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见我受伤后予我灵丹,待我布阵疗伤时药效发作,使我灵力尽失,之后顾非晗与顾昭动起手来,之后的事情我便不清楚了。若我有半句虚言,日后修为不得寸进!司玲珑声音虽不大,脸色也苍白,气势却很足,与父亲的温厚稳重润物细无声不一样,与母亲看似冷漠高傲实则温柔细腻也不一样,她骄傲又倔强,即使对顾非晗十分不喜,也不愿意说半句假话。
顾昭有错在先非晗难免冲动了些。白沐风看了眼司玲珑,眼神温温柔柔,似乎可以包容抚慰一切,小丫头稍微成长了一些,却越来越不高兴。
再看那一对师徒,仿佛是来看戏的,一点作为事件中心人物的自觉都没有,依然是一副不想多说,快点搞完的架势。
罚非晗去飞花涧二十年如何?白沐风提议道。
二十年,阿昭的命只值他二十年?虽说不能以命偿命,你作为他的长兄,也该好好收殓尸体,日日上坟
呵。顾非晗轻嘲一声,气得那位替何长老说话的人吹胡子蹬眼睛。
魏师叔,您也是有徒弟的人,而且只有这么一个徒弟,该理解我心里的苦楚阿昭恭敬又孝顺,我向来视他如亲生,如今他去了,魂魄不全,不能再入轮回我心如刀绞即使他做错了事,也只是一个年轻人我已经活了千年,寿元将尽,没什么奔头,拼了这条命,也要为阿昭做些事。作为师父,是我没教好他,他有什么错处也应该由我来教导纠正,他年纪还小,总有掰正的时候
何长老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顾非晗却无一点触动。
顾昭能遇见这么好的师父,却一点长进也没有。
阿昭是顾非晗的血亲,血亲尚可下此毒手,焉不知我们这些同日他日会不会死在他的手上!
还有什么要说的,都说了罢,非晗的事情,我一并承之。魏珣不太喜欢人多的时候,那些人的脸,他都没记清楚。
薄情寡义,必须严惩。
我们宗怎么能收这种手段残忍的弟子
那你们说,该如何处置?魏珣面无表情的脸上扯出一个薄薄的笑,看似柔和,实际上这些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废除修为,送去执法堂。
我看应该交由何长老处理。
这顾非晗天资不出众,心性也不好,怎么配做魏峰主的弟子
众人不知天机峰上的事情,见魏珣性情淡漠,待顾非晗平平无奇,便多踩顾非晗几脚,日后魏珣收其他的弟子时自己的家族也有一些机会。
我的弟子,容不得他人置喙。魏珣出手,轻轻一指,顾非晗丹田一痛,那颗金丹化为粉尘,整个大殿里都是他溢散的灵力。
顾非晗一脸茫然,修为顷刻间就废了,这个时候没什么刻骨铭心的痛,脑子里都是魏珣那句,到时候你怕是会受惊。
大殿里刹那寂静。
可还有意见?魏珣问道。
只不过是废了修为,还能重新练回来那人话音未落,大殿里又溢散了一阵灵力,他仿佛被捏住了嗓子。
黄口小儿,欺人太甚!一位化神期长老怒火中烧,魏珣一指点出,那人的修为也化作粉尘,整个人瞬间又老又干瘪。
你的修为你
魏珣没什么朋友,也与其他峰主没交情,不会来凑这种热闹。这种情况下来的都是宗门中中高层,完全不清楚魏珣的进境,以为他不过是遮掩了修为,十分好欺负。
此刻轻易碾压化神长老,让众人失声。
不才,新入合体期不久。魏珣刚说完,整个大殿的温度倏然降低,许多长老身上都结了层冰霜。
当然,白沐风与寻常无二,把司玲珑也护得好好的。他虽是化神期修为,却是剑修,不然也压不住这个偌大的宗门。
若无事魏珣不想浪费时间,白沐风打断他的话,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诸位可还有异议?
四下寂静。
告辞。
魏珣提着顾非晗,径自离开。
白沐风知道他向来如此,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其他人散去。
太清宗虽大,却有些乱,有静修者,也有谋算者。
要找个合适的继承人,太难了。
你怕不怕?魏珣提着顾非晗,好奇道。
不怕,师尊是不会害我的。顾非晗此刻修为尽废,笑得撒fufu的。
这可怎么得了哦,平时倒还精明,有什么小秘密瞒得死死的,一到这种时候就成了傻大姐
魏珣知道顾非晗十分聪明,甚至称得上城府,两人相处时,顾非晗总是一副阳光少年的样子,让人无语。
有时候想让你多信我一些,有时候又想让你防备心强一些。
这二者不矛盾,除了师尊,其他人我都不会相信。
所以你在遇见我之前就养了个魔物?魏珣云淡风轻就说破了顾非晗这些年小心翼翼掩盖的东西。
非晗知罪。
宗内多人因魔物寄体而死,你可知情?
那是顾昭做的,顾非晗第一次觉得自己口拙,不管怎么说,都没个好结果。
顾昭已经成了半个魔物,那些人都是因为他才会死的。
我应该称赞你管得好,没有让那魔物伤人,还是说天机峰内只有你我,你没有找到机会?
我信任师尊,为何师尊不信任我?
你何时信任过我?
顾非晗修为被废,绯幻的布置全显露出来,当时魏珣又给他掩盖下去了,如果当场暴露,顾非晗难逃一劫,如今依然十分麻烦。
顾非晗年幼的时候入峰,与魔物同生共死,一直瞒他到如今,从未显露过任何异样,也算是功力深厚。
魏珣难得动怒,原来想与顾非晗说的话也就咽下去了。
飞花涧常年飘雪,比起天机峰来也不遑多让,而且还有罡风,关押在此处的人要受剜肉刮骨之痛,当年司玲珑来的时候有灵力傍身,如今顾非晗灵力散尽,十分难挨。仅过去了几日,就削瘦了很多。
当时魏珣让顾非晗在飞花涧反省,事后想来看看他,又忍住了。顾非晗怎么能心安理得把命交在别人手上,不让他吃点苦,怎么长记性。
司玲珑有些喜欢飞花涧,至少漫天飞雪与天机峰很相似,但十年如一日也让人厌烦至极,出去后她就再没来过。这次是来为顾非晗送伞的伞面上盛放梨花,如三月春阳,薄如蝉翼的花瓣似乎能随时飘落下来。司玲珑与顾非晗在外人看来私交尚可,具体情况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非晗不懂事,你是师姐,要好好教教他。
小师叔,我会的。
至少是没拿自己当外人,我也算个晚辈吧。司玲珑接过伞,抬头看魏珣。
他总是这样漠然而出尘,像遥不可及的光。
师尊让你来的?
顾非晗坐在一处断崖下,两面背风,多少舒服许多。短短几日他就与先前大不一样,衣服被罡风刮裂,有两处深可见骨的伤口,连脸上都添了一道长长的伤,只止住了血,没有愈合。嘴唇干裂,挂着血珠。习惯了看他完美无瑕的脸,这个时候就情不自禁升起些惋惜和怜悯。
失望吧。司玲珑把伞丢给他,蹲在他身前。
嗯。
你要不要吃药?司玲珑掏出一大把灵丹,又接着说。
拿你的伞和我换。
不换。
那我只能白给你了。
没想到你也没那么讨厌。顾非晗说着把伞撑开,它溢出浅浅的灵光,护住断崖下一小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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