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去哪？”

“朋友聚会。”顾尧补充，“私人的。”

沈妙不小心吸了一大口冰咖啡到喉咙口，冰的整个人发抖：“私，私人聚会我也要去？”

“合同上没有标明聚会宴会性质，情理上来说，可以是任何性质的聚会。”

注意到沈妙的眼神，顾尧补充：“不包括违法乱纪的事。”

沈妙有选择的余地吗？没有！

合同是她自己拟定的，顾尧已经签了字，现在反悔没用，而且，商务酒会她都应付得来，没理由不敢去私人的：“几点？”

说完沈妙忽然意识到，顾尧居然没有继续问她食堂的事实真相？

喝完咖啡沈妙告辞，舒闻打了个哈欠跟顾尧分别从车两边上车，一边问：“你跟她说什么了？让她不要在公司闹事？老实说我觉得沈秘书不是喜欢惹事的人，中午食堂的事可能没那么简单吧，对了食堂有监控，我找人拿来看看，虽不是大事，但……”

“不用。”顾尧把着方向盘看路，“这事过了，不必再理会。”

舒闻有些疑惑，不过也能理解，一个公司的总裁大概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里：“哦。”

沈妙气愤骂人的样子在顾尧眼前晃悠，尽管两人并不多么熟悉，他也没有更多的证据，但他觉得，沈妙应该不会没事找事骂人，还把他搬出来威胁，关于沈妙的流言他和舒闻都知道一些，员工们只会知道议论更多，沈妙应该是气急了动手扣人一脑袋馄饨汤外加随意说威胁的话，顾尧不觉得需要告诫她什么。

他开始期待周五的到来了。

周五下班，顾尧难得没有加班，白天他通过微信告诉沈妙，下班后他得回家换衣服，大概七点半开车到她家楼下接她，沈妙表示不需要，告诉她地址，她自己过去。

顾尧不同意：“一起过去。”

沈妙觉得他可能想做一出“情深似海”的戏，不接女朋友赴宴的男人怎么是好男友呢：“我在昨天的咖啡店门口等。”

六点多，接到电话在咖啡店门口等候的沈妙见到了自己开车过来的顾尧，这大概是沈妙第一次看顾尧穿得这么——活泼？

黑色运动服，全套的，只在胳膊和裤边缝有两条白条，没有抹定型产品的头发柔顺趴在头上，松弛了他冷硬的线条，让顾尧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年轻不少，唯一不变的是平淡无波的脸，好看是好看的，冷漠也是真的冷漠，沈妙怀疑过他可能某些神经坏死，已经做不了大笑的表情。

车子朝餐厅开去，沈妙觉得有必要问清楚一些事情，免得到现场后手足无措：“顾总……”

“朋友聚会，你知道应该叫我什么。”顾尧目不斜视的看着路。

沈妙被哽了一下：“……我想知道今天聚会的会有些什么人，好根据情况调整配合方案。”

“朋友。”

“……”沈妙不知道自己当初干嘛一时脑热答应顾尧的提议，她什么都不怕，最怕碰到沉闷的人，像个锯嘴葫芦似的，你问十句他答一句，还是重点不明的一句，能把人郁闷死。

“我的意思是，什么亲近程度的朋友，很要好，还是普通朋友？”

顾尧：“发小，关系好。”

沈妙在翻白眼前扭过脑袋看外面，城市的夜景没有什么特殊的，每天都看腻了，但沈妙觉得，看夜景和外面的车子人要比面对顾尧要愉快一些——到底为什么会答应？

她不说话，顾尧更是不会主动开口，直到车子停在某幢建筑前停下，顾尧才主动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进去我会给你介绍他们。”

沈妙点头，跟顾尧

进屋，是一幢双层独立别墅，面积不是特别大，胜在精致和设计风格突出，沈妙刚到这城市的时候买房子也来过这区，挺喜欢，最后考虑到每天上下班花在路上的时间忍痛放弃，在市中心买了公寓。

进门前顾尧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沈妙下意识的想要挣扎，顾尧低声道：“配合我。”

沈妙只好不动，顾尧的手很大，几乎能把她的手掌整个包起来，干燥到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手掌心的纹路，沈妙仔细感受了一下，没有想象中讨厌，还行，便随他去了。

别墅里已经有好几个人，男女都有，眼尖的看到顾尧，立刻拍着手笑：“来了来了，刚刚正好提到你你就来了……哎哟，这位美女就是你新交的女朋友？”

沈妙的焦点集中在“新交”两个字上，顾尧已经开口了：“你们来得早。”

“我们都闲，随时可以来，哪像你啊顾大总裁。”说话的男人走到他们跟前，笑着朝沈妙伸手，“你好，我叫姚彻，彻底的彻，是老三的发小，我们一起长大的，很高兴认识你。”

沈妙摆了下表情，跟对方握手：“你好，沈妙，三水沈，微妙的妙，也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