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束了,虽然最终是过手了一个大案,但她心里并不觉得圆满,反而沉甸甸的。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她去看了张昭。
前几天还人满为患的网红店,这会关着门,卷帘门半拉着,一派萧条的样子。
芊默弯腰进了卷帘门,就见张昭独自坐在收银台里,怔怔地对着一屋凄凉发呆。
张昭已不再是那个沉默励志的年轻人,就几天的功夫,像是历经了人生的沧桑。
桌上的鲜花已经枯萎,空气中不再弥漫菜香,少了食客和服务员,几天的光景便换了人间。
看到芊默进来了,张昭的眼抬了下随即有气无力地垂下,眉眼低垂,这是极度悲伤的表情。
“我很抱歉。”芊默走到桌前,对他认真说道。
“你要是不出现多好”张昭无意识地说道。
对于他的迁怒,芊默并没有愤怒,他需要宣泄此刻的负面情绪。
拽了椅子坐在他的面前,室内流淌着死一般沉寂的忧伤。
没人开口打破平静,芊默就陪着他静静地坐着。
张昭正处在一个无法接受事实的阶段。
这是每个受到巨大创伤后的人正常反应,他还对目前的状态有些无法接受。
如果没有出事,他会有一个平凡又幸福的家庭,逐渐稳定的事业,已经付了首付的房子,马上出生的孩子,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陈芊默,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
芊默沉默。
张昭把脸埋在手里,痛苦地说道。
“我特别希望这是一场梦,醒来后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条无辜的生命因他而去,这沉重的心理负担让他十分压抑,他甚至不敢回家。
曾经那是他无限期盼的地方,觉得那是梦的开始,现在成了心理阴影,只要一想到前女友以那种方式在他的冰柜里待了一个月,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恐惧。
“你是不是要说些没有营养的话来安慰我不需要。”张昭对芊默说话可以说十分不客气了。
“你现在很痛苦吗”
“废话,如果是你,你会不会难受”张昭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他甚至用力踹了下桌子。
卷帘门外,宁久见到这一幕后,下意识地想进去,他边上的诺诺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诺诺是看到芊默的车在楼下停着,猜她在这边,而宁久则是
每天牛皮糖缠着诺诺成就达成11
“我看这小子很有攻击倾向,我得保护咱弟媳”咱,这是重音。企图套近乎jg。
“第一,我相信默默自己可以处理好,第二,那是我弟媳。”诺诺用两根手指捏着某人搭在肩膀上的爪,日常嫌弃。
宁久已经被嫌弃习惯了,眼见着芊默跟张昭似乎要打起来,宁久计上心头。
“要不我们赌一局,就赌陈芊默能不能顺利与那家伙和解,如果不能的话,你晚上陪我吃饭,如果能的话,晚上我陪你吃饭。”
“我赌她能,我赢了,你就不要在我眼前出现了。”
宁久倒吸一口气,这会不会太狠毒了
“公务人员,不要赌,这是不好的行为。”
诺诺斜眼睇他,“你怂了。”
“是,我怂了。
诺诺觉得十分可惜,这家伙的脸皮具有弹力,激将法对人家没效果呢。
屋里的芊默背对着门,看不到诺诺和宁久的贫嘴日常,她正在专注与宁久的谈话。
张昭现在几乎要失控的情绪让芊默比较放心,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善后。
“那就想你最痛苦最恐惧的那个画面。”
最痛苦的
张昭想到他看到的那些照片,那些从他家冰柜里拿出来的
“啊”张昭喊了出来,痛苦无比,涕泪纵横。
芊默见他承受能力差不多到极限了,也找到他最痛苦的那个点,趁着现在
“来,看我的手”芊默伸出手指命令。
人在极度痛苦或是情绪极端的时候,对这些指令有下意识服从的概率,张昭看向芊默的手。
“视线跟着我的手指,看这里”
芊默一个口令张昭一个动作。
外面观摩的宁久第一次看到,“这是催眠”
诺诺摇头,“不是。这是眼动脱敏edr,一种不同于传统治疗手段cbt的方法。”
术语是什么,宁久听不懂。
但他却觉得此刻的诺诺煞是迷人,专注认真又严谨,十足的大权威,像极了他在学校时的教官。
有的男人喜欢小鸟依人,他就嗯,迷之稀罕有权威三十的女人宁久摸着下巴琢磨。
诺诺要是知道他此刻不要脸的想法,一定把手机hu他脸上。
给丫的开十级磨皮也比不过她的盛世美颜
这倒是真话,诺诺皮肤状态极好,穿个t恤衫出去经常有人觉得她还是个高中生。
而里面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
第790章童叟无欺
在宁久这个不懂行的人看来,芊默不过是伸出手,让张昭跟着她的手看了一会,仿佛又说了什么,张昭的情绪就一点点稳定下来了。
其实做到芊默这种程度并不算太容易,这都是跟她师傅学来的治疗手段,原理解释起来很复杂,这是通过手势引导眼球刺激双脑,激活受创的记忆,再通过特殊的手段转化创伤情绪,想要完成全套的治疗需要八个步骤,芊默现在只做了一半而已。
只是让她做起来举重若轻,看起来像是很简单的样子。
虽然只有一半,但效果立竿见影,对这种急性的创伤处理效果极好。
张昭情绪稳定了一些,感觉压在心口的那堵沉重的山似乎轻了些。
“你”他迷茫地看向芊默,眼神中又透出一点对生的本能渴望。
“我可以帮助你,最起码,让你变得没有那么痛苦,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相信你”张昭茫然地重复。
“接下来你再次回忆让你痛苦的创伤,在察觉你自身体验的同时,注意我的手令。”
芊默放平缓声音,她缓慢的声音不仅是在抚平张昭的痛苦,也是再摒除她和张昭童年的回忆,只有完全客观,才能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
治疗顺利进行,旁观的宁久有些惊讶。
“她好像跟我之前接触到的心理医生不太一样。”
他在老单位的时候,每次重大任务回来都会有专业的心理专家进行心理干涉,但芊默跟那些专家又不太一样。
“她都不需要问患者痛苦之所在吗”
诺诺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对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话题不屑回答。
转身,看了眼里面治疗的芊默,诺诺猜她已经不需要自己保驾护航了,那小丫头已经有她母亲至少一半的实力了。
宁久见她要走,锲而不舍地跟上,不耻下问。“你告诉我呗”
“告诉你,今天就不在我面前出现了”
宁久在强大的好奇心唆使下点头,诺诺便驻足给他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