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是那遍布着沈空的肩膀,脊背,胸膛,腹部,手臂,乃至脖颈上深深浅浅交错的伤疤。那些伤疤有些似乎已经陈年,沉淀的犹如一道树皮上刻下的刀痕,有的似乎还很新,泛白而凸起,狰狞地在他的肢体上攀爬蔓延,许多刻在致命部位的疤痕深而可怖,看上去触目惊心,令人几乎不敢幻想它留下时的景况是多么的凶险骇人。
有人身上的伤疤是野性而性感的,但沈空身上却不是。
他身上的疤痕是震慑的,残忍的,令人退却的。
这些伤疤遍布着他那接近与力学和美学完美结合的躯体上,令人不由得心口发颤。
韩隶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沈空的上半身上挪开,转而看向他的双眼:
我改变想法了。
沈空愣了愣:嗯?
韩隶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你刚才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说没有但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
他的声音仍旧是平静而克制的,低沉而磁性的音色中仿佛压抑着什么更深层的情绪,他的眼眸凝视着沈空,漆黑的眼仿佛月色在漆黑的海面。
沈空回望过去,对方眼底的毫无转圜空间的执着和探究让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疼,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退让地问道:
好吧,那你想说什么?
韩隶深吸一口气: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他顿了顿,仿佛在做什么心理准备,然后终于缓慢而郑重地开口问道:
你还走吗?
他咬字的音节和音节之间咬合流畅,仿佛在心底里已经演练过千万次似的,几乎听不到丝毫情绪的波澜起伏。
沈空不由微微一愣,在韩隶开口前他心中就已经闪过了数个对方可能会问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你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怎么会进到其他人的身体当中的
可以问的问题那么多,横亘在他们彼此间的谜团和疑云那么深,沈空独独没有想到韩隶会问出这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他也确实没法解答。
因为沈空的的确确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否还会被传送离开,虽然根据现在矫正三观工作室和小世界之间的连接似乎在逐渐变弱,系统和他联系的次数也大大地减少,应答的速度和声音也都逐渐地边慢变小,但是究竟结果如何,还要等危机结束之后才能得知具体的情况。
似乎注意到了沈空的犹豫,韩隶突然向前迈进了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
他突然抬手按住沈空的胳膊,就抓在刚才他强迫自己放开手的位置,指尖用力地揉进他沈空小臂坚实的肌理中
韩隶执拗地凝视着沈空的双眼,他的视线仿佛能够穿透所有阻隔在他们之间的屏障似的,漆黑的瞳孔深处燃烧着冷冷的焰火:
以免你不知道
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一字一顿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爱你。
韩隶的目光深沉灼热,毫无掩饰,毫不作假,仿佛是将整个灵魂坦荡荡地在沈空的面前剖开,将一颗血淋淋热腾腾的心脏捧在手上递来。
直白而热烈的情感从他压抑的声线和眼眸中满溢出来,飞蛾扑火般地扑向沈空,就像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唯一的光源,纵使遍体鳞伤也毫不在乎。
他没有用任何折衷的词汇。
不是喜欢。
不是暗恋。
而是爱。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状态很不好,不仅换季生了场病,又陷入了卡文地狱,再加上三次元的许多繁杂事务
非常抱歉前几天鸽了qvq
在努力调整状态中,希望能够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尽力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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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沈空着实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韩隶突如其来的直球实在太过猝不及防,他有些愣怔地眨了眨眼,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温热水雾,明亮的灯光将浴室内蒸腾的水汽打成半透明的烟云,从半开的门缝中一团团地涌来,水汽中弥漫着沐浴露的淡淡柑橘芬芳,混合着两个人的体温缓缓地逸散开来。
韩隶按着沈空手臂的力道微微放松,手掌和指尖温存地贴合在他的皮肤上,只是稍稍地将身子前倾,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他的眼眸黑而深,在朦胧的水雾笼罩下仿佛极深的井,专注地凝视着沈空,声音低沉轻柔,羽毛般的搔过:
你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对么?
他的眼神明亮而灼热,仿佛粘稠甜蜜的枫糖浆,又好似几欲喷薄流淌的熔岩,几乎要将微微冷却的空气点燃。
沈空静静地垂眸注视着他,姿态好似放松,又好像时时刻刻都处于紧绷的状态,轮廓深刻而锋利的面孔上没有多少多余的表情,垂下的睫毛掩住他的眼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又仿佛什么都没在想,
灯光将他的上半身镀上了一层浅淡的熔金色,优美流畅的肌理中蕴藏着惊人的力量感,就连那可怖的层层伤疤都仿佛大理石像上凿刻的纹路,给人一种胆战心惊的威慑力。
韩隶有种错觉,仿佛对方下一秒就能扭断自己的脖颈,或者是抽身离开将他推拒远离。
对他来说,或许第二个选项还要更致命些,
恐慌犹如蛇一般游了上来,缓缓地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心惊胆战地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就在这时,沈空动了。
他抬手按住了韩隶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然后轻柔,但却不可抗拒地将自己的胳膊抽离了他的掌下。
韩隶感觉自己的心脏缓缓地沉了下去,某种冰冷而黑暗的东西从胸腔内一点点地渗透出来,迅速而沉默地将他的整个身躯占领,他冷静而理智地想:
没关系。
他等得起。
在对方面前,他的筹码和手段全都失去了价值,他的所有优势和权谋都无法派的上用场,但是那又如何?毕竟,早在动心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倾家荡产,溃不成军。
他是个身无分文的绝命赌徒,拿着自己的一切来赌一次心动,一个回头。
韩隶克制地放下手,垂眸掩下眼底汹涌的情绪,声音仍旧平静:抱歉
他的话音还没有说完,就被沈空的唇吞了下去,他的手指和他本人一样灼热,紧紧地按在韩隶的后颈,将他猛地拽进了怀里,他的接吻方式极具侵略性,就连他身上苦涩的青草味道都是专治而强悍的,混合着沐浴露淡淡的柑橘香气,仿佛一张大网似的笼罩下来,令韩隶有些昏头转向。
这个吻持续不到半分钟。
直到两人分开之后,韩隶仍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呆呆愣愣地僵在原地,好半天之后才终于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
他的双眼缓缓地亮了起来,或许是因为韩隶眼中的惊喜和恐慌太过明亮刺眼,沈空不由得微微眯起双眼,然后抬手按住韩隶的脖颈,粗擦的指腹擦过他乱动的喉结,感受着对方温热的脉搏在自己的掌心下疯狂地跳动,他凑近些许,在韩隶的耳边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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