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含蓄地笑了笑,算是默认:我们是五星级饭店,每一道菜都是经过严格处理的。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其他客人反正过这样的情况
他这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这间包厢半掩着的门就被敲响了,一个服务员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经理,富贵花开里面有两个客人口吐白沫晕倒了,好像是食物中毒!
经理:
他几乎是立刻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连话都来不及说,连忙小跑着去了富贵花开,救护车还没赶到,其中一个没有昏倒的客人正焦急地说:刚才吃的东西多了,我们怎么知道是什么有问题?我不管,今天这事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经理一眼就看见了他们桌上那碟吃了一半的水晶包,当时就觉得脑袋嗡了一下,几乎是喊着冲服务员说道:快!去通知其他点了水晶包的客人,不要吃!
这变故把其他客人也吓了一跳,纷纷打听是怎么回事,好在有问题的包子都是刚上桌不久,吃的人并不多,才没有闹出更大的事来。
又是叫救护车又是报警,中毒的顾客及时洗胃,而事情的原委很快也查明白了原来是有人故意投毒。
投毒的人是个无业游民,名叫张永,倒是很快就被警察们给抓住了。
施沁扒在包厢二楼的窗口往下面看,只见那张永是个邋里邋遢的男人,留着络腮胡子,看不清楚长相年纪,脑袋上却用红绳绑着两个蝴蝶结,被拖出去的时候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口中还喃喃问着死了几个。
她把头缩回来,吐了吐舌头,冲着身后的老同学们汇报道:投毒那个人好像是个疯子哎,幸亏咱们江大师慧眼识包,看出来不对劲了,要不真是死了都没地说理去。
云宿川喝的有点多,也站在窗前透风,闻言随着施沁的目光向下看了一眼,说道:这人我知道,好像没有家人管,经常在这一带疯疯癫癫地乱跑,我回来之后就见过他好几次了。
江灼顺口道:怎么疯的?
云宿川敲敲额角,从窗前走回来坐在江灼身边,回忆着说:我好像听人议论过,说是以前在一个什么什么帮当打手,后来那个帮被扫黑办给打了,他也进监狱蹲过一阵,出来之后还挺正常的,后来没多久就成了这样。
江灼道:那你说那个帮可能是丐帮。
云宿川笑了笑,他喝酒上头,这时候两颊通红,江灼便又叫了一箱凉茶,给包厢里的人解酒。
大家等了一会,那边情况也调查清楚了,其实很简单,就是这个张永不知道怎么混到了后厨去,又在和面的水里倒了耗子药,多亏那耗子药质量不好,又被稀释,好歹最后是没闹出人命来。
反正人抓了就好,江灼便没再多问什么。倒是把经理吓得够呛,一桌桌跟客人商量了赔偿事宜,好不容易才处理妥善。
饭店被勒令停业整顿。这家店的赵老板本来趁周末带着老婆孩子在外面兜风,结果没想到飞来横祸,出了这么一件事,接到经理的电话之后急匆匆地开车折回来,正赶上江灼一行人出门。
他经人示意,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前去:江先生请留步!
张志家还以为对方是要过来打架的,扯着江灼往后退了退,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赵老板连忙说道:几位别误会,今天要不是江先生及时提醒,这件事还不知道要闹多大,我是来道谢的。
他掏出一张卡,双手递给江灼,诚恳地说:是我们店里的安全措施做得不到位,才会被人混进后厨。关店整顿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好好整改。这是一张贵宾卡,餐品终身免费,等本店重新营业了,希望江先生能够再次光顾。
赵老板说话的时候,他身边那个十六七岁的小儿子在旁边梗着脖子直撇嘴,显然很不服气。在他心里可能觉得江灼是个找茬的顾客,因此对父亲近乎谦恭的态度甚为不满。
江灼微微一哂。这个赵老板不愧是个生意人,太精明了,他分明是已经认出了江灼或者云宿川的身份,却故意装着不知道。
借这个机会,他即能够示好拉一条人脉,在这饭店大门口把话说的如此诚恳,又给人一种知错能改、老板也很无辜的印象,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他也没点破,随口应承两句,没有收卡,跟着一帮同学离开了饭店。
回去的路上常铭还说:小灼你真是神了,我原先知道你能掐会算,但是连包子的面相都能看也是棒棒的你、你这要搁古代,进了宫肯定能重用,皇上都不用试毒的太监了
江灼一开始还听着,结果后面他越说越不是人话,当即果断把常铭的脑袋推开:滚你大爷的。
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张志家就问江灼有没有平安符,说是想买一个。
这东西没难度,江灼顺手画了一个送给他,当下两个女同学一左一右扑过来,同时喊道:亲爱的我也要!
江灼也忍不住笑了,被众人围着画了一堆符,摆摆手道:够了吧?够了我可走了啊,这还有个酒鬼等着我送他回家呢。
酒鬼指的自然是云宿川,江灼被其他人围着的时候,他也没碍事,便退到不远处含笑看着他们将一堆符纸传来传去。
云宿川虽然没到神志不清的份上,但也确实是有点醉了,跟平常那副神采飞扬口齿伶俐的样子比起来,要乖巧不少。
同学们都笑起来,也便没再耽误时间,纷纷告辞,江灼冲着云宿川打了一个响指,两人就一前一后地走了。
饭店投毒案非同小可,没过多久就上了社会新闻,今天这事情一出,倒是又带动景越山庄的房子卖了一波,也算是意外之喜。
现代社会工作压力大,都讲究个玄学锦鲤之类的当精神寄托。一开始张志家提起平安符的时候,有些同学跟着要还是起哄跟风,结果回去之后发现真的有用,纷纷惊叹。
他们觉得无意中要了江灼这么好的东西,都不好意思起来。
大家一合计,也纷纷发了帖子讲述那天江大师给包子看相的传奇事迹,吸引了一批网友转发,算是帮着一起做个宣传,之前绝户地一事造成的影响早已荡然无存。
当江灼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一家水果供应商找上门来,希望他能给自家的水果看一看相,如果能够代个言的话,就更美妙了。
江灼哭笑不得,自然没有答应。倒是江家的公司管理层因此受到了很大启发,推出了一些玄学方面的新产品,借此大赚一笔。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当时江灼并没想太多,一路将云宿川送回了景越山庄。
这里比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热闹了很多,小区里面甚至有了追逐玩耍的孩子。银色的小花在风中轻轻晃动,花香浅淡。
现在风波早已过去,其实以云宿川的身份,自然有更好的住所。只不过他反正是自己一个人,住哪里都差不多,也就没有再搬家折腾。
每两天都有钟点工前来打扫,江灼进去之后,只见窗明几净,收拾的十分整洁,比起他头一次来,客厅里还多了个神龛,里面供奉着当来下生弥勒尊佛。
江灼扯着云宿川进来,将他推到沙发上,问道:喝水吗?
云宿川顺势躺在沙发上,拿着个抱枕搂在怀里,看着他直笑:你倒我就喝。
江灼也不禁笑了,道:你这是真喝的不少。
他转身去厨房,云宿川的目光就随着江灼的背影移动,心中柔软。江灼长这么大,能让他这样端茶递水的人怕是不多。
江灼把水拿出来,递给云宿川喝了两口,然后搬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双肘撑在膝盖上,弯腰冲着云宿川说道:问你个事。
云宿川面对江灼侧躺在沙发上,看着他道:你问。
江灼把手伸出来,按在他左侧的胸口处,低声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心跳呢?
云宿川先是怔了怔,旋即浅浅一笑,握住他的手腕,没正经地回答道:你亲我一下就该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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