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甘心吗?如果没有了他,你该怎么活下去啊?
云宿川神思恍惚,顺着她所说的可能性稍稍一想,顿时觉得一颗心如同被火焚冰浸一般,五内俱痛,苦涩难言。
小鬼又走上一步,用一种蛊惑般的声音说道:想不想彻底得到他?让他只为你一人而存在,让他的心里眼里再也放不下别人的位置。永远拥有这个人,永远,也不会感受失去的痛苦。
云宿川低头不语,呼吸却可以听闻地粗重起来,小鬼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身体渐渐地烟雾化,用一种蛊惑的语调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帮助你实现这个心愿。直面自己的渴望并不可耻,对不对?快,快说出来吧!
云宿川似乎完全被它迷住了,他望着对方,唇边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说道:我真的可以说吗?
小鬼那张兼具美艳与天真的面容上充满着渴盼:当然。
那我告诉你,我的答案就是云宿川脸色猛然一肃,右手忽然快速无伦地向外点出,冷喝道:太上敕令,斩鬼辟邪!
炫目的虹光一闪而逝,在他手中握了许久的符咒应声而出,当当正正贴在了小鬼的额头正中,瞬间将她打的身体瞬间化为尘土,黑血四溅,惨叫声中,贴有黄符的脑袋在半空中打了三个转,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云宿川眉毛一扬,讥笑道:蠢货。我的答案你还满意吗?
他这样突然的致命一击,不光将小鬼一举制伏,连周围看好戏的四个人都惊呆了,一起低头,眼睁睁地看着那颗沾满了黑血的美人头在地上转动。
女人因为尖锐而有些失真的声音带着恨意传来:不可能!你怎么会还有自己的意识!
云宿川摇了摇头,感叹道:自作聪明,以为引我进了圈套?错了,如果不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从一开始就放松心神任由你引导我的意识,阁下也根本就没这么多的话能说。
不、不可能!贴着黄符的头颅在地面上不停地晃动起来,我的判断不会出错,我明明能读取到你的内心,你在乎的就是江灼,你
打住。你嘴里不配说出这个名字,更不配在我们的感情上说三道四。
云宿川没容它把话说完,抬手轻描淡写地一勾,黄符猛地收紧,堵住了小鬼的嘴。
他玩味地看着对方:你一直在比较我们两个谁在感情上付出的多,我对他的用心到底值不值得。但我现在告诉你这个不通灵智的东西
云宿川稍稍停顿,一字一句地道:一件事如果还要衡量值不值得,本就已经落了下乘。对他,我心甘情愿,从不回头。
你!小鬼似乎还有不甘,云宿川却已经没有了耐性,五指收紧,人头凭空爆开。
亲身体验过一番之后,他也已经对于这种害人的模式了然于胸。
沈鑫给这些术士提供的确实是石僵鬼没错,但是比起普通只会吸食血肉、幻化人形的石僵鬼来说,它显然又掌握了一项迷惑人心的技能。
这种石僵鬼善于发现目标人物最大的软肋,从而以言语和阴气激发对方的愤怒或者恐惧,它再趁机雾化,从而成功入侵灵识。杨双好色,先前就是这样中招的。
其实石僵鬼判断的没有错,对于云宿川来说,江灼也正是他唯一的死穴,可惜,这东西后面那些想要蛊惑的话完全就把方向给搞错了。云宿川又心志坚定,法力高深,自然也不可能被这么个玩意牵着鼻子走。
除了他之外,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行家,虽然到了后面,小鬼和云宿川的部分对话他们没有听清楚,但映照杨双之前的情况,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杨双下意识地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喃喃道:我道是它后来怎么突然不见了,原来已经侵入到了我的神识里面?
他看着地上的那一滩黑血,再想起双方曾经的耳鬓厮磨,只觉得一阵恶心劲往上反,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其他人比杨双好上一点,但也后怕无比。
他们只能暗自庆幸还没有来得及使用这东西就碰上了云宿川,不然石僵鬼利用他们的野心和私欲进一步掌控他们的情绪,也只是时间问题,一旦真的发生了那种情况,可就说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赵威天不敢置信地说:沈鑫到底想干什么?无冤无仇的,他高价请了这么多人过来,就是为了将我们一一害死吗?
易旼沉声道:不是要害死你,只是想对咱们加以控制和利用。
沈鑫给他们的身体当中埋下了这样一个隐患,如果不是今夜云宿川把杨双气了个半死,又废了他的气海,使他的情绪彻底失控,这石僵鬼带来的恶果本来还不会发展的这么快。
以后沈鑫可以选择利用这一点要挟他们做事,也可以不告诉他们真相,把他们当做人体炸弹一样派遣到什么地方去,再加以引爆。
最可怕的是,这种方法无痕无迹,人最终是输在了自己的私心上面。就算是现在知道了真相,他们都没办法以这个石僵鬼为证据找沈鑫对质。
对方完全可以推脱,明明是你自己的自控力不强,这才会受到邪物诱导,关我什么事呢?
易旼通体生凉,猛地看向云宿川:你还知道什么?
云宿川戏谑道:就算我知道自己从小就聪明绝顶,远超凡人,咱们之间的智商差距也不该这么大吧。到了这个份上还用得着我说吗?无非是沈鑫不怀好意,另有图谋,想要把你们都变成他的傀儡罢了。我倒要问问,你还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易旼沉默,云宿川又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他沈家又不是从事风水行当的,无缘无故把你们请来供着,又是建办公室,又是买这买那,难道真因为有钱烧的?作为一个商人,我负责任地告诉各位,你们自视过高了。
他的言辞并不如何激烈,却一针见血,将几个人说的哑口无言。
他们不得不承认云宿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因为比起普通人来说,从小就掌握了许多神奇的本领,在门派中也算是佼佼者,走到哪里都是被人追捧尊崇的对象,所以大多数术士都有点自负的毛病,觉得别人为他们付出多少都是应该的,以至于丝毫没有怀疑沈家的动机。
赵威天忍不住说道:可是来了也有不短的时间了,他可没跟我们提过任何过分的要求。难道这人的耐心就这么好吗?
云宿川道:任何计划都是走一步看百步,才能安排的井井有条,要是事到临头才去布计擘画,不嫌太迟?
他说着看向易旼,别有深意地笑笑,说道:就像当初何箕何掌门平白无故给了令尊的那块五行印,这么多年来,不是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祸端吗?
易旼心头猛地一震,没想到云宿川能拉扯到这件事上面。他惊疑不定道:你什么意思,五行印有问题?怎么可能!
云宿川道:我不负责解释,所有的一切你们爱信不信,我无所谓。反正今天晚上所有的这些话,你们也不能出去说,可千万要记住自己立下的誓言啊。
易旼想起之前他们发下的重誓,已经保证了绝对不会把今晚的谈话内容外传。只是虽然不能到处询问印证,怀疑的种子终归是已经埋下了,原来云宿川的算计就是在这里等着。
赵震天粗声粗气地说道:云宿川,我知道你跟沈家肯定不和睦,今天你绕来绕去说了这么多,无非也是希望咱们双方能够合作,共同谋求出路,既然如此,你应该
云宿川眉梢一扬,将他打断:谁说要跟你们合作了?
gu903();易旼意外道:你当着我们的面揭穿这些阴谋,难道不是想要统一阵营,共同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