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东西还能让人如此上瘾,应该算药物的副作用吧?不过也是个大发现,沈鑫想着这件事,内心毫无波动,只是有点厌恶地跟杨双扯开了一点距离。
他讨厌这种歇斯底里的表现,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更欣赏的都是冷静理智的那一款。
沈鑫并没有正面承认,而是颇有技巧地道:杨大师,我能不能知道,你是从谁的嘴里听到的这番话呢?
听到这个问题,精神亢奋的杨双却紧紧地闭上了嘴。
这不应该,现在是他急着求沈鑫弄来石僵鬼,应该知无不言才对。到了这种时候还在隐瞒,那是为了
沈鑫忽然一笑,说道:我知道了。你们的法术中有种封口咒对吧?杨大师这是对着谁发了誓,所以不能说。那我猜猜,这个人是江灼吗?是云宿川吗?
杨双瞪大眼睛看着他,还是连一个字都没敢冒出来,不过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对沈鑫机敏的诧异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他接着就重新想起了自己魂牵梦萦的事情,又不顾一切地大声地说道:石僵鬼呢?快点给我!
沈鑫一脚将他踢到了旁边,唇畔依旧带着那丝可恶的笑容:我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你去冲谁要吧。
他这话说的极端无耻。杨双就算再怎样人品败坏,好歹也是成名多年的一代大师,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也曾呼风唤雨,斩妖除魔,现在竟然沦落到被这么个普通人一脚踢开的份上。更何况他成这样,完全都是沈鑫故意算计的。
杨双只气的浑身发抖,他身体上被云宿川贴了符咒,暂时倒是不至于爆炸,只不过也几乎要被愤怒把胸膛给撑破了。
他虽然已经没有了功力,但是自幼习武,身体怎么也要比普通人强壮一些,会变成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完全是因为最近没有吃好睡好,刚才在工厂里找不到人又犯了瘾。
现在由于生气,杨双甚至暂时忘记了自己心爱的青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转身准备离开的沈鑫抓住,怒声道:姓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就算你沈家有几个臭钱,我杨某人可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你以为我不知道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吗?
沈鑫想了想,挥退了要上来阻止杨双的司机,转过身来,心平气和地说道:杨大师,那么你想要什么?
杨双冷声道:何必明知故问,拜你所赐,我现在需要石僵鬼,越多越好!我要找到能够接触我身上惑术的方法,剩下的账,咱们以后再慢慢算。
他警告道:沈鑫,我可劝你不要再跟我玩弄心眼,你那些事我虽然不是尽数知道,但也留了心思的。现在我有求于你,行,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你再逼迫我,咱们可就是大不了鱼死网破了,我
他的话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一直站在旁边的司机意识到不对,抬头看去。
他见到杨双忽然间瞪大了眼睛,嘴也半张开来,他像死鱼一样嘶嘶地吸了两口气,然后有一缕鲜血从口中慢慢涌出。
沈鑫冷笑着一推,杨双便仰天倒在了地上,露出胸口处的弹眼,他一时还没有死透,眼中都是血丝,直勾勾地瞪着沈鑫。
沈鑫把消了音的手枪收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双,神色从容而又冷静。似乎不管何种时候,他都是这样一幅面孔,这种几乎没有人性的态度,简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不该跟我这样说话,我以为很清楚我的性格。沈鑫轻声说,在没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自己向别人说明自己是个潜在的隐患,杨大师,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同样是风水门派出来的,江灼和云宿川能暂时活下来,而你不成了。
他自语般地说道:当然,那也只是暂时的
杨双的喉咙里模模糊糊地冒出了几个字,在场的人没听清楚,他费力地吸了口气,又咳出了几口血沫,这才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会遭报应的杨双说道。
沈鑫毫不在意,反而含笑道:比如就像你现在这样?
这句话杨双应该没有听见,他的眼睛还大睁着,人已经气绝。
司机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其实相似的场景他已经见过很多回了,但每一回对于沈鑫的敬畏都会加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即使杨双已经死了,他还是觉得一开始进门时感觉到的那股冰寒之气并没有消散。
他说道:先生,我把这具尸体运出去吧?
沈鑫道:不用。一会来人把东西搬出去,这片地方就直接炸了。现在是江灼和云宿川那边十分麻烦
杨双的话给沈鑫提供了很多信息,他不能完全确定江灼和云宿川都知道了多少,但是再次深深地感觉到,这两人多活一刻,都会多出无限的隐患。
必须立刻要他们的命,何箕总也该干活了吧!
沈鑫沉吟了片刻,对司机说道:另外,现在立刻给我想办法去联系何先生,告诉他,就算是自己养大的孩子,那也没有亲生的亲。师父把徒弟教的太好,就不担心年老力衰之后丢了命吗?
他这两句话虽然没什么难以理解之处,但完全是照着何箕的心口砸的,沈鑫始终隐约觉得何箕对江辰非终究有愧,对江灼也还残存着一些疼惜之情,所以迟迟不肯全力施为,这才容江灼活到了现在。
不管采用怎样的手段,他必须逼着何箕快点动手。
司机答应一声,摸出一个备用手机。他们之间自然有特殊的联系手段,都是要经过好几个中间人的,能保证这来回的机密消息不会被外人截去,跟让警方无法捕捉道半点证据。
他熟练地拨通了一连串的号码,手机嘟嘟几声便接通了,司机刚要说话,忽然听见那边传来一个女人嘻嘻的笑声。
那声音有点低,有点哑,却莫名让人感觉到脸上发红,似乎即使看不到人,也能判断出那一定是个十分漂亮的成熟女性。
司机忍不住低骂了一声,压着嗓子道:老高你疯了,工作时间玩女人?老板还在我旁边呢!快点,他让你现在立刻去联系何
他没有听到对面那位老高的回应,因为话还没说完,笑声就变成了歌声。
那歌声的调子听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又甜又土,声音忽远忽近,游离不定,鬼气森森。
这一下司机也感觉出来不对了,周围的空气也好像比刚才还要更加冷了三分:沈鑫沈鑫你过来
话筒那边的女人声声呼唤着:我过不去奈何桥也喝不了这碗孟婆汤你来陪我
在这一刻,司机很想把手机一把扔出去,可他又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速凝结了起来,头皮发麻,全身僵直,像是被人点了穴道那样,一动都动弹不得。
沈鑫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他大步走过来,一边呵斥道你在干什么,一边劈手把手机抢过来,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司机脸色发青地看着他,想要提醒,张开嘴时牙关又不断相击,因此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极度的恐惧中,他依稀听见沈鑫好像说了句什么美娥,又不知道是不是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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