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屋内顿时安静下来,王氏也不哭了,更不敢发出声音,就怕打扰到苏韶。
苏韶脸色苍白,连带着唇角都失去血色,酒醉本就是件伤身体的事,还发生这种事,可见她脑子里都混乱了。
她忽而抬首,眸中涌动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出口的声音带着沙哑:我若不要前程,父亲可会怪我?
王氏哭得撕心裂肺,你不想要官位是小事,你的身份若捅出去,整个苏家都会背上欺君之罪。
温沭沉许久,道:我去趟公主府,问问安妍的意思,齐安公主若是不退让,你届时去崇政殿外去请罪。前提你若喜欢安妍,她是否值得你赌上整个苏家。
温沭的话从感情着想,若是贪慕权势者则另谋它论。
不必了,我方从公主府过来,安时舟的态度也是一反常态,他们非要和离。苏文孝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宋不如楚那般开放,女子成亲之事到底没有先例,也无底气去劝谏。
苏韶忽而站起身,挣扎片刻后才下定决心,道:我去崇政殿外请罪。
温沭道:等等吧,我且去试试,苏大人不如在府内等候一个时辰,还未到撕破脸面的时候。
苏文孝回身看着她,眸色带着复杂,王氏先她开口道:那、那贵妃且去试试,若是可以的话,也是皆大欢喜。他们敢不见苏府的人,但是不敢不见贵妃。
温沭没有等苏文孝回答,带着柳钦一同离开。
苏文孝看着温沭坚毅的背影,长长叹出一口气,温沭性子比起苏韶果断许多,或许一人长大的缘故,她总是喜欢一人去解决问题。
宫里的马车就停在苏府外面,温沭入府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她匆忙出府的时候未曾在意,直到踏上马车才觉得哪里不对。
车内似乎还有一人。
她掀开车帘后就看到在小憩的赵攸,身上还盖着毯子,许是等了有会儿了,眉眼微微蹙着,有些不耐。
温沭小心地上车,摸摸她的手心,还是热的,小声地唤醒她:你怎地过来了?
我猜你会去公主府找齐安说话,齐安的性子焦躁,又拿捏着你们的把柄,多半是不会妥协,我来接你入宫。此时去安府只会火上浇油,不如等上几日,只要苏家熬得住,安时舟夫妻就会开始心慌。
赵攸懒洋洋的靠着温沭,她就怕这个时候过去会被齐安冷嘲热讽,温沭不是喜欢撕破脸面的人,定然会忍着齐安的话,自己受委屈。
若是受几句委屈就能解决所有的事,也就罢了。偏偏就是受了委屈都不会让事情圆满解决,那么就没有必要受委屈了。
赵攸过来,温沭心中多少有些底气,但多少还是不敢这么晾着安家,轻声道:这样会不会逼急了安家?
赵攸就像没有骨头一样靠着温沭,懒懒地打了还欠,脑子还有些酒意,赶过来的时候脑子都有些不做主,她动了动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开口:你让苏家人莫要理齐安与安时舟,安时舟要敢揭开苏韶的身世,你让苏文孝告诉他先帝都已知悉这件事,陛下那里也已知晓,算不得欺君之罪。
先帝都已死了近十年,这个时候与他对质?给安时舟几个胆子也是不肯的。
温沭被这个耍无赖的话惊到了,沉吟了半晌才道:若是齐安去揭破又该如何?
赵攸道:那就更好办了,安妍未出嫁之前就已知晓苏韶是女子,她二人你情我愿,算不得欺骗,再者此事揭破,天下人都知道安妍喜欢女子,以后谁敢娶她?在公主府是要做一辈子老姑娘的。
按照两人的短处去想办法,必能拿捏到他们。前提就是先晾着他们,让他们心中无底,彷徨不安之际说出这番话,就不敢再轻举妄动。
就是有些无赖罢了。
她来时想了一路才想到这个办法,脑子里晕乎乎的,说了大段的话后觉得口渴,推了推温沭:阿沭,我渴了,有水喝吗?
温沭在思考这番话的后果,听着赵攸嚷渴了就掀开车帘,吩咐人去苏府取水,回身时才不安道:若是他们执意去揭破苏韶身份又该如何?
那有何惧,朕给你们挡着,欺君之罪欺的是朕,朕都不计较,何惧人言,好了,该回宫去了,小皇子估计该饿了。赵攸扬起眉梢,带着属于帝王的自信与骄傲。
温沭听到最后一句话觉得赵攸有些不正经,孩子饿了与她有什么关系
赵攸不待水来就轻轻咳嗽一声,温沭摸上她的额头,小皇帝身子不大好,醉酒后睡醒就来回奔波,还是早些回宫的好。
她吩咐人将话传给苏文孝,自己同皇帝一道回宫。
即使她回去的早,小皇帝第二日的时候还是发起了高热,免了早朝。
安时舟几次过来有要事要禀都被贵妃挡了回去,他悻悻地出宫去了。出宫遇到苏文孝的时候,他问起和离之事,苏文孝瞪了一眼,甩袖离去。
皇帝病得早朝都免了,哪里还有力气听你说这些家里长短的事。苏文孝照着温沭的话不去搭理安时舟,也与门房说过了,不准安府的人入府。
宫里小皇帝的高热来势汹汹,喝了药下去才稳定下来,不想夜里又发起高热。
第103章一百零三
宫里太医忙得手忙脚乱,苏府王氏过生辰,适逢皇帝染恙,她也不敢大办,请了几位相熟的夫人入府看戏,热闹一下也可。
苏家与安府是联姻的亲家,自然要去下帖子的。
安时舟被皇帝屡屡挡了回来,心中正是郁闷,一见苏府递来的帖子气得当场就给撕碎了,等齐安回过神来,地上就只剩下碎纸。
苏家怎地这般有恃无恐,莫不是有了苏贵妃撑腰?齐安心中不定,她派去苏家传话的人都被打了回来,如今这苏家王氏又要过生辰,岂非与她们过不去?
仔细一想后,她下决定道:我去苏家看看。
王氏生辰那日,宫里苏贵妃还赏赐了不少礼物,齐安心下冷笑,欺君之罪竟这么容易瞒过去?
王氏毫不避讳地拉着齐安入内,当着她的面就夸起了贵妃送的礼,道:我本不想办的,毕竟陛下染恙,可是不办,贵妃提前就已说过,总不好驳了她的意思。公主今日过来得挺早的,去屋内歇息,其他夫人还未曾来呢。
齐安听到这番得意的话后,眼神变得凌厉,拂开王氏的手:苏韶女扮男装祸害我们安妍,如今被我发现了,竟还恬不知羞地当作没有发生这件事,你们苏家的脸面真大。
王氏抚了抚发髻上新戴的宝石步摇,姿态雍容,随意道:你们家安妍是知晓阿韶的身份,她是心甘情愿嫁过来的,怎地就是祸害,倒是你们安家现在又不认账了,只怕恬不知耻是你们,再者若是和离,只怕整个临安城的人都知晓安妍喜欢女子,到时哪家男子敢娶回家?
齐安气得凝噎,不想苏家拿安妍做借口,当即道:临安城内无人敢娶,州府总有人要。
那自然是有人要,菜市上的白菜若是便宜,都被哄抢了去,如何会有人不要。王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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