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只记得那时候的他低声喊她:“你怎么了”
“呃”那个卷缩在地上的女孩浑身抽搐,在困顿之中,她艰难地睁开一双碧绿的眸,噙着泪水的眼眸与云雀的在黑暗中对视,里头写着的是满满的痛苦与不忿。
“快走。”她咬着牙颤抖着吐出好几个音节,而云雀不明所以,正打算在室内寻找别的绝缘体把萤接起来的时候,那个女孩忽然就在地上发出了嘶吼一般的喊声,这叫云雀下意识就将脸转回去,然后他又再次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在月色底下,萤交抱着自己的双手上忽然出现了更多更强大的电流,她白皙纤细的双手在电流之下逐渐变长,然后展露出一个像是野狼一般的前肢、之后是后腿云雀有些懵愣地坐在地上,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所熟悉的萤,就在他的面前变成了一头像是孤狼般的野兽。
她浑身覆盖着雷电,若不是野兽的双瞳仍是萤那叫他熟悉的碧绿色,他或许会以为自己的双眼出现了幻觉。
但这些都是次要了,毕竟当时,比起确认那头野兽是不是萤变成的,更重要的是云雀感觉到那忽然盈满一室的杀气与威胁。
云雀有些警惕地瞪着面前变成野兽的萤,虽是试探地喊了她的名字数声,那一匹傲然立在他面前的雷兽,却是没有半点响应反而是逐渐对他龇牙咧嘴,显示出敌意并猛地扑向他来
这让年幼的云雀紧蹙起秀气的眉头,又二话不说地从衣袖处划出他的浮萍拐,他的浮萍拐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野兽的第一击、第二击,但第三击就没那么幸运了
云雀被巨大的雷兽直接扑到在地上,先不说野兽的力气大得叫人不敢置信,牠身上流窜着的雷电也在时刻麻痹着他,很快云雀就失去了抵抗能力,并且让雷兽直接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之上。
野兽獠牙深深插入他的皮肉,这股痛楚实在叫自尊再高的云雀也忍不住喊了一声,他一双丹凤眼瞪着那头咬着他肩膀的野兽,在推开牠无果之后,又艰难地喊:“给我住手”
他的语气渗着痛苦,而那匹雷兽最初是听不见的,直至云雀痛苦地喊了她的名字:“唯川萤”
在那个瞬间,云雀就忽然感觉到了,那个伏在他身上的野兽,身体有了一瞬的僵硬。
下一秒,野兽又用后脚一蹬从云雀的身上离开,牠在月色底下貌似是看了云雀一眼,之后竟就忽地用双脚一蹬,直接跳到窗外去了。
玻璃应声哐啷的碎裂,而初次受到如此严重伤害的云雀,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在地板上昏厥过去。
而据说后来,萤是从宅邸里头的泳池里被打捞上来的。
那一天,就在她变成雷兽咬了云雀之后,她因为云雀的命令而有了一瞬的清醒,但因为她自己深深明白自己难以控制变成这个状态的自己,于是她就直接跃进水中,任由更多的电流包覆着她,反过来把自己电至窒息。
不论是她还是云雀,若不是那天晚上被路过的家仆发现,或许谁都活不下来。
而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萤也在病床上躺了两天但也仅是两天,毕竟当云雀躺在病床上第三天的时候,她就走到他床边说话了。
云雀还很记得萤当时说的一字一句。
她说,她一直以来都回避着黑手党的话题,主要是因为她在自己尚且年幼的时候,就被一个目标科研的黑手党抓走了,那之后她经历了漫长又痛苦的被改造身体过程,回过神来,她就得到了能够变成雷兽的异能力。
只是,那个能力会为她的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每回使用也会为她带来许多副作用,所以她从来都不会使用但是,那种方法并不能为她带来安宁,因为她的异能力,每逢周期就会发作一遍。
她必须在每个周期之前给自己注射镇静剂,但那个晚上,她的药剂都用完了。
她没有办法在那个环境之下控制住变化,并因被他发现而感到慌乱,一瞬间就被雷兽控制了意志,因而攻击了他。
“我真的相当讨厌黑手党。”
那一天,坐在云雀床沿的萤睁着一双碧绿的瞳眸望着云雀,她的视线平静无神,若要云雀形容,那算是他第一次从萤眼中看见了“绝望”。
“在那次研究当中,除了我,也就几个孩子能成功活下来。”萤伸出手去拍拍云雀的手臂,眼神无奈:“黑手党的手段真的相当残酷,所以少爷,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绝对不要尝试接触黑手党的相关话题因为他们很危险。”
她这样说着,而在那之后,也像是被那个事件搞得一蹶不振那般,经常陷入了云雀无法理解的沉思而状况就那样持续了一个多月,直至后来,萤主动提出要离开云雀宅,到外国念书以为自己做特训。
而云雀在最初,甚至不理解为何她要不告而别。
他因而大发雷霆,对她的背叛相当愤怒,但后来,他貌似又明白了。
她是渴望逃避着自己被黑手党改造身体的过去,更不希望伤害到他。
云雀的记忆到此蓦然而止。
他的视线从外头的弯月回到自己的酒杯之上,眼神平静柔和得仿佛那透明的酒液中浮现出了她的笑脸。
其实,自从萤从外国回来,看着她在自己身边工作的样子,他逐渐就会回想起从前的事情他经常会观察萤的转变和行为,而随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他也相当肯定她作为自己可信任的部下的身份。
她的确是无可挑剔的一个部下和助手。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拼命地留在他身边、回来日本呢
“明明那家伙说了,她相当讨厌黑手党。”
而现在的他,毫无疑问就是身处于一个她最讨厌的地方。然而她却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手下,甚至这次调查“境界指环”的事情,他本来是打算把她排除在外的,她却死活要参与其中。
他真的不明白,为何最讨厌黑手党的她,居然会反过来不断申请为他处理这种事情
甚至,现在的她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而迪诺望着面前的云雀,看他眼神里写着的一丝迷惘,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少女为云雀着急的模样,看云雀无法明白那个纯粹的答案,又只好无奈地一笑,把手中的烧酒一饮而尽:“这个啊,或许恭弥你应该自己问她”
云雀看着迪诺,又垂眸抿了口酒,轻蔑地笑。
“这说起来倒是容易。但她人在哪”
回到这个根本的问题,云雀又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烦躁,逐渐再把自己的思绪打通。
在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之后,他想,这段时间他会如此烦躁,或许也是因为他过于明确地肯定,她必然是属于他的吧
不论是他父母对萤下达的指令、还是萤自己对他说的宣言。
那些都无一例外地标明着萤就是他所有的部下。
这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对她的存在产生了一定的“需求”。
所以假若有任何人要把她从自己身边带走,或是她不再在自己身边,他会感到烦躁和“焦急”。
一个属于两个男人的酒会结束,而云雀与迪诺乘坐着罗马里欧驾驶的车子回到风纪财团基地,在这路途上,他终于感觉自己对萤发问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只是,那家伙到底要消失多久呢
别的被境界指环挑选上的人都只是消失个数天,她却是完全消失了一个月的时间。
云雀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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