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gu903();段戾正要迈步过去,却又听祁无过低声说道:小心点,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说完,他毫不客气地躲在段戾身后。

你倒是不客气。段戾勾了勾唇角,并没有因为被当成盾牌而生气。

两人就这么轻手轻脚地走进昏暗的巷子,最靠近外面的是花圈店。

店门虚掩着,和那日的棺材铺一个模样。

段戾侧身,把祁无过户在身后,随后推开了那扇木门。

在海风的侵蚀之下变得有些破旧的木门向一边打开,发出吱呀一声。

里面没东西。段戾说道。

听到这句话,祁无过没有再多问一句话,直接就走了出来。他相信段戾,相信对方对于危机那如同野兽般的直觉。

所以,无需多问。

祁无过抬脚走了进去,既然里面空无一人,那也不必忌讳什么。

祁无过在墙上摸索片刻,打开了花圈店的灯。

这家店很是破旧,或许是因为生意不好,没有钱修缮,在天花板上,只有一盏瓦数不高的白炽灯。

灯上落满了灰尘,这让整间店铺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暗起来。

地面上的有一个张牙舞爪的影子,应该是灯泡上的尘土留下来的。

祁无过皱眉,看着那片影子。

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店门猛地被关上。

换成其他玩家,大概此时就会心中无法控制地产生恐惧感。

祁无过却只是皱眉,看了一下地上的那块影子。

原来,在那个张牙舞爪的影子遮掩之下,是一片水渍,和之前在棺材铺一样的水渍。

段戾则是回身推了一下门,随后说道:门锁了。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是门锁了而已,多大点事。

一脚踢开就行,如果踢不开,那把屋子里作怪的东西弄死就行。

想到这里,祁无过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搜集线索,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思路在某些方向已经被段戾同化了。

地上的水渍,依旧不是单纯的水渍。

黏糊糊的,带着浓重的死气。

祁无过起身,在狭小的店铺内转了转。

这是一家花圈店,主营业务不单单是花圈。

除去靠着门口摆着的花圈之外,里面是一些纸扎的祭品。

祁无过一路看过去,说道:在钱先生的精心调教之下,这些当地居民的手艺还不错,起码这些纸花纸别墅扎得还是有模有样的。

段戾说道:烧这些东西,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祁无过一愣,却突然说道:话到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有些鬼魂滞留酆都城,还是需要些花销的。

段戾看了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啊?祁无过刚才的话也是下意识出口,被段戾反问才觉得自己笃定得有些奇怪。

他沉默片刻,说道:说实话,我也有些怀疑。

段戾等着祁无过的坦白,虽说对方此刻并没有取下耳钉,或许这个时候才更好交心。

我怀疑当初给我喝的孟婆汤是不是掺了水,我才总会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些话来。

段戾转身,向前走去。

诶,你怎么了?

段戾不答,只说了一句:水渍。

祁无过低头一看,发现那摊水渍的确向着这个方向有刮擦而过的痕迹,像是某种生物拖着湿润的东西从这边走过。

一路走进去,在最里面的地方,陈列的是一排纸人。

这些纸人也是华国传统,用来侍奉地下的先人。

祁无过一个一个看过去,说道:这纸人手艺也不错,脸画的还挺好看的。

看到最里面一个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说道:这,还流行雇佣国际友人的?

放在最里面的一个纸人,身上的衣服和前面的纸人没有什么两样,脸却涂得很黑。

纸人再怎么手艺精湛,限于材料,脸部总是会有一种粗糙而木然的感觉。

加上扎纸人的时候,又几乎是按照正常体型一比一复制的,这就会让纸人存在一种天然的恐怖感。

极其类似真人,却又不是活人。

眼前的纸人则是更加荒谬一些,穿着纸人传统的小厮服装,脸上却不知为何要用墨汁涂成纯然的黑色,加上用鲜红颜色表示的嘴唇,看上去令人极度不适。

段戾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或许是入乡随俗。

祁无过摸了摸下巴,却说道:不对,我之前来店里的时候,没有这个纸人。

他的记忆力很好,对于摧残美感极度违和的东西,绝对不可能会毫无印象。

这个奇怪的黑色纸人,在之前两次来的时候,祁无过绝对没有见过。

就在此时,头顶的那盏白炽灯,又猛烈的晃了起来。

第130章消失的人

明明门已经关上了,这风又从何而来。

祁无过回头看了一眼,木门依旧关得严实,没有任何异样。

就在他转头看向纸人方向的时候,有些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眼前那个黑色的纸人,本来是面无表情的,现在它那鲜红的嘴唇却翘起来了。

祁无过就这么看着纸人的嘴慢慢裂开,似乎想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来。

但纸人终究只是纸人,纸张并没有皮肤那样的韧性,拉扯得狠了,自然是沿着嘴角的方向向着两边撕裂开来。

撕拉

撕扯纸张的声音响起,纸人依旧在努力笑着。

纸人不会痛,嘴上那道裂口越来越大,眼见着就要撕到后脑勺去。

祁无过开口说道:别笑了,再笑你头要掉了。

纸人听话地停了下来,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祁无过,似乎想表达些什么。

拉姆,有事?祁无过问道。

从纸人开始笑的时候,祁无过算是分辨出来他的身份,这个黑皮肤的纸人应该就是花圈店的老板拉姆。

每次祁无过来的时候,他总是这么爽朗地笑着,恨不得把嘴角扯到耳边去。

现在,他倒是真把嘴角裂到了耳朵边。

拉姆似乎不能说话,他就这么看着祁无过,随后眼角留下两行泪来。

只是仔细看去,那似乎并不是泪水,而是水渍,和地上黏糊糊的水渍一模一样。

水渍就这么沿着黑色纸人的眼眶漫了出来,此时的水渍,却不像地上那般无害,而是带着强烈的腐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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