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深双手攥拳,极力绷着血液中翻涌的激动。
乔宗民继续说:张博士嗯,韶韶的心理医生早年就分析过他的情况,韶韶畏惧成年女人,连母亲都不敢靠近,这几乎意味着他很难拥有正常的婚姻,相比较孤老一生,我更希望他能找到喜欢的人。
哪怕这个爱人是同性,也没什么。
一个人太孤单了,父母陪不了他一生一世,他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也算圆满。
所以,乔宗民道,你们的性别在我这里不是问题,我更不放心的是你的家庭。
贺深隐约猜到了,乔宗民单独找他,极有可能是想说谢家的事。
贺深道:我不会拖累乔韶。
乔宗民开门见山问道:你愿意舍弃谢家?
贺深回答得斩钉截铁:愿意。他从未在乎谢家,从未把那里当成家,虽然母亲是自杀的,但在贺深心里她是被那个家吞没的。
乔宗民盯着他道:这些年谢氏虽然没落了,但它的资产
贺深道:我知道,最近的财报我看了。
乔宗民道:这些也不要了?
贺深道:我只想摆脱他们。
乔宗民弯唇笑了下:年轻。
这两个字中带了点讥讽,却又有点欣赏,让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贺深看向他。
乔宗民道:你想摆脱他们就必须掌控谢氏。
贺深心里是明白的,可是
乔宗民道:未满十八岁不要和他们撕破脸。
贺深眉心轻皱着,语气里有着罕见的孩子气:我不希望他们继续作威作福。一旦他继承了谢家,他们就又有了折腾的资本,又能胡闹下去,所以他希望谢家倾家荡产,希望这帮蛀虫从云端跌落,滚进烂泥。
他不在乎谢家的资产,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他只要努力,可以重新赚一个谢家!
乔宗民神态反倒越来越轻松,他喜欢贺深这小孩置气的模样。本来嘛,半大的孩子,装什么大人,让成年人无事可做。
他道:你这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贺深不出声了。
乔宗民道:干嘛非让他们吃苦?
贺深薄唇抿着,更不说话了。
乔宗民慢条斯理道:知道什么叫捧杀吗。
贺深一愣。
乔宗民拍拍他肩膀道:让他们自食恶果的方法多了去了,用不着鱼死网破。
贺深看他:乔先生
乔宗民道:不急,等你成年后再慢慢来,只要对症下药,恶人自有恶人磨。
乔韶洗完澡出来,头发都吹干了才去看手机。
咦?贺深还没回他信息?
难道睡了?不可能啊,睡前也会告诉他一声吧。
可他就在自己家,能有什么事?不会是惊喜交加,晕过去了吧!
贺深深有这么脆弱吗!
乔韶干脆给贺深打了个电话,然而贺深开的是静音,没看手机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有电话。
乔韶坐不住了,打算下楼去看看。
贺深头一天睡在这,可不能出什么事!
乔韶轻手轻脚地出门,生怕碰上老爸,他下楼梯时恨不得踮着脚,就怕大乔那顺风耳听到动静下来抓他
顺利来到一楼后乔韶松了口气,很好没惊动大乔,他可以去找贺深了。
小心翼翼地挪到贺深卧室门口,乔韶轻轻敲了下门。
屋里认真谈正事的两个人瞬间安静。
乔宗民扬了扬眉,贺深正襟危坐。
本来挺热心地教着贺深做事的乔总一下子不乐意了,这个时间点,敲门的还能有谁?都这个点了,乔韶韶来敲门是干什么!
乔宗民警告贺深:就算他缠你,你也不准陪他闹!
贺深心直打颤颤,认真道:不会的
不会个屁,谁还不是个过来人啊!
乔宗民站起来开门,乔韶冷不丁看到老爸,吓了倒退了两步。
乔宗民盯着他。
乔韶干巴巴道:爸,你怎么在这?
乔宗民反问他:你不好好睡觉,过来干吗?
乔韶本来有正当理由的,这会儿被吓到,愣是没说出来。
乔宗民拎着他胳膊道:回去睡觉。
乔韶:诶诶诶他看到了屋里的贺深,心里大石落地,也能正经说话了,我是来看看贺深。
乔宗民道:有什么好看的?
乔韶道:我给他发信息他半天没回,我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乔宗民略微松口气道:我刚和他在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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