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

“没什么。”沈妙缩回车座——可能昨天晚上睡觉前看恐怖小说造成疑神疑鬼，“开车吧。”

停车位中间的某辆车后座窗玻璃缓缓沉到底端，舒闻在座位上抖了一下：“开窗干什么？风大。”

车窗又缓缓升了上去，舒闻啧啧两声摇头：“刚刚那个迈巴赫真不错，有生之年不知道我能不能买得起。”

顾尧面无表情的看手里文件：“人什么时候来？”

“快了，他住在这附近，走过来要点时间，你今天又不上班，别看文件了行不行？”舒闻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过去脑袋，“那天你去陈家参加酒会，是不是又给你做媒了？”

顾尧眉毛动了一下，面容没什么变化。

“陈总老婆生的那个儿子似乎不是什么接管家族企业的好苗子，又有外面女人生的小儿子，如果她女儿能跟你左家联姻，借助你的力量，她子女、包括她自己的继承权就稳当了。”

顾尧轻声嗤笑。

舒闻摇头，嘴里说着可惜的话，眼神却发着名为八卦的光芒：“你们这种有钱人，其实日子也不是那么如意吧？唉……”

“刚刚那辆迈巴赫多少钱？”顾尧忽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舒闻眨眼：“估计在四百多万。”

顾尧把文件放到一边：“我宁愿随时买得起四百多万的车同时承受有钱的烦恼比如联姻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车子流口水。”

舒闻：“……”

副驾驶座门拉开，一个人风尘仆仆的上车，边扣安全带边道歉：“来晚了来晚了……咦，老舒，身体不舒服啊？”

舒闻木然：“我要辞职。”

“啊？”

顾尧吩咐司机：“开车。”

“哼……”

沈妙是家里的独生女，爸妈年近三十生了她，从小娇惯的不得了，接近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程度，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其他要求一概没有。

别人家的小孩读书时候要求成绩出众，沈妙没有，每天回去，家庭主妇的亲妈问的第一句话永远是：“今天有没有人欺负你？”

得到确定的答复后才会问她，这一天在学校做了些什么，学了些什么，跟同学处的好不好，至于学习成绩，沈妙大概得庆幸自己脑子不笨，平时也有那么点努力，成绩不算绝顶也过得去，每次考完试将成绩告诉爸妈，分数高，爸妈会表扬她：“我们妙妙真不错，真厉害。”

分数不高，爸妈则是鼓励，语气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振奋：“我们妙妙一定可以的，加油，加油，爸爸/妈妈相信你！”——此处请参照传销语气。

她没有什么升学的压力，在无比平和的氛围里读到大学，父母除了关心她有没有被男同学骗、每天吃的好不好、开不开心之外，成绩什么的一概不问，高考后问她想不想去国外读书，沈妙觉得国外的饮食不会适合自己这张被祖国大好美味养刁的嘴，没有去；毕业前几年，爸妈觉得上班辛苦，坚决不让她找工作，在家呆了几年后沈妙差点养出蘑菇来，悄悄搬到隔壁市找了个收入尚可的工作，这才过上了有盼头的日子，为此，她妈还过来找过女儿几次，苦口婆心的劝说女儿，让她回家去，沈妙拿出毕生定力，才坚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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