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就抱着他的臂膀再蹭过来,“行不行?霍郎霍郎霍郎。”
霍珩一张口,便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不行,恨不得断了自己脖子。
“你再叫一声‘玉郎’来听听。”
花眠微微一愣,撞进他的眼波之中,发觉他已是微微一愣,仿佛料到她不会让他称心如意一般,顿时恼羞成怒,脸上的红云也爬到了耳后。
花眠不肯,嘴巴闭得极紧,霍珩嘟起了唇,哼哼唧唧地侧过了身。
花眠在他身后沉默良久,她小心地伸掌攀住他的右肩。
“玉郎?”
嗓音软绵绵的,比夏天里千山万壑齐响的黄鹂鸟叫更为动人婉转。
霍珩一时遭不住,立马又抱住了花眠的腰,眸子暗沉了下来。“你说的,刚刚只是预支。”
花眠瞬间便懂了他的意思,“霍爷还没尽兴?”
他摇摇头,盯着他,眸子黑得如深渊凝峙。
花眠发出愉悦而轻快的笑声,“好呀,霍爷等等,高兴了你就点点头。”
她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眉鬓。
红绡帐暖,芙蓉娇卧,尽态极妍。
芙蓉含露,蔫答答地垂着螓首,修长如玉的雪颈宛如脆折。
“霍爷到底高兴了没有。”
花眠娇气了起来。
霍珩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浅浅地颔首,哑不成声:“高兴了。”
花眠大喜,嘤哼一声,立马便倒了下来,困倦地倚住他要睡去,伸臂抱着他的头,还不满地嘟囔他太坏。
霍珩心事重重,短暂的狂欢之后,陷入的却是一个大烂摊子,有点儿后悔,但君子一诺千金。该如何是好?
最难消受美人恩,英雄埋骨温柔乡,说得真是太对了。他发出一声长叹,无可奈何地在花眠的脸颊上烙下一吻。
花眠仿佛很是高兴,一大早起来,趁着霍珩已经离去,便开始着手收拾行李了,顺道又派了婆母身边的墨梅去沈园问候栋兰。
沈园那边却传来一个大消息——永平侯说,爱极了这个大义护主的忠仆,为她气节所撼动,心不由己,表示愿意纳栋兰为妾,还请将军夫人割爱。
作者有话要说:眠眠美人计能不能得逞呢,咱们接着往后看嘻嘻。
第96章
在别人想来,栋兰出身低微,若不是花眠将她带着,恐早就饿死街头了,她护主本来是分属应当,却意外地得到了永平侯的看重,愿意纳她为妾,这是侥幸之至。栋兰是个有福分的婢女。
但花眠不这么看,永平侯已是快知天命的年纪了,人老不中用,在这刺杀她谋划当中,若说永平侯毫不知情,未免难以取信于人。
花眠扬起了目光,“去沈园。”
墨梅说道:“小夫人先不忙着去沈园,栋兰因为重伤无法挪动,暂歇在沈家的园子里,但永平侯等人已早回了侯府了,他派人这么同我说的。”
“我去问问栋兰。”花眠道,“不问她的意思做决定,未免太凉薄无情。”
墨梅颔首,这便举步出门,到水榭之外张罗夫人的出行。
鲁姓大汉鲁直自告奋勇地站出,等花眠出门时,他已在湖畔的马车上等了半刻了,花眠裹着杏色暖绒外氅,随墨梅陪伴登车,鲁直不敢将车驱动太快,以免伤着花眠,马车不疾不徐地驶离了澄湖。
走之后,刘滟君远远望见她们的蓬盖,朝孙嬷问了问,得知花眠独身走了之后,对上次之事还心有余悸,立马起身走出,“我也跟着去,孙嬷,给我备车。”
刘滟君知道鲁直的忠厚可靠,人应当没走远,是能追上的,刘滟君什么也没准备,取了披风便也走出湖心小筑,当她走近,看到车边所立之人时,目光顿了顿,短暂的眼神交织后,她冷淡地越过他走了。
霍维棠又跟上,“请公主上车。”
刘滟君回眸,睨了他几眼,人是自己留下的,但看他真这么做小伏低,又按捺不住心头怒火,一脚踹开了他,“滚一边去,碍着我的眼了。”
他沉默地受了一脚,不说话,神色也没丝毫变动,却果然听话地避到了一旁,于是便又得到了刘滟君的数落“没用的男人”。
霍维棠在她登车之后,又紧跟而上,要坐上车为她牵马,刘滟君怒火更炽,柳眉往上一扬呼喝道:“滚开!”
她抬起玉足,似又要踹他一脚,但霍维棠明知她粗鲁又要动手了,竟也完全都不闪避,反是一副闭目就死的姿态,刘滟君怕赶不上花眠,当真是半点不愿与姓霍的再闹了,放下足回头催促孙嬷:“将老哑巴给我叫来。”
霍维棠一怔,猛地睁开了眼,刘滟君冷冷笑道:“你除了会点木工,还会什么?驾车你比得上我这儿的车夫么,留你何用。”
他张了张嘴,仿佛要为自己辩驳,刘滟君又拂袖别过了头,钻入了车中,未几,她刻薄的冷笑声又从车门内传出:“旧爱能找到一个,就能找到第二个,徐氏我也找着了,寡居之身,也没儿女,霍郎君还是换人纠缠去。”
“我……嘉宁……”霍维棠愕然,说了这么多,她对他的心事,仍旧是如此地误解和不体谅……
说不心凉是假,可霍维棠有何脸面责怪刘滟君对他的绝情。
老哑巴过来了,看了眼霍郎君,没说二话便熟稔地抚了抚马背,跟着挑着长鞭坐上了车,道了声要公主坐稳,听罢车中传来的慵懒的应承之声,驾车而去。
霍维棠在原地立着不动,孙嬷手中还抱着公主方才因为生气忘了取走的绛色芙蓉缠枝纹外披,无奈望向了霍维棠,“霍郎君,有话奴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些时日,也算是为霍郎君你说过话了的,但公主是半点也听不进去。”
霍维棠对孙嬷还肯为自己说话而感激,“嬷嬷请说。”
孙嬷便与他想与,一道往回走去,“公主如今对霍郎君你无情,实在是因为,她从前对你太过有情了。”一句话说得让霍维棠无地自容,脸色微微发红,羞愧无比,孙嬷惋惜叹着,“公主当年不听老奴的,执意违背太后的意愿要嫁给霍郎君,她为此承受了不少的压力。旁人都说,霍郎君生来是有福报的,寒门微子,攀上金枝玉叶,实在令人羡妒。也正是因此,霍郎君当初也为不少自命清高之人所不齿,他们在背地里也对公主恶言恶语,但公主从不予理会,但他们对霍郎君是半个亵渎的字都不能有,一旦谁说霍郎君之不是,公主发火起来,能敲碎人一嘴牙。这并非危言耸听,公主让太后和先帝陛下宠坏了,自幼就是如此。”
“身边没有走得近的女眷,她从小高傲而孤僻,生得美,长到十多岁,却连一个敢求亲的人都没有。她嘴里说着看不上,私心里却不知如何难过。那会儿,奴还是第一次见她提起哪个男人,便如同世上最普通的二八少女般天真娇憨……都过了这么久了,奴一直没忘。”孙嬷将怀里的披风塞到了霍维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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