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衔意压抑着小惊喜,小心翼翼地打开柜子,一眼看到里面放着的盒子,拿出来先掂了掂重量嚯,挺有分量,是份大礼!
打开一看,裴衔意的脸木了。
包装精美的礼物盒里,躺着一叠厚厚的待签文件。
雪白的文件躺在红色绒布里,看着格外喜庆。
裴衔意面无表情地拿起其中一份,朝着谢知重重地掸了掸:我过生日你就送我这个?!
谢知在红灯前停下车,手搭在方向盘上偏过头,凉凉道:我送得了你这个吗,看旁边。
崩溃的裴衔意这才注意到文件旁边还有个细长的盒子,生怕再看到什么神奇的礼物,他深吸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解开丝带,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支银白色的钢笔,笔身上刻画着冰雪与鹿角,线条修长优美,赏心悦目。
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谢知脸色不变,满口鬼话,今早让小D在地摊上二十块钱买的,小D还砍了三块钱价,爱要不要,不要还我。
裴衔意的指尖细细摩挲了笔身片刻,粲然一笑:哄鬼呢?这明明是你以前写歌用的笔。
他的语气自然,谢知愣了愣,惊疑不定地偏头看了他一眼。
裴傻子怎么知道他用的是这支笔?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裴宝为什么看起来撒fufu的吗,因为他是真的撒fufu。
你们这群小傻蛋→.→之前憋着没说是觉得直接说出来没意思,没想到都到这里了还有人在误会
其实我也说过,不过作话被晋江吞了,评论也回复过,被刷下去了
第30章
不是那支,谢知愣了会儿,回神,是一套里的另一支。
裴衔意哦了声,继续盯着笔开始发呆,眼底变化莫测,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他攥着那支笔,爱不释手地把玩,动作更像是在抚摸某种易碎的、珍贵的东西。
谢知送的是笔,文件是宋淡送的。
正好可以用来签名。
养病的这段时间,裴衔意的工作就没怎么断过,现在稍微好点了,视频会议又接连不断,看着这叠文件,老大不乐意。
不过他现在很想试试这支钢笔。
他翻开文件开始看,迅速看完一份,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大名,左看右看,觉得不错,满意点头。
甜品店离剧院远,路上堵车,裴衔意的工作能力随年龄上涨,趁着这点空隙,解决了大半待签的文件报表。
拿到蛋糕回家时天色已暗,孙阿姨刚离开不久,桌上留着晚饭,厨房里定时煨着汤,玉米的清甜香气逸散过来,谢知肚子有点饿了,循着味儿钻进厨房。
阿姨走之前把礼物放桌上了,是一条亲手织的围巾。
弄潮儿孙阿姨审美优越,功底了得,针底细密,配色漂亮,丝毫不比商场里的差,A市的冬天冷得厉害,正好能派上用场。
裴衔意喜欢得不行,往脖子上一捂,冲盛着汤走出来的谢知炫耀:好不好看?
谢知挑挑眉,见他嘚瑟的样子,嘴里不太是滋味。
或许明年生日也请阿姨织一条围巾当礼物?
谢爸爸认真思考着,放下汤,又听咋呼个不停的裴某人冷不丁冒出句:今年冬天你也给我织一条吧。
谢知冷漠地睇他一眼,没睡醒?
裴衔意啧了声:凶巴巴冷冰冰的,忒不招人喜欢。
谢知无动于衷。
裴衔意在他冷淡的眸色里讪讪坐下,想了想,又不太服气:今天我过生日,你要听我的。
几岁生日?
裴宝挺胸骄傲:十六!
谢知毫不留情地戳穿:你今年二十八了。
裴衔意面露惊恐:我怎么可能那么老!
你就是那么老。
正说着,裴衔意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谢知隔得近,走过去垂眸看了眼,扔给他。
来电的是裴衔意他爸。
裴衔意用眼角余光一扫,直接摁断电话:吃饭吧,今晚少爷准备了你喜欢吃的鱼。
你准备的?谢知稍感诧异,还没得到回应,手机又响起来。
裴衔意本来打算直接关机,瞄了眼谢知,指尖突然一顿,不小心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裴争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几岁了,又玩这套?!
裴衔意冷笑一声。
气氛僵硬起来,谢知淡定吃饭。剧院里的厨师回老家奔丧,临时换了个,不合口味,中午没怎么吃,胃里烧灼,饿得慌。
不过再饿谢知也不可能狼吞虎咽,他垂着浓睫,雪白的脸颊微微鼓动,细嚼慢咽、斯斯文文地吃下块鱼肉,模样意外乖巧,像只啃胡萝卜的白兔子。
裴衔意来了兴致,夹了块鱼肉,打开手机免提扔在一边,专心挑刺。
电话没挂断,隐约传出个女人温柔的声音,似乎是在劝裴争虹说话别那么呛。
裴衔意挑完刺,将鱼肉往谢知碗里一扔,托腮看他。
谢知优雅颔首致谢,继续专心认真地吃饭。裴衔意眼里涌过点笑意,懒洋洋地捞起手机开口:有事说事,我这忙着呢。
窸窸窣窣一阵响,裴争虹沉声道:你能有什么事?少那么娇气,没断胳膊断腿,在家赖了那么久,像什么样!
裴董教训得是。裴衔意看着谢知将鱼肉吃了,心底生出股奇异的满足感,又夹了块鱼肉慢条斯理地挑刺,嘴角噙着抹嘲讽的笑,我闲,时间不值钱,您就不一样了,别在我这儿浪费你们一家团聚的时间,我赔不起。
这话实在过于尖锐,不像个成熟的大人会说出的,裴争虹的声音滞住,哑口无言。
裴衔意嘴角的笑意深深,眼神却是冷的。
谢知看到他的手很不明显地颤了颤。
裴争虹安静了许久,涩声道:这几年你没说过这种话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放下了。那边强势的语气潮水般退去,今天是你的生日,礼物被保安拦了,记得去取。
裴衔意的嘴唇抿得死紧,黑黝黝的瞳孔深不见底,执拗且冷漠。
裴争虹道:小意,我们四年没见面了。
听到这话,裴衔意反而笑了一声:因为我识趣。
这种话说出来伤人伤己,何必。
过虑,不伤己,我很快乐。
你的病怎么样了?裴争虹不知道好端端的儿子怎么忽然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头疼地跳过话题,心里惴惴,我询问你的助理,他说疗程还有一半?
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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