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然后,沈空就晃晃悠悠地带着剩下的筹码,去柜台前面提现去了。
从开始出现骚动时,就一直从楼上观着着他的隐晦视线终于调转了开来。
大腹便便的臃肿青年将目光从监视器的屏幕上挪开,向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果然还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不管是赢时的胆大心细,还是输时的及时止损,这个年轻人的心理素质不简单啊,我看他和您应该也是相同的年纪吧。
韩隶收回自己停驻在监视器上的视线,垂眸晃了两下手中的酒杯:
多谢张少夸奖了。
怎么是夸奖,是事实,事实啊那个被称作是张少的男子连连摇头,他顿了顿,笑着问道:那我们刚才提出的交易您看怎么样?
韩隶没有回答,只是将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向着对面亮了亮干净的杯底,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合作愉快。
第十二章
王少将韩隶送走之后,笑的像朵花的面孔缓缓地冷了下来,他向着门口粗鲁啐了一口,然后挺着肥硕的肚子重新缓缓地坐回到了真皮沙发内。
他轻蔑地搓了搓油腻的手指,低声咒骂道: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崽子,要不是还有点利用价值,还他妈的敢在我跟前装大爷呸!
站在一旁等候的心腹走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低声问道:那,张少,刚才那个来场子里面赢钱的小孩要不要?
张少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为自己倒了小半杯,一边啜饮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用管他,只不过拿走四十万而已,而且看他这样估计就是个撞运气的,赚多少赔多少而已,下次他要是再来,带着他去掺了水的台子,看我不让他全都给我吐出来。
掺水的台子是赌场的行话,就是有做过手脚的赌桌,上去的人基本上十场能输八场。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瘦削,脸型瘦长的男子从走廊内走了进来,正巧听到了张少的后半句话。
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注视着定格在那个赢钱的年轻人的监视器上,愣了愣,然后扭头对着仍在啜着威士忌的张少骂道:
你个蠢货!
张少愣了愣,有些委屈地回道:三表哥,你骂我干什么?
那个被喊作三表哥的男子气不打一处来:叫你来这个偏远的小地方经营是为了锻炼你的眼界,我看你除了吃喝玩乐也没有做过什么有用的事情了,你看看这个人的筹码数量,他赢了多少,又带走了多少?
张少皱起眉头,扭头叫心腹把刚才那人来赌场之后的数据全部迪调了出来。
本金一百元,十分钟内赚了八十二万四千元五百元,离开时兑换的筹码数额为
四十一万两千二百元。
去掉本金,正好是赚到的数额的一半。
而四十五万,则是散客离开赌场时赚到的钱款分界线,因为一旦赌场输到这个线上,下面的眼线就会把这个人向上级报告上去,赌场的经营层就会决定是否对他采取任何行动。
而这个人不仅对赌场的潜规则极为谙熟,而且技术恐怕极高,而后面的输钱恐怕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只不过是为了不引人注目罢了,而这次如果不是正好有识货的人在主控室,他恐怕就能极其完美地掩人耳目,功成身退了。
是个隐藏的高手。
张少看着这些个数字,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他扭头看向他的三哥,有些嗫嚅地问道:
那个,三哥,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那个瘦长脸的男人抿紧嘴唇,仔仔细细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先什么都不要做,派人去查查这个人的身份,如果他再来,不要带他去注水的桌子,这种花把式估计蒙不住他,而且还会引起警觉,等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张少忙忙点头,转身吩咐了下去。
·
沈空踩着破了口的帆布鞋,悠然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兜里揣着已然再次充裕起来的银行卡,心情倒是不错。
他先是去了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除了生活用品,各式各样的零食甜点还装了满满一兜,还恬不知耻地对系统解释道:
我现在可是小孩子,就该吃小孩子的东西。
系统无言以对。
沈空走到了自己住的小区楼下,将买的东西放到脚下,从口袋中摸出了他在赌场中顺出来的好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叼在了唇边。
只听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蓝紫色的火苗瞬间从打火机的口中窜了出来,点燃了他指间细长的香烟。
一缕淡青色的烟雾从点燃的烟头前飘了起来,犹如丝绸般柔软地划过微微皱紧的眉眼,给他年轻的面孔刻下了几分深沉的沧桑。
沈空满足地喟叹一声,将肺里的烟雾缓缓地呼出,眉眼微微眯起。
他抬起双眼,透过缓缓蒸腾而起的烟雾,猛然对上了另外一双看过来的眼眸,漆黑,深邃,带着不似这个年纪的成熟和思虑。
沈空愣了愣,倒是没想到第二天就会在自己的楼门前遇到韩隶。
韩隶已经换了身衣服,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将他勾勒的肩宽腰细腿长,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收敛起戾气的俊秀眉眼看上去仿佛毫无攻击性地邻家男孩,他柔柔地打招呼道:
嗨。
他的目光落在沈空夹着香烟的指尖,微微愣了愣,长长的眼睫垂下,遮住眸底的讶异和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你还会抽烟?
沈空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看了看那根仍旧向上弥散着浅蓝色烟雾的香烟,挑了挑眉头,声线冷淡:
那说明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了解我。
他将烟再次叼到唇上,身子微微向后靠去,倚在墙皮斑驳脱落的楼门前,漫不经心地说:
你来干什么?
韩隶抬手,将手中拎着的袋子在沈空眼前晃了晃,说道:
我来还你昨天借给我的衣服顺便再次谢谢你。
沈空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眼只见他昨天接给韩隶的那套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躺在袋子的底部,被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
他敷衍地应了声:没事。
说毕,沈空弯腰拎起脚下躺着的两大袋子东西,嘴里叼着烟,含含糊糊地说道:
那我就不送了。
少年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不邀请我上去坐坐吗?
沈空向上走的步伐一顿,装死已久的系统仿佛希望重燃,在他的耳边疯狂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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