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毒下在了侍女的酒杯里,可万万没想到,小情侣为了秀恩爱的骚操作,居然喝下对方杯里的酒,这下子就大发了。
黎家继承人死了,他们将过错全都推在了侍女身上。他们将公子的尸体带走,举办了盛大的葬礼,而侍女再没有见过公子一眼。
黎家人不愿轻易放过这个杀人凶手,他们用尽了方法欺辱,虐待她,折磨她,他们说这是在为公子报仇。最后一点一点的用刀子割下她身上的肉,剁碎喂给了狗,剩下的白骨扔到了乱葬岗中。
愤恨而死的侍女最终化作了厉鬼,附在了白骨之上,为了自己,为了恋人,向黎家人索命。仇人的血平息了厉鬼的怒气,骨女将他们的皮剥下,披在了自己身上,好似她还是个活人一般。
她不愿入轮回,喝下孟婆汤,她就会忘记黎郎,这不是她想要的。
黎郎曾说过,忘川河畔的彼岸花从中,有一块三生石,世间所有的有情人都会被它庇佑。他们今生相恋,定是名字刻在了三生石上,纵使有再大的困难也不会将他们分开,毕竟他们可是三生的缘分。
公子的谎话曾让侍女放弃了芥蒂,勇敢的答应了他的求婚。而今公子已死,骨女仍旧将这些话当成了真理,印刻在自己的每一寸白骨中。可她身负杀孽,要下地狱赎清了罪业才可投胎,而且还不一定能投胎成人,等那时,怕是黎郎早就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三生了,这也是骨女不愿投胎的原因之一。
鬼终究是鬼,纵然执念再深,随着时间的消磨,她终究会消失。骨女还要等着她的黎郎,她不愿消失。大概是她的诚意被上天感动,她竟入了鬼修的门内,纵使没了执念,她也仍旧能够存在。
费劲千辛万苦,她终于找到了公子的转世。此生,她的恋人成了女子,忘记了前世的海誓山盟,不再认识她了。她只好披上人皮,成了她的侍女。此生的公子没了满腹经纶,成了一个刁蛮大小姐,蛮横不讲理是她的代名词,可骨女乐意宠着,她觉得这样的公子比前世更加的快乐。后来,大小姐长大了,爱上了别人,那人已经有了恋人,可小姐不在乎,利用家里的权势,逼的那人与自己成亲。
骨女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嫁给了别人,却毫无办法。她下不去手去掏小姐的心,她不敢杀了那个男人,因为她不愿意看到小姐伤心。然而,嫁给自己心爱男人的小姐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婚后的男人并没有碰过小姐,小姐长久的独守空房,这反而让骨女松了口气,至少没有让她看到恋人与其他人浓情蜜意的样子。
否则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再沸腾的热血也会被长久的冷眼降温,小姐后悔了,她终于想通了,男人不爱她,她或许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爱那个男人。只是,这份悔悟来的太晚了,此时的她已经缠绵病榻,命不久矣。男人来看过她,虽然他不爱她,但她终究是他的妻,此时她就要死了,他也无悲无喜。
弥留之际,小姐拉着骨女的手对她说,愿她不要像自己一般,爱的那么卑微。可讽刺的是,骨女为了她,早已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骨女履行了前世的诺言,将小姐的心挖了出来。她剥下了小姐的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就仿佛那样,她就能让自己的骨头暖和起来一样。
骨女等待着黎公子的第三世,或许他们真的是三生石上刻下的缘分,每当黎公子投胎的时候,骨女总能第一时间感应到。
而这一次,骨女路上遇到了一个怪人,说自己是什么剑仙,非要拉着她收徒。她本不愿与这老头纠缠,可这怪人竟然把她抓走关了起来,说什么帮她渡劫,笑话,她有什么劫可渡。
废了很大一番功夫骨女才逃了出来,她找到了他的恋人,此世他姓王,是个书生,虽然音容样貌性格秉性与前前世没有半点相似,可她还是认出了他。
她编造了个身份接近了王生,让骨女难过的是,她这辈子好像来的有些晚,王公子已经成了亲。不过令骨女庆幸的是,王生并不爱他的妻子,他说了,他只爱自己,这让苦苦追寻了这么久的骨女立刻就沦陷了
黎郎不会骗我的,他从来都不会说谎。骨女说道。
醒醒吧,你的黎郎早就死了,王生虽然是他的转世,却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什么前世今生都是假话,你不是见过他的前世嘛,与他前前世或是今生是不是差别很大?燕赤霞说道。
差别能不大嘛,明明就是三个独立不同的人,他真的不知道这骨女在坚持什么?
骨女低下头,抿了抿唇,王生说他爱我。
要不,我帮你试探一下王生如何?若是他不爱你,你就就此收手,随我去拜师。若是他爱你,我就离开,再也不来烦你了。燕赤霞说道。
骨头抬起了头,怎么做?
第55章劝学
你可敢在他面前现出真身?燕赤霞说道。
不行!骨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为什么?若他真的爱你,又怎么会厌恶你的鬼身?
我骨女的眼神躲,欲言又止。
你是怕他知道了你是妖怪就会抛弃你,厌恶你吧,这便是你口中的爱。你心里也清楚,隔着一层人皮,他爱的只是红颜而非枯骨,他根本不爱你。
别说了,别说了。骨头捂着耳朵大声道。
为什么不说,你若真的爱他,又怎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连坦诚相见都做不到,你有什么底气说你们相爱?
别说了!骨女站了起来,一掌将身旁的梳妆台击碎,红着眼睛看着燕赤霞。
燕赤霞识相的闭上了嘴巴,手臂上的肌肉崩了起来,暗自提防这骨女是否会因为愤怒而攻击他。
骨女大喘着气,像是耗尽了力气般坐了下去,低声道,别说了我答应。
季子禾回到了王家后,并没有找到宁采臣,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阿兰将她送回住处就回陈氏那里复命了,不过没多久她又回来了,说是陈氏让她照顾季子禾的起居。季子禾知道,这肯定是沾了他表哥的光。
离乡试的时间并不算太久了,季子禾打算剩下的时间就待在王家临阵磨枪了,跟着长辈一起出门就是好,他除了学习什么都不需要管,只等到了时间去考个试就行了。出去玩一次就好了,不能一直出去玩,那就是玩物丧志了。
季子禾正趴在桌子上写卷子,远远的就听见了宁采臣的声音。
我跟你讲,我这个表弟那可比你厉害多了,年纪小小,如今都已经是秀才公了。你再看看你,同是表弟,你怎么能差这么多。
行了,表哥,一路上我都听多少遍了,你就不能换个话题,这种话你觉得我会信吗。白河镇那个小地方,出了他表哥一个没有弱冠就考上秀才的人已经够了,怎么可能出第二个啊。
你有什么好怀疑的,你看当朝的丞相,十二岁考上的状元,你再看前边的许太史,十五岁的探花郎,你再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些人都是各朝各代的名家大儒,我们怎么能和他们比。王瑜仪不耐烦道。
我知道你自诩天资聪慧,所以干什么事情都是三心二意,心里还不服气,一直觉得没考上只是因为自己不用心。只要用心,别说小小的童生,就算是状元你也不在话下是吗?
王瑜仪没有反驳,宁采臣的这番话他还是认同的。他这么天才的人,若是稍微用点心,怎么会考不过童试,他就是不想考而已嘛!
gu903();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你觉得世上的聪明人只有你一个吗?当然不会,比你更聪明的人都在努力读书,而你,却只会虚度光阴,得过且过。你信不信,抱着这种心态,你这辈子都过不了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