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皇后不顾廊下众人异样的视线,抬脚跨入殿内。宫人见到皇后凌厉的气势后,吓得又将殿门合上,心惊胆颤地在外面等候,竖着耳朵去听里面的动静。

殿内光线不好,皇后陡然进来后就看不清了,眯着眼睛去看,发现外间的软榻上斜躺着一人。她略有些狐疑,走近后方看到是赵攸。

她怎地一人躺在外面?

皇后疾步走过去探了探她的脉搏后,发现一切如常,她就放心了,放眼看了一周后,她又退了出去。

廊下宫人大胆猜测皇后会不会暴怒,在她出来后就不敢抬首,纷纷凝视脚尖。

出乎意料的是皇后的态度,面色虽有愠怒,但她还是去了偏殿,没有为难殿前宫人。她们兀自叹息,万幸躲过一劫。

殿内赵攸醒得早,她酒量不好,睡过一觉后就觉得舒服了些,可还是头疼。她迷糊地去里面看了一眼,见季贵妃还好好地躺在那里后,她就转身出殿,吩咐宫人送些热水进来。

宫人不知殿内发生的事,一听皇帝要水喝,宫人脸色就更加不好,低声提醒一句:皇后来了,在偏殿内候着,还未曾离去。

赵攸头重脚轻,听到这句话后,就跌跌撞撞地往偏殿走去,走到半路上想起殿内还有一人,就道:贵妃在睡着,不许进殿打扰。

宫人明白,忙点头应下。

赵攸不知皇后何时来的,她使劲推开偏殿的门,往里探了一眼后,就鼓起勇气走进去。

皇后在南窗下吹风,听到声音后也未曾回头,脑海里闪过胭脂铺掌柜的话:我亲眼看到你家夫君与一个女子在廊下说话,那个女子长得也不错,跟着你夫君从药铺走到外面的。男人偷吃是家常的事,你要注意些。

赵攸一身淡薄的衣裳,见到皇后就走了过去,先解释:那个、那个、我什么都没做,手都没有碰,你生气了?

小皇帝声音很轻,就怕自己突然出声吓到她了。

皇后也不忍晾着她,回身见她一身单衣就怪她:十六岁的人,怎地还不懂照顾自己,春日乍暖还凉,穿得这么少就敢出门。

赵攸被她训了才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摸摸衣裳后才感觉有些凉。

偏殿内有软榻,皇后将她安置在上面,拿了毯子过来,也不急着让宫人去取衣裳。忙碌一阵后,袖中不经意间掉出一个瓷瓶。

恰好吊在软榻上,赵攸伸手就摸到,怪道:这是什么药?

皇后随身携带,难不成又是给她吃的?

皇后微微弯了弯唇角,眉眼展开,笑道:这是让人绝育的药。

一听,赵攸脸色煞白,忙将药瓶丢了出去。

第42章四十二

赵攸莫名心虚,身子背过去后直接躲在被窝里,整个人缩了进去。她还有些头晕呢。

皇后瞧着她可怜的模样就晓得吓到她了,也不再说话,殿外宫人将备好的热水送了进来,她顺手接过后就打发她们离开。

可不能让她们看到皇帝现在装怂的样子。

水还有些烫,她轻轻吹了吹,道:你喝水吗?

赵攸头晕乎乎的,听到声音后自觉钻了出来,见到水后就爬起来。她脸颊红扑扑的,中衣也跟着散了,露出颈间白皙的肌肤,还有精致的锁骨,皇后扫了一眼后就弯了弯唇角。

赵攸喝过水后就顿觉舒服了很多,她揉了揉脑袋:皇后,我头疼。

嗯,那便疼着,长记性。皇后转回身子将杯子放回小几上。

赵攸脑子里还有酒劲,伸手就搂住皇后的腰,脑袋贴在她的肩膀上,嘀咕道:阿沭,我头疼。

皇后抿唇,眼光向身后探去,赵攸迷糊糊的,眼眸半合上。酒醉的人醒后必然会头疼,她将语气放轻了来:去办醒酒汤?

嗯。赵攸应了一声。

口中答应得好听,手中却没有动作,皇后无奈一笑:你且松开我,不然怎么去唤宫人。

宫人去做就好,不用你去的。赵攸更加迷糊了,双手反而搂得更加紧,无论皇后怎么说就是不松开。

又任性了。皇后神色如旧,低眸看到自己腰间的双手,忽而想起前世里皇帝牵手与温瑾同游池畔的情景。温瑾貌美,皇帝又年少英气,两人确实很配。

温瑾头上的疤痕会有消除的一天,她心中总是不定。她走到这一步也有赵攸的帮助,明明主动权在她手中,可现在已迈不动脚步了。

她失心了!

殿内静悄悄的,赵攸忽而抬首亲上她的耳畔,舌尖探了探,惊得她不由躲避,你头不疼了?

疼,你都不给我揉揉。赵攸一声埋怨,语气娇软,带着少女特有的味道。

皇后握上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抚摸手背上的的经脉,没有开口。

赵攸不知她在想什么,自己脑海里也是乱糟糟的,歪头看着皇后平静的神色,道:皇后,我做了一个梦。

皇后想而未想就道:什么梦?

梦里有人和我长得一样,说你得了她的恩惠才入宫的,我说不信,她就说你是她调。教的。皇后,她调。教你什么了?赵攸歪着脑袋仔细盯着皇后,发觉她眼中顿起波澜。

她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那个梦是真的?

只记得原书里的皇帝在温府见过温沭,但后面是什么就不清楚了,难不成在皇帝死后还发生其他事?

她捂着脑袋,头疼得愈发厉害了。

皇后被赵攸的话惊到了,但梦境一事本就不能当真的,她道:梦罢了,莫要当真,酒饮多了就会做些奇怪的梦,我入宫也是为了自己,谈不上报恩。

赵攸不信,心中有了偏执,道:怎么就不可信了,她若回来抢你,怎么办?

听到这句孩子气的话,皇后笑了,笑得释然而又温和,她要抢也是抢旁人,我又不是真的皇后。

赵攸想想也是,抢也是抢温瑾,那个老道士给温瑾治病去了,他若把温瑾治好了,我就在他的脸上添几道疤痕,将胭脂铺掌柜地嫁给旁人。

他给温瑾治伤去了?皇后一惊,拨开赵攸的手,回身看着她:你如何知道的?

糟糕,说漏嘴了赵攸一下子就清醒了,看看屋顶,看着身上盖着的被衾。皇后摸了摸她动来动去的下颚,温声道:陛下,你与观主二人串通了?

没有,你去问他,我、我困了,先睡会。赵攸身子一翻就藏进了被衾里。

皇后是不喜欢她关注温瑾的事,何必惹她不开心。

她不懂如何遮掩,在旁人面前忽悠是习惯的事,在皇后面前还是缺了些什么,或许情爱一词在心头深种,如何也跨不过这道坎了。

皇后见她这么大反应,就晓得有什么事瞒着她。赵攸初见她时就不太会撒谎,对她的厌恶明晃晃地刻在脑门上,现在依旧是这样,不过是厌恶换成了喜爱。

她想知晓温瑾的伤到底如何了,心中不定,就慌的厉害。她攀上赵攸的肩膀,凑到她的耳畔:有事瞒着我,这样不好,还是涉及温瑾,我会吃醋的。

gu903();呵气如兰,勾得心头都有些痒,赵攸整个人僵持在被子里,就好像被电到一般,尤其是那句我会吃醋的,撩得她心头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