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楼下就听到打斗声,没想到又让傅归元跑了进来……看来下次得加两个人。
他把药放置在沈离经面前,气定神闲的斜眼看傅归元。“是自己出去,还是我赶你出去?”
“你也太无情了吧!我们多少年交情了,你为了一个姑娘要把我赶走!”
“那又如何。”
闻人宴如同默认的回答让傅归元更激动了,他想要贴近沈离经说点什么,被闻人宴毫不留情抓住,傅归元还手,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打起来了。
沈离经:“……”
她往后退了点,生怕被傅归元一脚踢到,十招之后傅归元狼狈的被踢出了窗外。
而反观闻人宴,连发丝都整整齐齐,从容不迫理了理衣袖,又回到一副温文尔雅的白衣卿相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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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回崔府
闻人宴让沈离经在书架上挑了不少书,吩咐人给她送了过去。
第二日沈离经也照他所说交上了闻人宴写好的诗,中规中矩,不算极出彩,但在其他学生中也算不错的。
闻人钰不至于在这上面挑沈离经的错处,但她还是因为课上走神被罚了抄书。
而她住在闻人宴隔壁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传开了,又是短短两日就被扭曲夸大,成了“崔琬妍仗着体弱多病,逼着闻人氏家主给她安排了靠近丞相的院子”......
还真不是,这可是她们心中目下无尘的丞相自己安排的,她不过一个四品官员的妹妹,若是权倾朝野的丞相都不愿意,她如何强迫了去。
说到底,是那些个人自己只愿意相信这个说法。
闻人宴的三只胖猫也不知怎么的,上瘾似的挨个往她那里翻墙。
偏偏闻人宴非得亲自去寻,不厌其烦把几个胖球找到,然后监督沈离经把药喝干净,这几次她学乖了,一喝完就往嘴里塞个果脯,不再出现那种尴尬的局面。
过几日师姐就来了,她得想个法子离闻人宴远点,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容易败露。
堂堂丞相,定然不会放任不管,要是让他掺和进来,事情要难办得多。
再说这流言蜚语,在书院里是传的火热,另一边闻人府却是清宁一片,这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没人敢传,或者是闻人宴用了什么法子阻止下人议论,否则惊动了他古板的奶奶,他们二人都得被押过去受审。
“在想什么?”闻人宴低声问了一句,打断了沈离经的胡思乱想。
沈离经:“就是在想公子为何喜穿白衣?”她对这个确实好奇很久了,就是不知道闻人宴会不会老实说。
要不是他长得好看,这素白的衣服就是料子再贵,也像是在披麻戴孝。有趣的是他用得也是白色发带,好看归好看,未免太不吉利。皇上对他们一家都是有特赦,这厮每天不穿官服一身白上朝,显得还很不敬,实在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闻人宴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淡淡吐出两个字:“合适。”
沈离经听的很清楚,不必再问了,心道他果然是个怪胎,什么合适,简直是答非所问,也许是不想说,那她就不用自讨没趣了。
闻人宴:“我叔父明日回京。”
他说完后,沈离经装作没听懂,实际上心里已经很暴躁了。
闻人宴的叔父闻人徵,也是当世有名的大儒。闻人礼和闻人钰的父亲,整个书院明面上归闻人复管,实际上却一直是他在打理。
对待学生极其严格,曾经还是皇帝的伴读,被请去做了一年的太子太傅就甩手不干了,皇帝反而把太子骂的半死。
被他盯上可谓是极其倒霉,沈离经当初因为他宁愿被关禁闭也要离开书院。
闻人徵这一脉同样的出类拔萃,但个个都脾气古怪眼高于顶的,要不然闻人钰也不会十九未订亲了。
闻人钰是典型三从四德的名门闺秀,她的弟弟除了闻人礼以外,都像是木头人,说话都像是套着模子,小小年纪就循规遵矩半点差错不出,说不出来的怪异。
好在闻人复和闻人宴虽担得上一句“圣人遗风,济世之才”,却不至于太过迂腐,就是沉闷了点。
闻人徵想再培养出来几个如同闻人复闻人宴这样的俊才,却只是适得其反。
沈离经暗暗想:我可不想对上闻人徵,虽然换了身份,但很多习惯改不了,万一又有什么小毛病惹他不快,勾起他对我一些不太好的回忆,那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思及此,沈离经回闻人宴:“不瞒丞相,在书院几日小女已经添了许多麻烦,承蒙闻人府关照,无奈自身病体难愈,嫂嫂也不日来京,我想……”
“七日”,他定定地看着沈离经。“我给你七日时间,七日之内必须回来,你若不愿上我叔父的课,不去就是,他教的东西我也能教。”
“丞相这是何意?”
“我每日会抽出一个时辰教导熏儿,届时你也过来。”
闻人宴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她说自己不愿意学,一天也不愿意待,他怕是要翻脸。“谢丞相好意。”
七日就七日。
通体雪白的大花在同样一身白的闻人宴旁边绕圈子,昂着脑袋蹭来蹭去,他看到沈离经的视线一直盯着它,随即把大花抱到了怀里顺毛。
白净的手腕翻转,骨像极好的手指划过的,不是什么琴弦,而是柔软猫毛。
没有奏出名扬天下的琴音,却能换的手下胖猫发出小声餍足的叫声。
沈离经的视线一直放在胖猫上,眼神颇有点跃跃欲试。
闻人宴的身子侧了侧,稍微往她那里倾过去,额边一缕发丝垂落,在沈离经的脸颊庞扫过,冷梅香突然靠近,她感觉到自己的怀里多了一个重量,是大花跳到她怀里了。
刚才靠近她的人又端正的坐回原处,冷梅香也淡了,却还是有丝丝缕缕绕在鼻尖,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