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老祖他一身正气 第66节(2 / 2)

就在老祖百思难解时,场景又是陡然晃过。

山林间,春意浓浓,花开似锦。鸟雀聒噪频频,溪水涓涓细流。

女娃与帝溪坐在溪水边的碎石上,两人挽起了裤脚,双脚泡在溪水中。

帝溪问道:“女娃知道炎帝每日要去的地方叫什么吗?”

“知道!”女娃点头道:“爹爹说过是去归墟。拂墨便是打那儿来的,那里是太阳升起的地方,爹爹每日都得以神力升起太阳。拂墨说那里可美了,比厉山还美!”

忽而,她眸色一暗,低下头来:“可是爹爹和拂墨都不愿带我去见识一番。”

帝溪将她沮丧的面色瞧在眼里,说道:“我也听轩哥哥说归墟很美。那海比东海还要碧绿清澈,像宝石一般,天比厉山的天空还要湛蓝。海天一线,美轮美奂,说得我都想去一遭瞧个究竟!”

女娃一听,眼里顿时放光彩,将脚从溪流中收拢。转向帝溪,盘着腿,睁着大眼好奇连连:“还有呢?还有呢!”

帝溪摇摇头:“我也只听他这么说,其他的就不知晓了。想来也只能亲眼去看看才行。”

女娃皱着眉想了片刻,忽抬头,两眼攒着寸寸雀跃:“溪姐姐,不如咱们去一趟归墟吧?”

帝溪面有难色:“不可不可,炎帝明令禁止你离开厉山,这要是被他知道,我定得被他骂,还得被父王母后惩戒。你也会被炎帝骂的。”

女娃欣喜的脸色倏然又暗了下来。

帝溪瞧了瞧,状若思考一番,建议道:“炎帝不是每个月都会出去一段时日吗?兴许咱们可以偷偷趁那几日去一趟,只要你保证不说出去,别出卖了我就行。”

女娃顿时笑出满口小银牙,点头答应:“我不说,绝不说!”

帝溪又道:“对拂墨也不可说,所有人都必须保密。”

女娃却犹豫不决,她同拂墨之间没有秘密的,若是这事不告诉他,回来他肯定得生气。

“拂墨若是生我气怎么办?”她有些忐忑。

帝溪道:“怕什么,他对你哪次是真生气?疼你还来不及呢!你若真想去归墟,就得守住这个秘密,不然这辈子你都去不成了。”

最终,女娃同意将这事放在心底,谁也不说,来个先斩后奏。

这般想来,她满心地期盼着去归墟,便兴高采烈同帝溪开始商量如何去归墟。

老祖面色发沉地看着这一幕,心口怒火难忍。

他一度以为是女娃自己突发奇想要去归墟,完全是她自己的念头!熟料竟是帝溪从中撺掇,还劝女娃对他缄口不言!

而最后出海的只有女娃,帝溪却没有一同乘船前去......

此刻,他不得不以最恶意的想法揣度帝溪的心思,恐怕帝溪嫉妒女娃得到他的宠爱,便想以此报复女娃。她许是故意设计女娃自行踏上不归路,海上多不可预计的风浪,而没有丝毫法术傍身的女娃无异于凡人。

老祖目色越发沉寒,倘若她真在女娃去归墟的事中作梗,他绝饶不得她性命!

而他再次发现了停在不远处树梢上的精卫,它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里。

场景再一次转换,这次没有女娃。

炎帝同拂墨在山谷间谈话,两人神色均有些严肃。

炎帝道:“你是金乌族族王,将来更要统领天界南北,且需掌管人界。可你如今将感情和精力过多投注于女娃身上,往后你若成为天帝,便是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她,于她而言会更寂寞失落,不如趁早放手让她学会独立,不要过于依赖你。”

拂墨却是讽道:“就如炎帝这般吗?每日去归墟升日,还要致力于教凡人播种耕地如何生存,研究草药如何治病,日理万机却连陪伴女娃的时间也抽不出。她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就无法分得你半日?”

他语气倏然凝重:“女娃虽小,却比谁都懂事,她深知你的难处和责任,只有懂事听话,才不会给你添乱。既然你无法给予她陪伴,那便由我来陪着她成长。你若觉得我无法照顾好女娃,当初又何必劝我从太阳中离开,将我带来这里认识女娃。”

“唉......”炎帝甚是无奈:“你的能力注定要成为统一天界的首任帝君,为何执于感情用事?我将你带来,的确有过让你陪伴女娃的私心,最主要,女娃改变了你,你变得不再冰冷,也从孑然寂寥中解脱出来。可女娃终究不能成为你将来的阻碍,我是他父亲,待将帝位传于你,我便可日夜陪在她左右,而你更应该将精力奉献于苍生中。”

“苍生?呵!”拂墨口吻极尽不屑:“我与你不同,我断然不会因为苍生而忽视女娃,她更不会成为我的任何阻碍。相反,倘若任何事会成为我陪伴她的阻碍,我定会不折手段将其摈除。”

拂墨甩袖离去,却脚步一顿,侧身又补充道:“即便是炎帝,也一样。”

听他略带威胁的话,炎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惆怅自问:“让你与女娃相识,究竟是对是错?”

老祖默然看着一脸愁容的炎帝,那是他第一次与炎帝因女娃的事而争吵,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没多久,女娃便离开了厉山,再也没回来。

***

待场景掠过几次,扶潼法力已无法支撑八重幻梦术的空间,便与老祖即刻出了楠艾的神识。

待两人元神复位,屋内安静了会儿,各自陷入沉思。

片刻后,扶潼率先开了口:“族王,我有个大胆的推断......”

老祖颔首:“你说。”他心中其实也有了一个论断。

扶潼接道:“楠艾被封存的记忆或许不只是女娃的,她脑中应该同时存在着精卫和女娃的记忆。”

视线正凝在楠艾脸上的老祖,眉间拢着,轻轻点了头,扶潼的猜想与他不谋而合。

方才所有断续出现的场景,有时只有精卫在场,有时只有女娃在场,有时她们都在场。虽说一个人拥有两个人的记忆的确匪夷所思,但这是目前最为合理的解释。

老祖手掌轻轻滑过楠艾脸颊,心中轻问:你究竟是谁?精卫吗?可你为何又有女娃的记忆?我都有些糊涂了。

倘若要知晓真相,只有一个办法——彻底解除八重幻梦术,让楠艾自行回忆所有的记忆,她才是所有谜团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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