抹妻子的眼泪,“我这不是同你商量着,你若不同意,我,我……”
梁昭昭哄不住,还在哭,宋钰柏心疼的直抽抽,他真是嘴贱,明知昭昭怀孕,偏生这个节骨眼说这事儿干嘛。
宋钰柏把人抱着好一顿哄,又是亲吻又是认错,昭昭见他真的吓着,终于不掉落了,但还是抽抽噎噎的,她心里难受的慌,却清楚夫君的个性,歪靠在他怀中闭目道:“你让我想想。”
这个事儿她必须想清楚。
梁昭昭这一想就是整整三日,她饭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整日坐在那儿发呆。
给宋钰柏心疼坏了,整日哄着她多吃点。
这三日,梁昭昭没有跟国公府的其他人说过夫君的打算。
她知道不管是老国公爷还是公公婆婆,都不允夫君去战场的。
最后她到底还是心软同意了。
不同意的话,这就是他们夫妻两人一辈子的坎儿,现在拦下他,以后呢?两人时时面对,他总会想起,慢慢变得心有不甘,何况他说的对,男儿志在四方,公婆不允他去,她就支持他!
梁昭昭知晓三妹妹配药厉害,于是厚着脸皮去求三妹妹配些药。
姝姝听闻大嫂过来,把人迎进屋子里,喊了丫鬟奉上茶水点心,梁昭昭支吾道:“想请三妹妹做些治疗跌打损伤还有止血的药。”
“大嫂这是?”姝姝知晓大嫂是为大兄而来,看来大嫂已经同意大兄离开了。
梁昭昭其实不敢把夫婿想去边疆的事情告诉宋家人。
宋家人没人支持他,若给公婆知晓,指不定还会把他锁在家里头。
姝姝笑道:“可是大嫂已同意大兄去往边关了?”
“三妹妹怎么知道的?”梁昭昭怔住。
姝姝道:“大兄前几日晚上来用我说的,让我帮着照顾好大嫂,他想去边疆保家卫国,给大嫂挣诰命。”
梁昭昭忍不住叹口气,显然还是担心着,姝姝不好劝,这事儿谁都无法保证,她只能道:“大嫂放心,我多配些止血药,还有可以吊命的药丸。”
止血药简单,这个吊命的药丸的配方她给师父看过,师父也觉得成,主药是人参,人参是大补元气复脉固脱的,配以别的一些可以救人命的,何况她还是用纯甘露熬出来的。
可见姝姝对大兄的事儿很上心,就怕战场上有个万一,毕竟刀剑无眼,对的还是敌军。
姝姝想起这个,又劝梁昭昭,“大嫂,你别太担心,多想想腹中的孩子。”
梁昭昭伸手抚上小腹,神情带着浅浅的忧虑。
…………
姝姝给大兄熬药配药的事儿急不来,慢工出细活,大兄一时半会儿也走不掉,至少也是半月后。
姝姝每日忙着配药熬药的,家里的二哥也忙着为殿试做准备,半月后就有进宫面圣准备殿试了。
姝姝日子与往常无疑。
宋凝君的日子却不太好过,她原是想着让陈家人在京城待两天,她凑够三千两银就把人送回水乡村,让他们往后莫要再来京城。
宋凝君虽然搬去观平院,但她的私房钱不少。
之前崔氏很疼爱她,经常给她补贴银钱让她多,每次少说也是一二千两。
崔氏待家中的孩子都是很大方,宋凝君每年至少有万两的补贴。
这些银钱有些她用掉了,大多数都存着在。
自打她幼时天天做的梦,察觉出些什么,她就杞人忧天,崔氏给的银钱她大多数都存着在。
这些年也存下不少。
她搬来观平院,崔氏没动她一个子儿,君翠院所有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孙氏跟陈家兄弟找来后,她把人送到北街租了个院子给他们住,三日后就带着三千五百两的银票过去,说是三千两回替陈大海还了账,剩余五百两够他们过日子的,往后好好过日子,莫要来京城。
陈家兄弟收了钱,宋凝君以为他们会乖乖离开。
哪里想到这就是一家子稀烂玩意。
那陈家兄弟拿了钱,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整日待在窑子里不肯出来,赌钱吃酒,日子好不快活。
还是孙氏无法,领着陈宝儿又来国公府寻了一次。
宋凝君得知,简直气的七窍升天,立刻领着孙氏跟陈宝儿去把那两兄弟找回来。
陈家两兄弟也是无赖,跟宋凝君道,“咱娘让你在国公府享受荣华富贵,咋地,就想三千多两把我们给打发了?要不没我们陈家生了你,你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
孙氏这几日也被京城的好日子迷花了眼,她心中生出一些别的想法。
闺女待在国公府随便漏点银钱给他们,也够他们待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就跟两个儿子说的一样,没有她,闺女哪得这些荣华富贵,不能享受了就把他们给忘记了,所以她想君儿再拿三千两银子出来,派人去水乡村把陈大海欠的赌债还上,把人接过来,往后他们一家子就在京城生活,也算团聚。
而且孙氏还听说国公府给君儿寻了门亲事。
虽不是高门大户,但也是这次春闱上榜的贡士,虽然排名落后些,但殿试上三甲进士应该不成问题。
虽不是特别满意这门亲事,但孙氏知道凡是能考上贡士的基本都会为官,君儿成为官夫人。
这样也好,低门户的好拿捏,以后指不定她们一家子还可以跟君儿住在一起。
孙氏就把这想法跟宋凝君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