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沉默片刻,大掌覆在她的手背,承诺道:“日后,我必不会委屈你。”
“嗯。”
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乖巧应是。
她未哭闹,他应欢喜。
魏玹垂下眼眸,淡淡道:“睡吧。”
春杏得知魏玹与郑婉莹定亲的消息,顿觉五雷轰顶、好日子到头了,伤心难过得哭了许久。
家里有主母与没有主母,于妾室来说那可是两回事啊。
况且主子至今没有子嗣傍身,那郑家三娘生得也不差,万一她嫁过来分走了姑娘的宠爱,姑娘日后失宠了可怎么办?
冯侧妃与薛侧妃那还算是好些的,王爷无心情爱,王妃、侧妃对他来说除了身份外没多大不同。
再说三郎君原先房中的几个宠妾,哪个不是曾风光一时,后来也是死的死,被赶出去的赶出去,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可不是每个人都如同王爷一般敦厚。
尤其是世子生得这般龙章凤姿,外头还不知有多少女子争着抢着想给世子做妾啊!
春杏一心为沈漪漪担忧,愁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去,然而沈漪漪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与悲伤,每天有条不紊,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喵呜。”
主人不摸它了,小乖乖急得用小脑袋蹭着漪漪的手。
“乖一些。”
漪漪摸摸小乖乖的脑袋,将它放到门口去放哨。
看着四下无人,这才偷偷找出自己藏在床底下的荷包,数了数里面,一共已经存了十颗白珍珠,加上采盈给她留的几枚碎银子,这些钱估摸着够她花上几年了。
这荷包表面除了大些与普通荷包无异,粉色的锦缎上用银丝线绣着四朵的折枝桃花,内衬却用油布又缝了个夹层,夹层里面藏着的是采盈给沈漪漪的户籍与路引。
可是,如何才能找到离开齐王府的机会呢?
沈漪漪将荷包重新塞回床底,躺在床上细细思索。
……
一场秋雨一场寒。
入秋之后,气温骤降,秋风卷着枯叶,草木落满白霜。
站在长达数百阶的青石阶上向下眺望去,只见远处青山隐隐烟水迢迢,白雾拢着一层淡淡的哀愁飘荡在山间,令这原本便万物凋零的秋日多了几分应景的萧瑟寂寥。
沈漪漪拢了拢身上的夹裙,带着一对翠玉衔珠跳脱的纤纤玉手无意抚过鬓边的一支玉叶金蝉簪,将秀发在耳畔轻别。
一颦一笑,摇曳生姿,妩媚却不失少女的纯真,翠绿的镯子与白簪衬得少女的一截皓腕莹莹若暖玉。
郑婉莹的目光定定地凝视了片刻,眼中闪过丝冷意,复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少顷,两人到达寺内,侍卫在外头守着,郑婉莹揽了漪漪的手进去,笑盈盈道:“我们进去一道拜一拜,就愿郎君日后身体康健,如何?”
漪漪不好推拒,拜完之后两人各自捐了香油钱,又随着郑婉莹在寺内赏了会子景,本想寻机会独自转转,看有没有可以寻觅到的机会,郑婉莹却不放她,一面赏景一面拉着她的手旁敲侧击地问一些魏玹的喜好、习惯。
漪漪谦卑地回应,再找时机恭维几句。
到底是独守深闺的小娘子,郑婉莹幻想着日后与心上人成亲的场景,他是否也会像待沈漪漪一般待她?用那张清冷如月的俊颜,强势地亲吻疼爱她……
光是想想,心中便已是如浪涛汹涌般无法再平静,一阵脸红心跳,恨不得婚期就定在月底,好与郎君长相厮守。
看着郑婉莹一副憧憬沉醉的模样,沈漪漪眼中有淡淡的嘲讽。
她以为魏玹好,那是因为,并不知他的庐山真面目。
表面上霁月光风,温文尔雅的王府世子,实则是个阴沉虚伪,道貌岸然的疯子,说出去谁信呢?
两人在幽静的寺内盘桓许久方才下山离去。
殊不知寺外曲径通幽的林郊,早有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埋伏其中。
两人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是为时晚矣。
“啊!救命!救命!来人啊”
冰冷的刀戟撞击发出的刺耳声犹如催命符一般撞击着人的耳膜,郑婉莹瞬间慌乱了,大喊道:“有刺客!天子脚下,怎会有刺客!”
郑婉莹的婢女则焦急地敲击着车壁,催促道:“张叔,驶快些,快走啊!”
张叔“哎哎”一叠连声,脸上急出了冷汗如瀑,鞭子火轮般飞速抽着马。
他也想啊,可四周都被匪徒围攻起来了,这可如何驶快!
眼下马车行至山路正中央,因今日是郑氏嫡女来寺中礼佛上香,一路的行人多半都被侍卫驱逐散去,高大的树木掩映间,空荡荡的郊外布满了还在慢慢靠近的蒙面黑衣人
这时,帏帘倏然被人掀起,郑婉莹抱头鼠窜,大声尖叫道:“有刺客!”
婢女正要把手中的箱笼砸过去,沈漪漪急忙拦下。
马车外,绿衣婢女衣衫尽是淋漓鲜血,将一把匕首悄悄塞进沈漪漪手中,对她说道:“姑娘自珍重,奴婢会定会护姑娘周全!”
说罢扭头再次冲入血海之中。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