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沭摇首:随意。
赵攸承认自己是吃货不假,只是遇到安妍就要退一步,由着她去点,反正她没有带银子。她本打算带着温沭回宫吃暖锅,只是遇到安妍就被拖了出来。
苏韶是个木头人,在一旁静静品茶,不去参与点菜。
赵攸在桌子下握着温沭的手,不知晓她天生怪力之前,其实摸着很柔软,要是捏起茶杯来,也是有些吓人的。
不过阿沭好久没有捏碎茶杯了,最近情绪很平稳
小皇帝摸来摸去,温沭也由着她去,耳畔听着安妍一长串的菜名,以及各样果品糕点。赵攸眼里只有温沭,也不去管安妍。
等到跑堂的退出去后,赵攸才看向安妍:姑母最近身子可好?
好着呢,前些天还给我找了老大夫把脉,想问问我何时有孩子。安妍一脸苦恼,成亲三月以后就一直被催,以前还有苏老夫人催,现在老夫人静心礼佛,不爱管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攸被朝臣催得头疼,幸好她没有母亲岳母,不然头也会疼,她摸着温沭的腕骨,指腹细腻如白釉,她眯着眼睛就问道:那你们打算何时有孩子?
安妍不知道自己这个表弟已经戳破她最大的秘密,就胡乱说了一句谎:约莫明年吧,这个要看缘分。
赵攸已经笑得止不住了,脑袋磕在温沭的肩膀上,羞得苏韶脸色发烫,忙拽了拽安妍的衣袖:阿妍莫说呆话。
安妍不说话,其实她都已经想好了,明年就去抱养苏家的旁支孩子,都是苏家的血脉,只要她真心对孩子好,以后也会有好报的。
这明年不就有孩子了。
赵攸是皇帝,苏韶的烦恼倒是从未有过,孩子这些事从不奢望。倒是苏韶道一句:陛下也快做父亲了。
说的便是季贵妃的孩子。
赵攸以前觉得苏韶是个木头脑袋,现在觉得她就是一呆子,这个时候提季贵妃的孩子真是煞风景。她忍不住反怼了一句:苏侍郎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明年你若不做父亲,苏老夫人就会让你纳妾,妻妾和睦共处才是你最大的希望。
苏韶一噎,半晌没有再说话。片刻后,安妍点的各色果品糕点就陆续送上来,糕点小巧精致,香气诱人,果子泛着晶莹的光。
同时安妍特地点的茶也跟送上来,白瓷看着就十分精致,来这里品茶就是意境了。
赵攸捡了一块点心喂给温沭,眼睛睁得很大:阿沭,好吃吗?
对面的安妍抢了话道:自己尝尝不就知晓了。
赵攸不理她,自己拿了颗蜜饯丢入自己的嘴里,甜得眯起眼睛,与安妍道:郡主姐姐,你带银子了吗?
吃蜜枣的安妍嚼了两口,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哪里有出门不带银子的。
这时暖锅也上来了,里面放的是羊肉还有其他蔬菜,安妍喜欢吃辣,赵攸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好呛人。她有些明白苏韶为何不让安妍吃暖锅了。
被这么一打岔,安妍就忘记追问刚才的问题,自己先烫了一块肉,得意道:陛下竟然不能吃辣,真是奇怪,以前还喜欢吃的。
人的习惯是会变的。温沭轻轻回了一句,与苏韶待在一起愈发觉得不自在。她的手被赵攸紧紧握着,顺势就反握着:陛下,我们回宫吧。
赵攸眉眼一动,她等的就是温沭这句话,起身牵着她的手就离开。
安妍不管她们走不走,自己先吃着痛快,等人走了很久以后才想起来问:陛下给银子了吗?
陛下都已说了未曾带银子,还怎么付银子。阿妍,其实陛下知晓我是女子,我方才大胆试探季贵妃之事,阿沭在旁情绪很平静,我觉得父亲的想法不现实,回去还是要劝劝的好。苏韶的话里带着苦涩与无奈。
她也感应出来,温沭对她不喜。虽不知为何,心中总是觉得有些难受。
对面的安妍已经惊呆了,什么叫陛下知晓苏韶是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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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福宁殿后,赵攸就让人给宫门锁上,今日不准进出。
温瑾来摸了几趟空,约莫着不会再来了。
两人简单用过晚膳后就将宫人都赶出去,灯火留下几盏,这样寂静的夜晚总是令人心头发暖。赵攸觉得很满足,静静地依偎着温沭。
深冬的夜晚带着极为浓厚的凉意,总觉得两人躺在一起才会有暖意,赵攸今日很平静,手乖巧地搭在温沭的小腹上。
我算了算,苏文孝约在半月后才回来。赵攸握着温沭的手,心中浓厚的喜悦感将自己包围,她可以不用出宫就可以看到阿沭了。
温沭将自己锁进赵攸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体香,这几日里她看透了前世今生。
今生的赵攸是属于她的,而她也会是赵攸的。
她们做的就是保存宋国,虽不能做千古一世的明君,也要勤政爱民,不能重复前世之事。
赵攸双手都搂着温沭,手下的肌肤温柔细腻,她唇角上扬:还是有你的好,有你才有温暖的感觉。
那你这里只能温暖这一夜,明日就不温暖了。温沭浅笑着,眉梢眼角都是温柔。
其实她并不喜欢装作清冷,只是一个人的时间久了就渐渐忘记了自己的性子。赵攸将她之前遗落的东西一一捡起来。
赵攸才不要听她的话,凑近她的耳朵旁:温沭,我觉得你逃不了了。等开年我得了枢密院,就与温轶算算账,你可想好了姓什么,姓苏吗?叫苏沭,好像有点绕口。
她的声音轻而软,像羽毛拂过心头,她摸着温沭的锁骨,感受到顺滑的肌肤。下一刻就温沭就压在她的身上,凑到她的眼前:赵攸,我姓苏姓温,有何区别?
赵攸呆愣了一下,她搂着温沭的脖子:你应该和我一起姓赵。都已成亲了,就该和她姓才是,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她摸摸温沭的脸颊,继而又摸到她受伤的左耳:我觉得可以再刺激下苏文孝,两狼相争才是最好玩的。
又想坏主意。温沭拍开她的手,反戳了戳她的脸颊:陛下还想在上面吗?
一句话提醒了赵攸,她点点头,眼睛很亮:要、要。
那就下次。温沭笑得柔和而狡黠,手覆盖在赵攸身上的绸带处,轻轻戳了戳,陛下的想法美好而不真切。
赵攸连吻都是学她的,这些事如何会学。宫中原设教导皇帝房事的司寝都不知哪里去了,她如何会。
赵攸松开这个撩拨她的人,捂住自己的胸口:不让我在上面就不给摸,一点都不给。
冬夜漫漫,寂寥而温馨,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温沭没有说话,眼中弥漫出不多见的层层涟漪,不再是沉静无波。赵攸的单纯而美好是她今生最大的眷恋,或许这就是重生来的赏赐。
她亲上赵攸生动的眉眼,继而是鼻尖、唇角。前世被迫所学的便是这个,只因楚国女子也喜爱女子,故而皇帝将她培养成最好的探子。
楚国丞相陆莳娶的就是嫡公主。
都是女子,因此她十分熟悉楚国民风。
赵攸哼哼几声,没有反抗,温沭总是很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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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孝在年初十就回来,与楚太子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