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鸭毛!妇人指着王老二叫道。
王老二一低头,瞪大了眼睛,他的身上,竟是长出了一身与梦中一样的鸭毛。
第44章打手?
宁采臣几人在院中焦急的等待着,就连姑父也从店里回来了,店里虽忙,但还是家人重要。
今日老爷子带了个年轻的大夫来,说是能治儿媳的性命,为她诊过脉后,只道可以治疗,但不许外人观看他的诊治方法。
神医的独门秘籍自然不能让外人学了去,宁家人都懂,都懂。他们家是卖书的,最讨厌的便是那些翻版刻印的不法书商。将心比心,他们也能理解神医的要求,自觉的出去等候。
季老汉坐在躺椅上假寐,姑父一直给自己老丈人端茶倒水,他虽然长的又高又壮,可面对自己这个皮肤黝黑的庄稼汉老丈人的时候,心里还有有些发怵。
爹,这杨大夫都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会不会有了什么变故?姑父恭敬道。
季老汉睁开了眼睛,不会,他出来了。
话音刚落,杨廷素就拉开了门走了出来,宁采臣和姑父赶忙迎了上去,宁姑父看了一眼季老汉,这老爷子真是神了。
宁采臣问道,大夫,我娘子怎么样了?
你娘子已经无事了,只是气血有些亏空,待修养一段时间就可恢复如常了。杨廷素说道。
谢谢大夫。
杨廷素侧过身让开路,待宁采臣几人走进屋里后,他走到了仍旧坐在院里的季老汉身边。
大夫,我儿媳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姑父进屋里瞧了一眼,又赶忙出来问道。
是肺积。杨廷素如实道。
竟真是这等恶疾,不知您是如何医治的,可需开什么药方,我写就去给您拿纸笔。宁姑父说道。
杨廷素摆了摆手,道,不用,我用的乃是本门的秘法,病人已经痊愈,不需要再服药。
什么秘法啊,她这个肺积,说白了其实是肺癌。普通的凡间大夫对这种病那都是束手无策,得了这种恶疾就是一个死,但放在杨廷素这里就不一样,他大胆,敢创新。他治疗的方法很简单,开膛破肚,把癌变组织割掉就好了。他之所以不让其他人看,无非就是因为很多人接受不了在人身上动刀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允许别人在自己身上划拉口子,再者,很多人的固有思想就是,肚子上都被划拉出那么大个口子,人还能活嘛!
杨廷素常在人间行医,为了锻炼自己的医术,一般是不会用法术的。但若是遇到动刀子才能救的情况,他也会破例,在开完刀后,给病人喂了颗丹药,修复了她的内脏还有刀口,既断绝了复发的可能,也让人一点伤都看不出来。身体是痊愈了,只是病人病了太久,身体虚弱,所以他才会说让她修养几天。
如此,那我们真得好好谢谢神医了。这样,今晚我让拙荆置办桌酒席,我们一家定要好好敬您一杯。虽然宁姑父觉得这个人十分怪异,但是此人治好了他的儿媳,又是他老丈人领来的,他也就不愿意想太多。
不了,不了,我还有急事,需要赶紧离开。杨廷素看着季老汉说道。
这,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今夜就宿在我家,待明日再离开如何?宁姑父又道。
杨廷素摇了摇头,态度坚定,宁姑父也不再坚持,掏出早就装进袋子里准备好的诊金递给了杨廷素。
杨大夫,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袋子的银子是不少,这家人确实挺有诚意的,然而杨廷素对金钱并不怎么感兴趣,治病救人乃我杏林之人的本分,何须道谢。
宁姑父会错了意,难不成杨医是嫌钱少?但他家一时也拿不出更多钱,总不能让人家等着,自己去书坊拿钱吧,不妥,不妥。
他想了想,又道,这样吧,我家还有匹马,既然您要赶路,就骑上吧。这些钱就当是您路上的盘缠,还请您莫要再推辞了。
不用,这些我用不上。杨廷素高冷道,他出门都是坐四鬼抬的轿子,又舒服又拉风,他是多想不开才要去骑马哦。
这宁姑父有些琢磨不定这人是真不想收诊金还是还嫌钱少,但想想,哪有大夫治病不收诊金的,不收钱的那都不叫大夫而叫善人。
宁姑父求助的看向了自家老丈人,这人可是老丈人带来的,求老丈人给求求情,让杨医给打打折,他家值钱的也就是一个书坊了,卖了的话他们一家老小以后吃啥啊!
把钱收起来,他是不会要的。我之前救过他一命,如今他来救外孙媳妇那也是为了报恩,不会再收你的钱的。季老汉站了起来。
哦哦。姑父听话的把钱收了起来,心道,原来还有这般缘故啊。
杨廷素顿时就后悔了,这老头怎么还没忘记这一茬,去他娘的报恩,他又没欠他什么,若非他的威胁自己才不会救人呢!早知道就狠狠地坑他一笔巨款,就算他不心疼,那几个凡人也该肉疼吧。
行了,女婿,你也进屋去看看外孙媳妇吧,我去送送杨医。季老汉道。
本来姑父还想跟着他一起去送呢,可再一想,说不定两人还有事情要谈呢,也就没开那个口。
季老汉带着杨医出了镇,周围都是野地,见不到人烟,这才停了下来,我就送你到此地,望你以后走路小心点,别再碰到我。
道友请留步,我救了你外孙媳妇,你总要给点报酬才是啊!杨廷素刷的一下打开扇子,笑道。
你既冲撞了我,我留了你一条小命已是恩德,你竟还想向我要报酬,真是可笑。
那道友是拒绝付我诊金了?杨廷素反问道。
那又如何。季老汉头也不回的就要走,几道白练突然从他身后打来,他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般全部避开。
站住!一位仙子手持拂尘挡在了他面前,季老汉看了看她,再往后看看,原来他已经被一群仙家给包围了。
哼,老头,这次看你往哪里逃!杨廷素桀骜道。
今日这老头为了让他治病,就解了他的法术。杨廷素行医多年,也不至于与一个凡人为难,但他治病也要不了那么长时间。之所以在屋子里磨蹭那么久,就是为了给昔日的老友们发信号,搬救兵,等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给他找场子来的。
你们这群年轻人当真要欺负我一个老人家,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季老汉摇了摇头。
杨廷素在心里呸了一声,什么老人家,修道之人的辈分从来都是按修为排的,修为高者皆为理,谁管你外表看起来怎样,说不定这老头还没他们几个年纪大呢。
少废话,受死吧!杨廷素将扇子握在手中,扇子化作一根尖矛,射向了季老汉的胸口。
季老汉一动不动,只是在尖矛离自己胸膛不足半寸之时,大手一抓,竟然徒手就将尖矛抓住,使它动弹不得半分。
回来!杨廷素心中一惊,忙召唤自己的法器,却丝毫未感觉到法器回应自己,就好像自己与法器之前的联系消失了一般。
这法器倒是不错,我就收下了。季老汉一点也不客气道,手一抖,长矛又变成了折扇。
杨廷素的心在滴血,那可是他师父送给他的法宝,这老头居然也敢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