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梦中你死后季荀带着人离开,没有抵挡楚军的进攻。皇后眸色低垂,回想起那血腥的场景,指尖死死扣着掌心。
赵攸抱着膝盖,脑袋里就像断片一样糊涂,她歪着脑袋继续道:你是不是喜欢梦里的赵攸才入宫的?
这个问题赵攸问过的,皇后背脊挺直,唇角微弯:对,我喜欢她才入宫的。
果然如此,赵攸抿直了唇角,脸色苍白,那你继续去喜欢她,我不是那个赵攸,与梦中的不同。
皇后莞尔,与她认真道:她比你冷酷许多,行事狠毒了些,与朝臣不和酿造大祸,莫要学她。
赵攸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不解道:你知晓我与她不是同一人?
夜深了,皇后只当她在说胡话,人都长得一模一样,怎会不是同一人,她将床榻上散落的奏疏一一整理好,示意赵攸放在小几上。
赵攸没有去接,反复道:我与你梦里的赵攸不是同一人。
不是同一人。皇后见她不接,自己挪过去就将奏疏放置好。自己与自己比较,也就只有赵攸了。
皇后的神情很不在意,赵攸莫名觉自己被忽视了,拉着她的手道:真的,我与她长得一样罢了,你看她喜欢温瑾,我则没有;她做事狠毒,我很善良;还有还有
好了,我的陛下该睡了。皇后被她唠叨得头疼,握着她的手捏上她的脸,陛下,你摸摸自己的脸,是否觉得自己很厉害?
赵攸不乐意她心里有那个混蛋皇帝,撇嘴道:阿沭,我是我,她是她,不是同一人,你只能喜欢我,不能喜欢她。就像我从不看温瑾一样,你要公平。
小皇帝一生气眼睛就红了,脸也捏得通红,整个人都软软地。皇后听到这句孩子气的话,心中莫名感慨。赵攸如今是个独立的帝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可,偏偏与她计较这些那些子虚乌有的事。
她摇了摇首,叹道:陛下,你可会后悔?
赵攸眼睛亮了亮,继而道:都已成亲了,我怎会后悔。我与你是要做一世夫妻的,虽不知将来如何,可我知晓现在我是不会后悔的,将来会尽力护着你。除非你离开我,不然我不会舍弃你的。
温沭与她的亲生父母是不同的,父母离开她,她也不会去追。皇后不同,她是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最先信任的人,两人相互支撑到今日。
她怎会后悔呢。
赵攸的回答中规中矩,就像她与皇后之间的感情一般,没有亮点,没有让人感动之处。平淡而无奇,就像外面说的那样,皇帝对皇后的喜爱是来自温轶的束缚,这样的感情终究会有一人破碎。
或许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守着自己的规矩,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不会向往外面的生活,不会见好爱好。
皇后拉着她躺下,将暖好的一侧让给她,眼中的温和若浪潮般涌来,她喜欢现在的赵攸。对于前世的赵攸不过是感激罢了。
感激与喜欢终究是不同,只是她不能说,已死之人回到多年前,这对赵攸来说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会害怕,会舍弃自己。
她不忍,不舍。
柳钦与苏韶都劝她离开,他们并没有错,世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方入宫时她也是这样的想法,待赵攸亲政后,远离温瑾,她就悄悄离开宫。
事情总是出乎预料之外,看着赵攸对她一日超过一日的依赖,若突然离开,前面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这个时候将赵攸还给温瑾,她是不会答应的。
人一生不过几十年,就如同自己的前世,浑浑噩噩地过完一生,也是很安全舒怡,可真正去想,她就像是行尸走肉。
看着旁人恩爱,看着旁人生死,她就像是红尘的过客,匆匆过完一生。
留下就会自己崭新的人生,离开不过是前世的路再走一遭罢了。
她轻轻一笑,对于他们的劝说感到好笑。
赵攸久久得不到皇后答复,反见到她自己发笑,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阿沭,你笑什么?
笑陛下胡思乱想。皇后轻轻道一句,也不再去看赵攸,微微闭上眼睛。
赵攸总觉得皇后那抹笑十分古怪,她慢慢挪过去,脑袋在皇后颈子间轻轻地蹭了几下,语气也变得软软的:阿沭,你为何要入宫?
小皇帝还是在意那个问题,她不明白阿沭为何喜欢那个暴。虐的皇帝。她哪里不好吗?
皇后没有应答,她又轻轻蹭了下:阿沭阿沭,你且回答我,莫要睡了。
皇后被她蹭得开心口发痒,尤其是她轻得就像风拂过的语气,听了让人不忍拒绝,她摸摸赵攸的后颈:你与我的事是今生,莫要管其他的,现在我是你的皇后,又不是旁人的,和一个不存在的人计较,你莫不是也疯魔了。
第69章六十九
小皇帝的想法,皇后是无法体会的。
安静的时日总是让人抓不住,朝堂上的事时而杂乱,时而让人头疼。陈氏迁出慈宁殿后,赵攸让人严加注意赵闽的动向。
楚国使者在来的路上,细细算来要明年正月才能到,沿途驿馆都已打点好。
皇后对于楚国的事多少知晓些,嘱咐赵攸务必保护楚太子的安全。楚太子出使多半是无奈之举,进入宋国后,若出了事,楚宋两国的战争就挡不住了。
最怕的就是楚皇后的阴谋,太子死在宋国,她的儿子就是新的太子了。
赵攸也猜测出这些事,他国之事不能随意插手,唯有尽好地主之谊了。
十月底的时候,天气突然就冷了,苏家夫人王氏病倒了。
相识熟悉的夫人都过府探望,赵攸听到消息后就去问皇后的意思。
王氏怎么病的,帝后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知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赵攸摸着自己的下巴,古怪道:阿沭,你要去看看吗?顺便见见苏老夫人,我觉得你该去见见,听说苏韶被骂得好难听。
皇后心中多少是怨恨的,唯有将话说开了才能解开心结。
皇后却是不想去:陛下已将母亲安置好,这件事就该到此结束,至于苏家的事,前些时日陛下想让苏家乱了,现在真的乱了怎么反倒关心起来了。
赵攸小心思不少,被皇后直接说出来后腼腆一笑,道:这些事与苏夫人王氏没有关系,我不过是好心罢了。再说让苏家乱很容易阿,这个时候朕给苏文孝纳妾,苏老夫人必然对我感恩戴德,苏家夫妻离心,岂不就是乱了。
要怪就怪王氏也不是大度的女子。
小皇帝的话让皇后连连摇首,她戳着赵攸光滑的脸蛋:赵攸,苏文孝给你挡去纳妃的事,你就是这么感激他的?
那都是为你罢了,你若不是皇后,他兴许还会和安时舟一般劝谏我纳妃。赵攸不乐意。
说起纳妃的事,皇后想起一事来,宫内的季贵妃对外是待产的,算算时间也就是正月的时候。只是皇室血脉不容混淆,这个孩子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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