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神医也随伏春荣过去德善堂。
小六子领着姝姝过去书房,姝姝把已读完的两卷书放回原位,取过另外两卷,她一时半会儿也没离开,继续看了看别的书籍,倒是瞧见一本药方集,都是撰写的。
姝姝取下药方集翻看两眼,认出是师父的字迹。
这本药方集应当是师父自个经验积累出来撰写的,她看了下,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方子,甚至还有减肥药方,美颜药方,生发药方,驱虫药方,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姝姝看着觉得有意思,也一并带出去。
不过到底还是师父想出来的药方,姝姝过去德善堂跟师父说了声,德善堂人满为患,师父正帮人把脉,姝姝站在门外举了下手中的药方集,师父瞧见,挥挥手表示让她拿回府随意瞧。
姝姝这才抱着书回府。
上马车时,她就发现蜀王那顶黑漆平顶马车已经离开。
回到国公府约莫申时,她前脚跟刚到,大哥二哥也都从贡院里回来。
姝姝听闻二哥回来,换了身衣裳匆匆过去正院,宋钰谨正在跟母亲说这次秋闱的情况,“好像还是不错的,都是我比较熟悉的文章和题目,而且这几日并不会感觉疲劳,精神状态不错。”
说也奇怪,所有考生走出贡院时都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除了他和大兄,两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完全没有苦苦熬了几日的狼狈模样。
宋钰谨面容俊朗,穿着一身石青色锦袍,眼下除了身上有些酸臭的味道,精神面容的确不错。
他跟姝姝打过招呼才道:“母亲,妹妹,我先回房梳洗,一身的汗臭味。”
就算精神面貌不错,待在贡院九日未梳洗,身上也是难受的紧。
崔氏连忙说,“快些去吧,晚上要过去你祖父祖母那边吃宴的。”
今儿日子特殊,家中自然要摆家宴。
宋钰谨回房洗漱,换了身干净的月白色团花暗纹直裰,头发也洗干净用玉冠束着,翩翩少年郎,清秀俊雅。
宋钰谨过去祖父祖母那边的时候人差不多到齐。
宋昌德知晓两个孙儿当中,宋钰谨自幼就孜孜不倦,勤奋学习,不用太担心。
只有嫡长孙打小就顽劣,坐不住,送去国子监都是混日子,这次应当也是中不了榜。
不过,场面上还是要问一下的。
先问的宋钰谨,宋钰谨的回答同跟崔氏说的差不多,说是感觉还不错的。
宋昌德又问嫡长孙,“钰柏觉得这次考的如何?”
宋钰柏面色沉沉有些僵,他能考的如何,他就是个陪衬,陪不陪衬他是不在乎。
原是想着去混时间,每日倒头大睡就是,他平日也爱睡个懒觉的,哪里知晓,到了贡院,他吃饱喝足,把卷子随意写了写,倒头就睡,竟是睡不着,到了晚上困意来袭,立刻昏睡过去。
早晨醒的还非常早,还是贡院里为数不多最先醒来的几位。
白日里他也不困,只能干坐着熬时辰,熬到晚上才有困意。
就这样熬了九日,他都熬的脾气都没了。
这也是宋钰柏第一次秋闱。
他觉得自己不是入仕途的料,他其实也有抱负,他更愿意像祖父这般做个武将,上战场杀敌,守卫边疆。
小时候祖父也教他习武,他现在每日都还会练刀练剑,可祖父不愿他去军营,祖父告诉他,“战场无儿戏,更是无情。”他不想再把宋家的子孙送入战场,当初宋家只剩他这一脉,他的父亲,兄弟们全都死在战场上。
他老了,他怕,他不想宋家人继续做武将,所以三个儿子,都是走科举入的仕途。
所以在宋家已经做到国公府的位置上时,他并没有同意嫡长孙当初提出去军营的想法。
他不想嫡长孙死在战场上。
宋钰柏闷声道:“还成。”
至少白日精神夜里睡的香。
宋昌德暗暗叹息声,他也只是让嫡长孙去秋闱试试,知晓他是不愿意的。
罢了,日后捐个官,慢慢的熬上去。
何况爵位传嫡长,日后钰柏也是要承爵的,不必非要去入仕途。
宋昌德不再多问,一家人欢欢喜喜吃过家宴。
用过宴,大家早早的散了。
姝姝回房写程先生布置的功课,而后继续翻看从师父书房带回来的医书。
…………
日子转瞬而去,眨眼就是五六日之后,放榜还需十日。
姝姝这几日就把师父另外两本药草集给看完了,她发现自己好似又有进步,原先想要完全熟透一本书上的知识需要看四遍。
眼下竟只要两遍,翻看第一遍时她心中有了大概印象,能把内容背出,再看一遍便会有一种通透透彻的感觉。
姝姝知晓可能是甘露的功效,她每次都要喝下小半盏的甘露。
这事情她亦不会对外说,只是默默的学习。
师父书房找的药方集她也全部看完,还试着药方上做了一瓶乌发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