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捡起来,打开之后松口气道:可算是找着了,吓我一跳。
江灼看了一眼就扣上了,云宿川没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望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顿了顿,开玩笑般地问道::这什么东西,钻戒吗?
江灼直接把盒子塞进了他的手里:对啊,钻戒,送你的。
云宿川一怔,将盒子打开,立刻感到一股凉气散逸开来,美丽的石头在里面发出莹润的光泽。
这是
这叫不昼石。
江灼的声音和表情都难得有些兴奋:虽然还不知道怎么用,但是有了这个,以后你变人就有希望了。这东西说来应该算是宋灵的,我也是无意中才撞见,不过总之没被幽灵拿去就好,一会咱们跟宋灵谈下条件,我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是非需要这东西不可。
江灼说话的时候很高兴,眼睛亮晶晶的,他少有这样的时候,可惜脸上还带着点伤,看上去便显得有几分狼狈。
原来是为了帮自己找东西。
云宿川感觉心脏好像被一只毛绒绒的小爪子轻挠了下似的,有些发痒,更多的却是温软快活,那盒子握在手中,明明表面冰凉,他的心头却陡然发烫。
那种无比珍爱无比怜惜的情绪刹那间奔涌而出,难以按捺,仿佛化成了一只拥有生命的小兽,在胸腔之中撒着欢地打滚跳跃,欢欢喜喜。
这种情绪让口齿伶俐如他都不由一时语塞,过了半晌,才含笑低低说了一句:费了那么大劲,是给我的啊
云宿川这句话的尾音还没落下,忽然又有一样东西从江灼的衣兜里蹦出来,冲到两人中间,朝着他的手上蹦去。
云宿川还以为是什么暗器,下意识地伸手一劈,只觉得触感软绵绵的,那东西被他劈落在地面上,竟然又以跟体型极为不相符的灵活弹跳起来,重新蹿回到云宿川的手上,紧紧抱着他怀里的盒子不放。
这只胆大包天的东北兔做了连幽灵都不敢做的事,瓮声瓮气地说:还有我的功劳!你们别忘了我的功劳!一会千万记着带我走,别把我扔下听到没!
这兔子毛绒绒的,在手上蹭来蹭去,云宿川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会,想起上回在船上收缴的那堆毛绒玩具,封号江家军,还是自己开车拉回去的。
他问江灼:你还带了个保镖?
江灼道:不是原班人马,刚收编的。
云宿川把炸毛的小兔子和不昼石一起装起来,感到外围的法阵似乎在微微晃动,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果然是特案组来了,正在外面暴力开阵。
如果困在这里的都是普通人,又被无法辨明身份的幽灵混入其中,整个救援过程就会变得非常麻烦,要时刻提防幽灵抓人质脱身。
但现在情况不同,在场的或多或少都会点法术,最起码有能力保证自己不会被幽灵一招得手抓住,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很多。
江灼听见外面正在喊话,让大家小心防范身边的人,注意自身安全,一一排着队从正门出去,由专人检验是否有呼吸心跳,逐个筛选。
江灼道:咱们先出去吧?先出去好混,毕竟你也没呼吸没心跳啊。
云宿川笑道:我这不是有内应么。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遮着眼睛,快速推开储物间的门,冲里面的那两个人喊了一声:哎,清场了!
江灼道:你把那个香炉踢出来。
小小的空间里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连温度都好像比外面高了几度,云宿川满心嫌弃,把着门框用脚在里面胡乱踢了几下,没有找到目标,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叫什么事啊。
他只能眯着眼睛快速地在地上看了一下,干脆利落地一脚下去,把香炉给踩扁了。即便有意避开更加劲爆的场面,眼角的余光还是难以避免地扫到了一点。
云宿川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在原地顿了下脚。
江灼心道这两位算是丢人丢大发了,要是清醒过来不知道会不会羞愤自杀,他也急着快点走,见云宿川还在那里看上了,连忙将他一把拽出来,然后用力关上门。
江灼小声道:就算想看也别站这里看行不行?丢不丢人,快走快走。
云宿川气急败坏地道:谁要看他们,我是发现了一件事算了,先出去再跟你说。
特案组不少人都认识云宿川,再加上有江灼带着,他们很快顺利避过排查出门。几只幽灵见势不妙,想要突围,奈何特案组颇为重视这件事,几乎是倾巢出动,将整个场子包围的滴水不漏,连铁丝渔网都用上了,最后一个也没跑掉。
云宿川和江灼无所事事,但也没走,坐在云宿川的车里面休息,等宋灵出来。
一码归一码,这不昼石是宋灵最先看上的,虽说最后江灼插手帮她赢了过来,总也不能一声不吭地就给人家拿走了。更何况,他们也确实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宋灵。
云宿川去要了点消毒水和药膏,帮江灼看他刚才跟幽灵动手时受的伤。
脸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不过是稍微有点磕碰,并不严重。倒是胳膊上和肩膀各被划开了挺长一道口子,伤口微微肿起,溢出来的血已经在周围凝固。
江灼的皮肤本来就白,被这样一衬,看着就很吓人了。
云宿川皱着眉用棉签给江灼的伤口消毒,动作小心翼翼的,那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挨了刀子。江灼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等了一会,终于不耐烦了,道:怎么这么慢?
云宿川道:那么快干什么,又不赶时间,多疼啊。
江灼直接从他手上把药水拿过来,也没用棉签,二话不说往纱布上一倒,按在自己的伤口上擦了两下,血迹被抹干净了,他又涂了点药膏随便拿绷带一缠,总共也没用一分钟。
江灼跟云宿川说:帮我系上。
云宿川:
江灼这一连串的动作实在有点利索过头了,他只好凑过去给他系绷带。
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为了躲幽灵,江灼把自己的衣服给烧了,这时候云宿川穿了件半袖,他则穿的是对方外面那件衬衣,为了上药脱了半边。
云宿川本来只顾着心疼江灼的伤,刚才给伤口消毒的时候也没想太多,这时候绑绷带的时候,脸就对着他光着的半边上身,之前在储物间不小心看到的一些画面也就不合时宜地蹦出来了。
天地良心,当时云宿川看见那对男女抱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想太多,只觉得十分辣眼睛,现在反倒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连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绑好绷带之后,抻起衣服,往江灼肩膀上一披:行了,快穿上吧。
江灼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你是不是也该解释解释你刚才的想法了?
云宿川:什、什么想法?
江灼道:就是储物间里面那俩人,你看见之后
云宿川:!!!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血压都要上去了,看江灼的脸色不像生气,但要说高兴就更不可能了,一时间观音佛祖太上老君全部涌上心头,洗涤着罪恶的邪念,同时脑子里迅速盘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江灼道:你看见之后在那发呆也不走,到底是想到什么了?
云宿川:哦,这事啊。
江灼:不然呢?
两人坐在车里,瞪着纯洁无辜的大眼睛互相看了片刻,云宿川妥协道:我就是刚才突然想起来苗翰亮画的那幅幽灵蛋糕图了。我觉得上面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幽灵,姿势也很像刚才那两个人那样。
江灼道:所以呢?咱们不是发现苗翰亮跟年新雨之间存在着暧昧关系了吗?
云宿川道:我只是觉得不太对劲。他做的这么明目张胆,不管从哪个角度想,单静都应该有所察觉才对我想明天再去找苗翰亮这个老婆探一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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