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好意思打脸,现在还是得面对。
因为小宇宙。他说。
贺宙的神情显而易见地沉了下来。
季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贺宙不喜欢小宇宙。
但是说都说了,也只好接着道:我发帖本来只是为了气人,谁知道你会回我呢。正好小宇宙得了信息素饥渴症,而你的信息素能安抚他,所以我本来就是要去找你的,既然你主动回了我,又要送我东西,我当然得抓住这个跟你见面的机会。
贺宙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季屿也有些无奈:那时候有求于你,怎么好意思打击你?
贺宙面色不虞:那我的衣服?
季屿:拿来安抚小宇宙了。
你为什么穿我的衬衫?
平时都是搭在他的小床上,今天我带他出门,手上没空多拿东西,就直接穿身上了。嗯,还是为了安抚小宇宙。
贺宙闭了闭眼,顿了片刻才又问:为什么把我的衣服放在桌角?那个位置你一抬头就能看到。
季屿也有点惊讶了,贺宙这脑补水平有点太高了吧。
他解释道:衣服洗过一遍,放衣柜里的话我怕沾到我的味道,会影响效果,就单独拿出来放了,我房间里也就桌子上好放,所以就放桌上了。
贺宙冷着脸,胸膛起起伏伏。
他半天没说话,过了会才想起什么似的道:礼拜一我打篮球的时候看到你盯着我看了。他加重语气,眼神很直白,很狂热。
季屿想了想,很快就记了起来:我没看你,我在看你后面球场的beta。
你没看我?没看我为什么说我打得好?
季屿眨了眨眼:就,场面话啊。
为什么看beta?
我想跟他们一起打球。季屿觉得贺宙的目光有点凶狠,他解释道,我总不能跟alha打吧?
贺宙定定地看着季屿,他的喉结动了动,接着深呼吸了下,看起来气得不轻。
季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懂男人有多么爱面子,在人前摔倒都要用一个耍帅的姿势爬起来装酷,更何况是被人当面戳破所有的幻想,一切认知都变成了自作多情,换他他恨不得当场去世。
所以。
嗯?
贺宙目光凌厉地看着季屿,一字一顿道: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了?
季屿更加佩服贺宙。
如果是他,这时候一定已经甩袖而去,虽然没了脸面,但离开的背影一定要酷,并且绝不回头,而贺宙居然没气走,还再三确认自己是否自作多情。
这得是多强大的心脏?
季屿点点头:啊,是啊。
贺宙深吸了口气,终于受不了地猛然站了起来。
他转身要走,就听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
他拿出手机接起,语气不佳:喂。嗯,知道了。马上来。
贺宙挂掉电话,他看也不看季屿,语气冷硬道:我有点事,走了。
季屿松了口气,挥了挥手:走好。
贺宙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结果他刚打开大门,就听身后传来一句月嫂帮我把剩下的面热一热。
贺宙:
他咬紧牙,喉结滚动,不停地做着深呼吸。
片刻后,他强忍着怒火出了门,伸出手重重地把门砸上,听到咣的一声巨响,心里总算气顺了一点点。
月嫂匆匆地从楼下跑了下来:怎么回事啊?谁来了?那么大声。
季屿很能理解男人被伤自尊后的怒火,摆摆手道:没事没事,贺宙有点急事,关门没注意力气。锅里面还有吗?我还没吃饱。
奥,有有有,我烧了一大锅呢。
季屿起身去厨房:行,我再去盛点。
好,那我继续上去收拾屋子。
不用,他不会回来了,你别忙了,休息休息吧,或者去陪小宇宙也行。
锅里的面还是热的,季屿又盛了满满一碗。
把贺宙气走他还觉得挺尴尬,毕竟男人何苦为难男人?但他也没什么负罪感,反倒觉着轻松,这下好了,一个问题彻底解决,往后能少很多麻烦,也更自在。
吃完面后季屿回了卧室,倒头就睡。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外面漆黑一片,家家亮起了灯火,看起来温馨又安静。
他走出卧室看了眼,家里的灯都关着,估计月嫂和小宇宙都睡了。
中午吃太多,季屿不饿也不困。
想了想,他走到桌前准备做会题放松放松,刚在座位上坐下,他就注意到了桌角放着的衣服。
这些衣服要怎么处理?
他思忖片刻,拿出手机给贺宙发了个微信
【你的衣服来拿走吗?】
对面回得很快。
【烧掉吧。】
季屿:
只有死人的衣服才会烧掉好么!
他伸手翻了翻里面的衣服,心说不要最好,小宇宙还没恢复彻底呢,就当是贺宙在做慈善了,也算是帮助了一个小生命。
翻着翻着,手忽然顿住,季屿的目光停留在一块黑色的布料上。
那是贺宙的内裤。
出于男人的攀比心理,他伸手拿了出来,抖开看了看。
然后低低地靠了声。
前面突出的那块布料比他的大了不只一点点,甚至塞个拳头进去都绰绰有余。
季屿越看越心里不平衡。
怎么他就没穿成alha呢?他要穿成alha那简直绝了,他一定住校,一天去浴室洗三次澡,肯定每天都能收获好多快乐。
季屿把内裤打量了一遍,接着抬头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十五。
他低下头,目光又落在了手里的内裤上,接着心思一动,把它放到床上,自己脱了个精光。
贺宙的衣服月嫂全都洗过,所以内裤也是干净的。
季屿穿上贺宙的内裤,一只手拎着内裤的一边的防止掉落,另一只手拉开衣柜,露出门上镶着的全身镜。
啧。季屿更眼红了。
这内裤他根本穿不了,贺宙的腰身比他大很多,不用手拎着立马就会掉到脚上,而且穿在他身上皱巴巴的,像一个干瘪的黑色布袋,不止腰身撑不起来,前面的裆也瘪瘪的。
季屿觉得自己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站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最后不甚满意地低下头,伸手勾住内裤前缘,看了眼里面多余的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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