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只是提醒罢了,你若不愿意离宫也是可以。苏文孝淡淡回一句,他今日心情大好,好心提醒阿沭,免得被小皇帝带坏了。
毕竟道观里出来的孩子心思都很单纯,皇帝后宫里多少女人,数都数不清,还有日日想着后位的季贵妃,都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要留在宫里,自然要有准备。
他叮嘱阿沭几句后,就出雅间听书。皇后一人在雅间里恍恍惚惚,柳钦的话歪理不歪,苏文孝告诉她也是一片好心,也是给了她提醒,子嗣是大问题。
苏文孝继续留在茶肆里听书,皇后悄悄地离开。回宫后,小皇帝还在上课,她命人送些点心过去,自己一人躺下休息。
脑海里略过前世皇帝与温瑾恩爱的画面,她们也未曾有孩子,但皇帝暴。虐,压制着多数朝臣,也无人敢提此事。
现在则不同,赵攸就像是小绵羊,偶尔炸毛,好好哄哄也就平息怒火。
她翻了个身,觉得有些烦乱,这些事确实需要长久地打算,想了许久迷糊地睡去,迷离间做了一个梦,梦到新婚那夜,小皇帝震惊恐惧的眼神。
其实她也不想去吓赵攸,只是赵攸生性暴躁,不听人劝谏,故而她才想到这个下下策。
皇后做梦沉浸其中,外面悄悄走来一人,素净的手掀开床榻前的纱幔,目光落在她紧蹙的眉眼上。
一声轻叹后,来人也钻进被褥里,外面实在是冷,冻得四肢都发麻。
皇后睡眠极浅,本就暖和的被窝像是被灌进了冷风,将她生生冻醒了。来人恍然不知,还是朝她这里挤过来,本想将人推开,至少该推下床榻,但碰到她的手腕后,就不忍心了。
赵攸怕冷,从外面进来浑身都是凉的,听到皇后在睡觉,她不自觉地走进来,只想暖暖身子而已。
皇后睡在外侧,她不好越过去,就直接往里挤,哪里暖和就是她要停留的地方。
挤进去后,赵攸心满意足地停留下来,还是皇后身侧舒服,她身上好烫。她有些困了,想着先睡会再起来用午膳,晚上还有些事与皇后商议。
将人推醒的罪魁祸首显然不知晓自己犯错了,她舒服地躺在皇后身侧,紧紧依偎着她。
皇后徐徐睁开眼,不想赵攸睡得这么舒服,伸手去揪她的脸:陛下身上那么冷,就往床榻上钻,不懂得体谅人?
脸好疼,赵攸蓦地睁开眼,拍开皇后的手,捂住自己的脸,委屈道:这又不是你一人的床,我为何不能钻?
想起自己可能会被踢下床,又忙加一句:我好冷。
说完后又怕皇后不信她,忙将自己的手摸过去,放在皇后的脸上,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冷。
赵攸体质偏寒,大多是因为吃药吃的。皇后往后退了退,面上涌现一抹让人疑惑的红晕,赵攸不自觉,只当皇后给她挪地方,又挤了过去,身上暖暖的,舒服又惬意。
她满意地缩进被窝里,不忘道:我困了,先睡会。
皇后气恼,伸手就想再揪她脸蛋,却见她长睫轻轻一颤,呼吸绵长,竟这么快就睡着了。
赵攸挤进来后,床榻上变得凌乱,皇后感觉身上有些发烫,许是怕冷,赵攸无意识地向她这里挪过来。再躺下去,赵攸就会整个贴过来。
她顿觉哪里不对,自从小皇帝卸下心防后,将华殿当作自己的寝殿,怎么也赶不走,夜晚留宿罢了,白日里也时常跑来。
虽说进展正合她的意思,只是小皇帝愈发依赖,她隐隐觉得自己将自己卖给了赵攸,虽说还她恩情,但这样好似也不大好。
她挣扎了片刻,小皇帝睡熟了,伸手摸摸她的手,也捂热了。
未免小皇帝再靠过来,她先起身,轻轻下榻后,将装有炭火地手炉塞到小皇帝的怀里,免得被冻醒了。
入夜的时候,皇后亲自在床榻上铺了两个被衾,免得小皇帝像白日里那样又钻了过来。
赵攸没有察觉,一人睡两人睡无甚区别,喝过药后自觉地钻到里侧的被衾里。被下塞了手炉,进去也不觉得冷。
她躺下后,先道:苏文孝本事了得,只是不知我手里没有玉玺,陈氏会听从吗?
枢密院都已认可,首辅再想反对也要想想其中内情,不会与朝臣明面上过不去。皇后跟着一同躺下,隔着厚实的被褥,便一如寻常。
赵攸还是在担心这件事会发生变化,与她而言,事情进展得太快,皇后筹谋半载都没有成功的事,苏文孝一场辩论赛就办好了,让她怎么不惊讶。
皇后心知此事来得不易,看似简单,苏文孝却是为此忙碌许久,她便道:陛下觉得此事办成得简单,但实际并非如此,苏大人为讨好你,必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且你看他并未牵扯出自己,就可知他用心良苦。
怎么听来都占理,赵攸不懂朝堂平衡之策,对于苏文孝这头狼心有疑惑,听了皇后的话后稍稍放心。她暗自戳了戳皇后露在锦被外的肩膀,你好似很懂苏文孝之心。
小皇帝还真是多疑,说多了不好,不解释又会生乱,真是让人不省心。皇后无奈道:是陛下自己多疑。
赵攸不说话了,她想得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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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时候,温轶回朝,让赵攸始料未及,她还打算带着皇后回温府,补品都还未送出去,这样也好,省了一笔银子。
他一归来,局势大转。
赵攸知晓自己力量薄弱,也不再直言怼他,只装作寻常懵懂之色,昨日众人定下的结论,他总不可再推翻。她也知晓他与陈氏嫌隙已生。
殿内一片肃杀,朝臣也不会再提昨日之事,皇帝看了一眼苏文孝,他拢着袖口眯着眼睛,好似昨夜彻夜未眠,这人又再装傻。
温轶憋着一肚子气,借机要贬昨日闹腾的几位朝臣,小皇帝本想拦着,一想自己说话反而会令局面更加糟糕,就只好默不作声。
这时安时舟站出来反驳,毫不示弱,又是一场口水战,温轶口才不好,一番争论后气得面上青筋暴现,再观安时舟,反倒是气色大好。
安时舟的话句句在理,直戳温轶弊处,他今日也开窍了?
赵攸依旧去扫一眼苏文孝,发觉他依旧是一副困顿之色,直到退朝后才恍然醒神,慢悠悠地跟着其余人一同退出去。
糟老头子坏得很,她嘀咕一句,转身回内殿。
殿外的温轶气得无可奈何,论口才他当然不如安时舟,自己准备得匆忙,不想被钻了空子。他一把抓住晕乎乎的苏文孝:苏兄今日怎地不说话?
苏文孝抬头看了一眼今日的天色,晴朗无云,十分认真道:今日不瞒首辅,昨日做一美梦,得几册好书,美得半夜睡不着,去梦中的柳树下找了许久也没有,白白忙活半日,今日朝上有些困顿就未曾注意,你怎地就拜给安时舟那个老小子?
温轶恨铁不成钢地瞪过一眼,苏文孝立即道:那老小子就一张利嘴,听说他女儿要定亲了,你家儿子那么多,不如娶安家的女儿,成了儿女亲家,万事好说话。
联姻是常事,互得利益。温轶能将温沭当作棋子,可见他并非慈父,苏文孝很懂他的心思,再舍弃一个无用的庶子也是眨眼间的事。
苏兄说的是什么话,温府的儿子岂能娶他女儿做儿媳,也不看看安家那个女儿多么愚笨。温轶不应,心里瞧不会上安府,就算是庶子也是让安府高攀。
苏文孝道:首辅这话就过了,安家那个姑娘我也曾见过,虽说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是贞静大方,哪里就愚笨,也是懂得持家之道,就是学了几招武功罢了。这样的儿媳容易糊弄,你儿子娶回府定能助你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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