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和云宿川对视一眼,心里都猜这一针会不会是病毒试剂,但是看病人的脸色正常,和之前感染了病毒的那些人倒是并不一样。
岳庭飞也不会真的看病,好在台本上都有交代,他示意沈子琛从病人的身上抽一管血出来,送到化验科去化验。
江灼在旁边看了下这位病人的病历,病人名叫梁彩红,是一家超市的理货员,今年25岁,家属的签字栏应该就是她这个小弟弟签的,孩子叫梁诚。
这个信息正好对上了他们上次来到这里是看见多出来的那一页病历。
果不其然,梁彩红住院的原因也是心脏病,江灼怀疑这也是病毒生效的条件之一。
按理说知道病人身上携带病毒,就算是想利用她进行某种实验也好,怎么也都应该做一些隔离的措施。这里却根本没有,只是毕竟综艺设定,也不好深究。这家医院再真实,很多地方也都能看出来节目设定的痕迹,并不符合真实医院的逻辑。
不过这也说明了,他们现在确实还在台本的规划范围当中,而不是真的穿越到了过去的某个时间点。这样一来,江灼也就据此进一步推导出,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些人,也都并不是活生生出现的真人。
但这些情况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情况,那可就不一定了。
沈子琛拿着东西送去化验,因为化验室就在旁边,江灼和云宿川也没跟着他。
云宿川凑过去看了一眼病历本上的治疗记录,那上面病人每一次的打针和用药过后,也都有执行人的签名,轮班小组的护士一共有三人,名字也写的很清楚。
他跟江灼低语道:我去打听打听这三名护士的情况。
江灼刚说了句好,旁边的梁诚就犹豫着跟岳庭飞说道:岳医生,我姐的病是不是快好了?
岳庭飞心道这我可不知道,但他看小男孩一脸渴望,便随口安慰道:对啊,情况好转很多啦。
梁诚弱弱地问:那我们能出院吗?
他不安地抠着旁边的白床单,跟几个大人解释:我们家里没有钱了,我姐昨天说她好了,回家吃药就行,但是护士说她不能出院。后来就给姐姐打了针,她一直在睡觉,躺在这睡觉也得花钱吧?
这几句话立刻就让人听出不对来了,就好像那护士是故意为了不想让快要病愈的病人出院才故意打针迷昏她一样。
江灼问:你还记得那个给你姐姐打针的护士长什么样子吗?
梁诚点了点头。
云宿川本来就说要是打听病历本上签字那三名护士的情况,听了这话给江灼使了个眼色,就从病房里出去了。
他见楼道口的服务台后面坐着几名护士,便收拾出一脸笑,向着那个方向走过去。迈出几步,正好和拿着化验报告往回走的沈子琛遇上了,云宿川顺手从他手里把单子抽出来一看,发现目前这个名叫梁彩红的病人并没有感染上其他病毒。
他点点头,把单子重新往沈子琛手里一拍,走了。
沈子琛:
没过多久,云宿川就回来了,江灼也已经看完了那份检测报告,问道:你问出什么来了?
云宿川笑着摸出个本子来往江灼面前一递:喏,看看。
岳庭飞已经眼尖地看到了那个本上的字,惊讶道:值班人员登记表,连这个都能弄来,云、云老弟你行啊。
江灼找到三名护士的照片,给梁诚看,让他辨认是哪个人给梁彩红打了镇静剂,梁诚仔细看了一会,却摇了摇头道:这里面没有。
江灼道:你确定吗?
确定啊。梁诚一点迟疑都没有,说道,那个来打针的护士姐姐长得很漂亮,头发是卷的,很长,脸白白的,大眼睛
岳庭飞道:那要是这么漂亮的话,他应该不会记错的。
江灼道:你那个很漂亮的护士姐姐,是几点来的?
他也带着表,一开始表上显示的是真实世界的正常时间,正值上午九点。刚才进来的时候,江灼特意对着医院一楼大厅的挂钟调整了一下指针,目前幻境中的时间是深夜一点十分,值夜班的医生护士们刚刚换过一轮。
梁诚记不清了,旁边一号床病人床头上放着的暖水瓶大概实在不耐烦,插嘴道:那个护士嘛,我也见过,每天来两回,半夜两点来一回,下午一点来一回。就给这二号床的女的打针。
它又补充了一句:确实漂亮。
看来人长得好看也不全然是好事,最起码干坏事的时候很容易因为被别人注意到而暴露自己。
不过这间病房里总共只住了三个病人,其中一个迷迷糊糊的就没怎么清醒过,另外一个是名老人,晚上睡得早,中午还要午休,所以要不是有这个暖水瓶通风报信,对方挑选的时间确实很难被人注意到。
这时梁诚又问了一遍:我们可以出院了吗?
江灼对梁诚道:你先不要着急,等你姐姐醒过来了,再让这个医生给她做个检查,要是确定病好了,就办出院手续。
梁诚点了点头,道:好。
江灼又问: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吗?
梁诚老老实实地说:睡觉,我就在旁边空下来的病床上躺着。
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还有不到一个小时,那个打针的女人就会出现。不管她这一次给梁彩红注射的是真正的病毒,还是依旧是镇定剂,只要把人抓住,总能将下一步的线索引出来。
四个人出了703号病房,岳庭飞和沈子琛的任务也来了,作为医护人员,他们要去寻找病人们被注射的病毒药剂样品,作为幕后凶手的罪证。
另一边刚刚回到病房里面休息的迷诺也出来了,气喘吁吁地说:等一下,为了给我表姑报仇,我也要加入你们,一起找那个药剂样品。
岳庭飞道:你不要去,你回去休息吧!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哀求。
迷诺:他也不想去,这不是任务么。
迷诺:岳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一定要去,要不然我不会安心的!
岳庭飞求助地看着云宿川,小声问道:他一定要去,那我怎么办?
云宿川冲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指导问话的傻子:那就听他的话,然后照顾好他。
云宿川的话不是对江灼说的,但经过昨天的事,再听在耳中,就无端多了几分莫名滋味。
他突然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关注过云宿川在想什么,而彼此之前的熟悉了解,不过是从小到大一点点积累出来的深厚感情。
其实跟江灼的外刚内柔比起来,云宿川从小家庭和睦,少经风雨,但自身命格奇异,所以他的性情要更加的自我和张狂,江灼知道他对别人都是什么态度,平时也总是半开玩笑地说云宿川心狠手辣,肆意妄为,却唯独忽略了,他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现在听着云宿川跟岳庭飞说话,岳庭飞满脸惊讶地说你还懂这些,江灼也在惊讶,云宿川竟然这么会讨好关心别人,他本来可以一辈子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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