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嚷嚷着绝对不给沈珏祛毒,还言之凿凿除了自己无人能给沈珏祛毒。对此,苏月恒很是沉着,当着他的面,给他来了个阴阳九针。
苏月恒甫一出手,苍榕的眼珠子都不动了。行家看行家,当然是看门道的。苏月恒这手法一出,苍榕激动的心都蹦蹦跳,他于医术一道向来痴迷,这苏月恒手法竟然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不过,虽未见过,但是跟他先前听来的传说却有几分相像。
苍榕正要惊问出声。谁知,已然问不出来了。嘴不能动,可眼睛还可以看的。
苍榕眼睁睁看着苏月恒给他下了九针。九针下完,苍榕直觉自己浑身气血乱动,可人却动不了。苍榕此时都顾不上惊惧,满心的兴奋。
苍榕眼里的神色,苏月恒当然是看的一览无余的。苏月恒看着他道:“我这阴阳九针如何?”
苍榕狂眨眼。苏月恒沉然问道:“你现在浑身很难受,对吧?我要是就这样留针不取,一盏茶后,你将会气血翻腾,七窍流血而死,你可知?”
苍榕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滋味自己明了。
苏月恒盯着他道:“你可要我将这针拿下?要取这针是有条件的,前辈觉得可能接受?”
苍榕继续狂眨眼。条件就条件,暂时答应,过后如何,他也不保证,反正他也不是那等讲究江湖道义之人。
苏月恒当然知道苍榕此人的。也从没想过,用这个就能降服的了他。不过是先拿个话头而已。
苏月恒将针取了下来。
能说话了,苍榕第一时间就兴奋的冲着苏月恒道:“你这是阴阳九针?!”
苏月恒点点头:“正是,不过这阴阳九针算不了什么。”
苍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还会别的失传针法?”
苏月恒淡然的答道:“我还会不少的针法,我也不甚清楚,是不是都是失传的。过后,我给夫君祛毒我准备给夫君用天地九针。”
要是现在能跳,苍榕现在兴奋的都想跳起来:“你还会天地九针?那你祛毒的时候,我可能在一旁看看?”
苏月恒摇摇头:“这恐怕不能。祛毒如此重大之事,岂能让外人在一旁看的。”
苍榕赶紧道:“夫人,你知道我是黄泉神医。我这医术可是出神入化的,我可以帮你的忙,你一个人祛毒忙不转的。我看你夫君的毒已经逼到腿上了,你再逼肯定就是要逼出来,这到时身上开穴导毒你一个人够呛,有我在就不一样了。”
这人果然是行家,从未正式的看过沈珏,他都知道她最后可能的祛毒方案。不过,此时不能露出感兴趣。
苏月恒故作沉吟之态,过后摇头道:“你这提议不错,可惜,我信不过你。”
苍榕大急:“你放心,这百合阴阳毒我也是从未解过,第一次解,我也好奇如何解的,必是不会使坏的。”
苏月恒只是摇头不信。
见苏月恒一直不信,大急之下的苍榕干脆直接祭出法宝:“我身上有两粒回魂碧玉丹,这个你们拿一粒去。这个丹药可是老夫用了十年的时间才熬就了两颗的。此丹药有起死回魂之功效,只要有一口气在,吃一粒就能聚气凝神,保证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这倒是好药。
苏月恒示意长宁去搜了来。
拿过来一看,此药颜色碧绿,其它倒也不出什么异常。不过,既然苍榕说这个是好药,那必定是了。此人虽然不甚讲江湖道义,但在药跟医术上面却是从不撒谎的。这人对医药天然的有一种敬畏痴迷。
见苏月恒拿着药端详的样子,苍榕颇是有些着急:“你小心点。千万别损了这药。这个是老夫用了无数天材地宝,花了十年功夫才熬就的救命丹药。你拿一颗就好了,另外一颗还给老夫。”
虽然苍榕现在还在他们手里,这两颗药就算苏月恒都拿了他也只能干瞪眼的。可是,前提是,要弄死这苍榕才行。不然,只要他活着,以他对药的痴迷,过后找到机会,他不得拼死报复的。原书中对这个可是有描述的。
可现在苏月恒还不想弄死他。所以,苏月恒原本还在想,怎样用条件交换来一颗的,却不曾想竟然有如此惊喜。这苍榕竟然直接就说送一颗。
苍榕这样一说,苏月恒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这么大方,现在还这样对待他好像有点不大好的?
苏月恒朝沈珏使了个眼色,沈珏会意:“苍榕,既然你如此有心,我们暂且相信你。不过,但凡我要是知道你有不好之举,我必不会手下留情,你可知?”
苍榕现在一门心思的都是想见识苏月恒的天地九针,哪管其它的,当即连连点头。
沈珏道:“好,那过后,我就让人解了你身上的禁制。”
苍榕继续点头。
现在看来,至少暂时将苍榕收服了,可给沈珏解毒如此大事,苏月恒哪肯轻易相信。
于是,在苍榕点头如捣蒜后,苏月恒又放了大招:“前辈赠药,晚辈感激不尽。我听说前辈浪迹江湖十余载是因为一直在找失踪的妻儿?”
听得此话,苍榕倏然变色:“你怎么知道此事?”
他有妻儿的事情,江湖人知道的并不多,可算得上是极为隐秘的。可是,饶是他再小心,一次不查,到底让仇家找上门来,从此,妻儿十余年未见了。
苏月恒神情定定的道:“小女子也是机缘巧合偶有听说。”感谢原书作者让她知道此事。
苍榕死死的盯着苏月恒:“你真知道此事。你可知道他们在哪里?”
苏月恒点点头道:“偶有听说。”
苍榕挣扎着扑地跪倒:“还请夫人告知。夫人只要告诉我家人所在,在下日后必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供夫人驱使。”
话已出口,苏月恒却又有点迟疑了,自己也是在书上看到的,这万一有所偏差,找不到人,过后,这苍榕不会以为自己耍她?到时岂不是麻烦?
见苏月恒沉吟不语。苍榕仿佛猜到了苏月恒的想法,赶紧又是一磕头:“苍榕恳请夫人告知家人去处。如果经由夫人指引,这次我有幸找到了妻儿,那乃侥天之幸;如果,不幸扑空,这恐怕也是我们夫妻父子缘法未到,此乃天意,我必不会迁怒与夫人的。”
“夫人请放心,无论找到与否,在下都肝脑涂地感激不已,也必定信守承诺供夫人驱使。我苍榕在此以我妻儿发誓,以上所说,乃是我苍榕的肺腑之言,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苏月恒这下是信了,这苍榕虽不敬畏生命、不大守信义,但对妻儿那是发自肺腑的爱重的,从原书中写到他后来知道妻儿所在,以命相□□儿的安危就可见一斑了。他能拿妻儿做誓,这必是真的了。
听了这誓词,苏月恒虽然相信了,不过,对苍榕他还是有种信不过。想想,要不还是给沈珏治完毒后再跟他说他妻儿的所在好了。做这个决定虽然很有点觉得对不起人,但为着沈珏的安全计,苏月恒也只好硬了心肠了。
苏月恒在心里定好了主意,回过头来跟沈珏对视一眼后,正要跟苍榕说:待自家夫君祛完毒再跟他说他家人的下落的。
可这时,沈珏却在她之前说话了,沈珏看着苍榕道:“你不必担心,你妻儿现在已然平安。你的妻儿先前在北地远旬县,离此地有几百里路程,我派去的人已经接到他们了。从前儿个传信来看,说不得今天他们就到了。”
苍榕看沈珏的眼神已然癫狂。哆嗦着嘴都快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