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非人[重生] 第108节(1 / 2)

云永昼的面孔都变了,整个人呈现出妖化的趋势,额间的那个火焰妖纹蔓延到他的右眼,金色的羲和之瞳宛如太阳。

他的头发刹那间从棕色变成纯粹的银白,长至腰际。这样完全妖化的状态,即便是上辈子的卫桓也只见过一次。

高空中的他面对着这个巨大的半球形蓝色结界,伸出左手。卫桓从他抱住自己的那只手感觉到了他运灵的力量,炽热滚烫,如同永不熄灭的太阳。数之不尽的金色的光锥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在半空中织出一片半球形的金色天网,将整个九凤结界包裹其中。

“不可以,云永昼,”卫桓有些无措,“你不能这样,你会反噬的!我不进去了!我不进去……”

“不。”云永昼面无表情,手落下的同时,所有光锥狠狠下坠刺上结界,光芒强烈到令他几近失明,眼前只剩下一片虚无的空白。虚无中,他听见云永昼的声音。

“我说过要带你回去。”

第77章真相是真

刺目的光芒将一切都淹没,在浩渺的空虚中,卫桓听见了崩裂声,如同瓦解的冰河。那声响愈发明晰,一声接着一声,最后爆发出彻底的崩碎。

蓝色的妖光穿透视野,九凤强烈的妖风从蓝色结界的裂口喷薄而出,穿透卫桓这副身体。只一瞬间,他恍惚中感觉这副身体之下藏匿的妖魂被这蓝色的风唤醒,一颗蓝色的妖心点燃。

终于,笼罩在整个九凤故居的结界在金乌势不可挡的妖力下粉碎,泯灭成巨大的蓝色气流直往外涌。

卫桓感觉不稳,侧头看见云永昼整个人都已经呈现出完全妖化的状态,靠近他这一侧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几乎变成彻底的红色,嘴角也渗出鲜血。雪白羽翼在风流的冲击下失去平衡不断后退。

卫桓的心焦灼到了极点,“云永昼,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云永昼的眉头紧紧皱着,整个九凤结界的反噬力作用在他的身上,除了痛,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感知。强大的妖力将他心口的裂魂针催化,妖心撕扯无比。

他的手指松开了,卫桓第一时间感觉到,“云永昼,别……”

他看着云永昼痛苦地闭上眼,抱住他的手终于彻底松开。他和云永昼一起双双与天际坠落。慌乱之下,他手腕的金色手环发出金色的光芒,离开他奔向坠落的云永昼身边,光芒拔地而起,幻化生长成光怪陆离的一棵大树,将云永昼接住。

“阿桓!”

不断下坠的他听见苏不豫歇斯底里的呼喊,也看见那股清澈洪流奔向他,可多少是来不及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与地面只有咫尺之遥。

恍惚间他几乎仿佛听见了父亲的声音,在这个吞噬一切的九凤灵风里。

[不要害怕,小桓,感受风。]

[风不是散漫的,只要你的意念够坚定,你就可以凝聚他们,驾驭他们。]

他曾经带着自己前往昆仑虚的城市边缘,抱住自己飞离这座天空之城,也曾经放手让他这样坠落。

[九凤从来都不只是血脉,不是一个族群,更不是你身上的家纹象征,是你自己。]

身体不断地下沉,再下沉,卫桓闭上眼睛。

肩胛骨变得滚烫。

[你就是九凤。]

[你可以比风更自由。]

扬昇带着景云一众赶到的时候,亲眼看见卫桓就这么从空中落下,九尾试图用狐火去控制,可根本来不及。

谁知道,下一秒,他们就看到了令他们从未想象也无法想象的一幕。

就快完全落下的卫桓生出一对翅膀,沿着地表不断向前,纯黑色的羽毛不断地出现,鳞甲一般丰满了整个羽翼,乘着他飞向天际,划出一条蓝色的弧线。

他背对着所有人,飞往这破碎的九凤结界之上。不断外溢的蓝色妖气如同一场燎原之火,又如同翻腾的海。卫桓停驻在这宏大的妖气之中,转过身,翙羽声昭示着新生。

脸颊上出现三道蓝色妖痕。

“卫桓……”感到的扬昇内心震动无比。

扬灵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怎么会?他是……桓桓哥哥?”

随他们一起赶到的清和驾驶着一辆从科研处借来的越野车,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卫桓的瞬间,猛地刹住,愣了半晌之后,半个身子钻出车窗,看着天空之上的卫桓。

卫桓也没有想到在这副克隆出的人类身体里竟然可以长出妖的羽翼,但他现在已然无法顾及,第一时间飞向云永昼的身边。

他或许已经知道自己是谁,或许无法接受,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扬昇也看到了光树之上的云永昼,他同样飞奔过去,“怎么回事?这个结界是他打开的?”

卫桓艰难地点头。

“他现在的自愈力应该比以前要强才对。”扬昇觉得不对,之前他设下的毕方结界云永昼都可以破,那个时候他不过是半妖化状态,现在云永昼都已经释放了完全妖化形态,怎么会接不住九凤结界的反噬?还是说他有别的伤?

好在云永昼的身体机能是妖域数一数二的强大。即便是独自一人在裂魂针发作的时候也可以抗下整个九凤结界巨大的反噬力,换做一般的妖,早就内脏俱裂而死。

可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他便从昏迷中苏醒,眉头皱了皱,睁开双眼。

卫桓这才松口气,但他也确切地发现,他的左眼的确是一片血红,充血使得瞳仁都变得不明晰,但右眼仍旧是羲和之瞳的金色。

“你眼睛受伤了。”扬昇一边道,一边拿出加速恢复的药递给云永昼,“吃了这些,你现在不能随便动。”

云永昼仰头将药吞了,捂着胸口站起来,“很快就好。”

卫桓忐忑地望向他,这一刻他脸上的面具好像摇摇欲坠,原以为他见到自己的时候至少会有些错愕,或者是什么别的情绪,但云永昼那张苍白的脸看向他的同时,露出一个微笑。

“放心。”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可卫桓却像是终于被救起的溺水之人。他很清楚地知道此刻没有任何时间和机会为自己解释辩驳,为此苦恼的时候,云永昼似乎在暗示。

他不需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