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乞儿,只是穿的破烂,其实不是乞儿,而是他在路途中捡的一个孩子,叫苗清,也是个可怜孩子,全家都倒在了路上,就余这个孩子了。要不是陈绍,估计这苗清也饿死了。
苏月恒听得唏嘘不已。也为这陈绍的精神敬佩,这可真是精神信仰高于一切的人。为了自己心里那点信仰,抛却了所有一般的流浪。尤其曾经也是笑傲朝堂的人,这可真是难得。
看看这老头儿饱一顿饥一顿的将自己折腾这样,方才把脉就发现他严重的营养不良,苏月恒决定待会儿将给沈珏备的补身子的人参什么的,也拿出来给他补补。
一晃神,沈珏跟陈绍的对话,已然进行道:“前辈日后可有什么打算?可想走到哪里去?”
陈绍少有的沉默了一下,先前苏月恒已然跟他说过了他的身子状况,这次要不是遇到苏月恒善心施以援手,恐怕结果难以预料。他们身上可是没有余一文钱去请郎中的,要不然,苗清也不会跟乞儿一起去抢包子了。
这次生死劫让陈绍难得的想多了一点,他倒也罢了,可苗清这孩子就可怜了。这几年,苗清跟他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陈绍默然片刻后道:“我还是要再走走的,不过,这次就走到北疆腹地雄池城就不走了。日后,看造化吧,可能的话,说不得日后就在那里了。”
一听陈绍这话,沈珏笑了:“看来,我跟前辈还真是有缘。真是巧了,我此去的目的地就是雄池。前辈如不嫌弃,这次就跟我们一起走就是了。”
陈绍也不客气,当即点头道:“如此甚好。老夫现在这样子想独自走到雄池估计也不大可能,有沈公子相助那是再好不过的了。”陈绍也不言谢,大是自如的就应了此事。所谓大恩不言谢,不外如是。日后有机会就报答,没机会,就算是缘了。
对于陈绍如此,苏月恒丝毫不以为杵。对于他这种极为自尊之人,当然不会轻易的将谢字说来说去的,估计也更是不耐烦的直白说来说去的。
因着要带陈绍一并去到雄池,沈珏一行在浦米城中歇了三日,待陈绍身体养的差不多了再行出发。
为着陈绍,苏月恒还特地命人在城中买了一副好车架给陈绍用。看他跟苗清,老的老,少的少,这北地寒冷,可别还没到地方就被整出病来了。
这一路行去,虽然路途艰辛,但也算是顺利。
腊月初,沈珏一行终于到了雄池城。
刚刚到城门口,就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马山、马岗,以及齐春。
看到他们的车架来了,几人兴奋的迎了过来。
因着这次来雄池是要给沈珏祛毒,所费时间不少,而且也需要隐秘一点的地方,所以,苏月恒早早的跟沈珏商议,让他命人先自送信过来,让齐春他们先行在这雄池城中找好宅院。
因此,一接到沈珏一行,马山等人径直将他们带到城中一处宅院里。
一路行进,苏月恒暗自点头,他们置办的这宅院不错,够大够静,位置也好,一点也不偏。
接到消息的兴宁,早在宅子里命人备好了热水等物。
苏月恒一行下车后,被伺候的很是舒服,都不用等待的,洗嗽吃饭,一水儿的完成了。
长途跋涉,路上一直有早点到达目的地的信念在,还不觉得太累。现在一歇下来,才发觉四肢百骸俱是疲惫,让人动都不想动了。
苏月恒一头扑到了床上晕睡了过去,沈珏也是不遑多让。
苏月恒酣睡一晚,好好的歇了那疲惫至极的身躯。第二日,真是日上三竿才起来。
吃罢早饭,苏月恒、沈珏叫过兴宁等人,问起天蚕的事儿。
兴宁赶紧抱拳答道:“回爷、奶奶的话。因着先前,我们发现这天蚕不能带出产地的百里之遥,所以,我们选的这宅子也是精心算过的,这附近有两处天蚕的位置,俱是在百里以内。位置我们已经探明。如若要的话,我们这就去取。”
苏月恒细细的问了一遍,再三确认无误。苏月恒原待是说等几日,待沈珏休养好了再去的,毕竟不可能一来就逼毒,这样身体可是受不住的。
兴宁却说,虽然天蚕大致位置已定,但他们去了还是要好好搜索一下的,因为天蚕所在非常隐蔽,还时常会换换位置。这一去,估计要几日才能回还的。所以,还是早点去的好。
见状,苏月恒再三叮咛让他们务必小心之后,就挥手让他们去了。
找天蚕的人走后,苏月恒也忙忙的开始准备了起来,又是如先前一样,给沈珏外熏洗,内服汤药,行针暂时就免了。待天蚕回来后,再行开穴,那时再行针就行了。
苏月恒忙碌着,沈珏相对来说就清闲很多。
于是,沈珏这两天,自己也找了事儿做,只要有空就跟陈绍在一起下棋。
陈绍的棋艺高超,沈珏终于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估计陈绍也是这种感觉。两人下得甚是有劲儿。
下过几次后,两人俱是觉得有彩头,才更有意趣。
遂,两人过后每次下棋,就先亮出彩头。通常就是沈珏出钱,陈绍拿自己作的字、画做彩头。
这天,照常,一开始,陈绍将自己写的一副字放在了棋盘旁的桌子上,沈珏也随手拿了个玉扳指押了过去。
一盘过后,沈珏棋差一招,先将玉扳指递了过去。
接着,沈珏随手又从怀里掏了玉佩摆出来:“接着来。”
沈珏这个玉佩是从胸前掏出来的,掏的幅度有点大,将他脖子上戴着的帝王绿玉牌也给带了出来。
陈绍一看,顿时眼睛一缩:“沈公子,这块儿玉牌可能给老朽看看?”
第77章
听得陈绍的问话,沈珏很是爽快的将玉牌解了下来。
陈绍将玉牌拿在手上反复看了几下后,问沈珏道:“这个玉牌你可有拆开过?”
这话有意思。看来,说不得这陈绍还是个知情人。
沈珏神色如常的答道:“实不相瞒,这个玉牌我是有拆开过。上面仿佛有标记,可是,看过之后,却也不得要领。”
陈绍闻言,沉吟一下,对沈珏道:“这玉牌可容老朽打开端详一二?”
沈珏点头:“可也。前辈可会拆?不如,我来帮前辈拆开。”
陈绍摇头:“不必,我自己来。”
说着,手上用了巧劲儿就将这玉牌的后座给拆了下来。陈绍拿起后座仔细看了一阵,笑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