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荆举着黄玫瑰,那玫瑰的黄色特别明艳,在攸昭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攸昭心烦意乱。
当然,攸昭也不可能真的抄起剪子给屈荆做绝育。
怎么了?屈荆看到攸昭满脸不痛快的,问道,谁惹你了?
攸昭嘴巴微微张了张,他没想到自己的情绪那么外露。
没。攸昭心虚地否认,又问,你怎么来了?
来找我的未婚夫。屈荆一脸理所当然的,也好查查岗。后面一句是开玩笑的。
这句玩笑却让攸昭听进去了。
攸昭只说:你怀疑我?
不是。屈荆见攸昭这样,忙说,玩笑嘛。
不好笑。攸昭打开了车门,径自上了车。
屈荆自己也坐上了副驾驶座,笑着说:不好笑就不笑,我换一个笑话说给你听,好不好?
攸昭没吭声。
屈荆又说:夏天活捉到蚊子该怎么办呢?
攸昭皱眉:怎么办?
屈荆笑着道:1.当然要抚养他
2.送他上学
3.给他买房子
4.帮他娶媳妇
5.给他看孩子
不然你还能怎么办呢?
毕竟它身上流的是你的血!
说完,屈荆就自己哈哈哈了起来。
攸昭却越听越不是滋味:他甚至觉得,自己对于攸海而言,就是一只蚊子。
屈荆见攸昭脸色越来越阴沉,正是尴尬死了,抱着玫瑰花,双眼怔怔看着攸昭,还有点委屈。
攸昭瞥见屈荆此刻的情态,忽然想到:这是客户呀!
这么一想,攸昭赶紧咧开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屈荆见攸昭忽然大笑,吃了一惊:怎么了?
攸昭便答:屈总啊,不攸昭想起屈荆的教诲,改了口:老公刚刚说的笑话好好笑。
屈荆一听,瞬间就似被顺毛摸了的狗一样哈着气笑:哈哈哈哈哈哈!尾巴都几乎狂摇起来了。
哈哈哈哈!攸昭毫无灵魂地陪笑。
笑了一会儿,攸昭才打住了,又问:对了,老公找我什么事?
找你吃饭去。屈荆说,你有空吗?
攸昭想了想,说:有空。但你为什么不提前约呢?如果没空的话,岂不是很尴尬?
可是提前约就不惊喜了呀?屈荆指着玫瑰花,说,你看,现在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攸昭看到那束黄玫瑰就心烦,但只得答:很惊喜,很意外。
屈荆便让攸昭开车前往附近的餐厅。攸昭一边开车一边说:如果我没空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这不好办吗?屈荆说,我自己一个人去吃呀。
攸昭愣了愣,说: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屈荆觉得无所谓,总不能耽误你工作吧?
攸昭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意外。在他的认知里,任何ALPHA都觉得OMEGA的工作不值一提。
很快,二人到了订好的餐厅里吃烛光晚餐。屈荆又问攸昭:今天看到你的时候,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工作上不顺心?
攸昭摇摇头,说:没有。
屈荆笑笑,说:我知道你能处理好。
攸昭忽然放下刀叉,看着屈荆,忍不住问:对于我的事业,你是怎么看的?
屈荆答:我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过,你说想做全职主夫,是真心的吗?如果你是真心想要这样,我也是支持的。屈荆想到攸昭提出做全职主夫的理所当然。屈荆当即反驳了,回去之后,他仔细一想,就认为说不定是自己看攸昭工作得不错就先入为主了,说不定攸昭真的就想做全职主夫呢?那他要是那么嫌弃地说全职主夫不好,岂不是对攸昭不公平吗?
屈荆的想法就是,攸昭想继续做CEO也行,想在家里做夫人也没问题。
攸昭一怔,苦笑道: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屈荆问:那你为什么想要相亲?
我攸昭不知该说什么。他觉得真话不是最佳的选择,但今天的屈荆看起来很认真,攸昭不想拿场面话搪塞他。这样不尊重。
攸昭看着餐桌上跃动的蜡烛光芒,说:我想离开攸家。
噢。屈荆想到了攸昭的身世,理解了。
攸昭理智地分析过,自己在攸家是没有前途的,在攸氏更是如此。但他单凭自己根本无法挣脱攸家的束缚。所以,他只能像任何一个柔弱的OMEGA一样寄托于婚姻。至于为什么他答应做全职太太,并不是说他甘心做家务,而是,他是做夫人社交的那种全职太太,并不是大众印象中那种在家里打扫卫生的太太。屈荆这样的富人也不需要娶个老婆回家扫地煮饭。婚后,他最起码能像段客宜一样做慈善、办画展、联络其他富人太太,帮夫家维系、拓展人脉。这虽然也是做他人的附庸了,但对攸昭而言,在攸氏打工也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是老板从富豪老爸变成了富豪老公。
差异是富豪老爸那边已经有嫡子了,而富豪老公这边只有他一个法定配偶。
那攸昭肯定是选择后者的。
这是利益权衡后做的抉择。
攸昭看了看桌子旁的黄玫瑰,理智的天秤又倾斜了一点点。
屈荆却又开口说话了:那不是工作?也没人惹你?那你就是不喜欢黄玫瑰了?
攸昭怔住了:什么?
原来,屈荆还是在纠结攸昭为什么在停车场黑脸的事情。
你是不是不喜欢黄玫瑰?屈荆问。
攸昭嘴巴发涩:嗯?能说说你为什么选择黄玫瑰吗?
我来得晚,花店里就剩下黄玫瑰和红玫瑰了。我觉得红玫瑰很俗我以为你会更喜欢黄玫瑰。屈荆答,语气里有些懊恼,看起来并不是啊你不喜欢黄色,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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