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是个小画手 第27节(2 / 2)

gu903();还未走到缀锦阁,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面如土色,老侯夫人身边的婆子连忙喝住,“做什么?小心惊了老太太!”

那小丫鬟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抖得筛糠一般,结结巴巴说,“老太太、夫人,秋悦姐姐,她、她投缳了!”

老侯夫人和镇南侯夫人吓了一跳,忙命人去看。

不一会儿去的几个婆子回来说,“正是秋悦。不知为什么用腰带吊在自己房中。已断气许久了。”

老侯夫人等人不明白秋悦为什么自尽,和她相好的几个大丫鬟却都知道的。

林纹从西北回到侯府,老侯夫人见她身边没个成样子的丫鬟,便将秋悦给了她。众人原都极羡慕,但后来都晓得林纹不好伺候,好不好就直接上手打的,都不免兔死狐悲,可怜秋悦。

这回林纹回了侯府后,老侯夫人怕林纹这个疯魔的样子被传出去不好听,裁减了她身边服侍的人数,这样一来,秋悦挨的打倒比原先更多。

林纹一向左心牛性,不听好言,对着她婆婆淑太妃还敢摔筷子呢,不如意的时候对下人哪能有好脾气,只把秋悦掐的身上没一块好肉,院子里几个小丫鬟脸上也尽是掐的青紫的指甲印子。

秋悦见宫中派了大太监来申饬,虽没说要如何发落林纹这个端王妃,但想也知道不过那几个法子,或是幽禁终身,或是干脆叫林纹“病逝”。

不管哪一个结局,她这个贴身大丫鬟知道太多隐私,总不会有好了。

想想自己一路来好言相劝,林纹只是不听,还时时打骂自己出气,这且还是在侯府中呢,若是去了什么老梅庵、苦禅寺之类皇家专门幽禁坏了事的妃子贵人的地方,自己的苦楚只怕比现在更多。她怀着一腔悲愤不平无处诉说,忽觉反正横竖是个死,早死还省了受更多折磨,锁了林纹之后就到自己房中悬梁自尽。

淑太妃在王府中并不知道赖嬷嬷、秋悦等人如何了,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两个下人。

过得几天,镇南侯夫人来王府,说林纹贪凉,不幸患了痢疾,得留在侯府中调理。太妃说了几句场面话,随意叫带了些药材补品回去,心想,还算你们知趣。就叫她这么一直“病”着吧。

林纹和林九搞的这出“假扮路匪”的闹剧,不仅搅和得林家天翻地覆,在朝中也引起了一场人事震动。皇帝将京畿大营营防和御前金吾卫更换了不少人,朝中五品以上的武官也人事大变动。

京中的勋贵世家们看这势头不妙,都严厉约束自家子弟,生怕自己家也触了霉头。一时间,京中锦衣华服的公子打马游街的景象都少了好多。

这番震动的余波当然也波及到了瑶光。

太妃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派一队王府侍卫去保护瑶光为妙。

太妃原以为林纹回了侯府,有老侯夫人和她亲爹林范看着,太后又派了薛宫正每隔两三天去教导她,总该没事了吧?林纹转头就搞出这种大事。

谁知道她接下来还会再搞些什么呢?还有她那个傻兄弟,还有她那傻爹,也得提防。

再有一件,绿柳庄中的庄仆们比不得在王府中服侍的聪明,这才很容易就叫有心人打听出瑶光出门的消息。虽然事后检查出了是谁多嘴坏事,远远地发落了,但要真出事了,便将这起小人、蠢人都打死了,也无力回天了。

总之,那一队十六人的侍卫,就给瑶光了。

瑶光去绿柳庄,他们就搬去绿柳庄。瑶光去小陈庄、莘庄、后高庄,他们就去小陈庄、莘庄、后高庄。

瑶光出游,他们就列队骑马保护。

瑶光在家,他们就每隔一个时辰换一队人在庄子外巡逻。

派去了侍卫,太妃又想,侍卫们都是青壮男子,只能在外院守护。于是又派了十二个粗通拳脚的太监武婢去内院伺候。

绿柳庄一下子填了这许多护卫,瑶光去哪儿都不方便了。自然,她和薛娘子的画宗教画扬名立万的计划也得被迫暂时搁置。

瑶光郁闷之余,只好待在家中,把精力放在绘画和做扇子、帐子上。她赶在端午之前,给太妃献上了第二幅观音图。

作者有话要说:万恶的旧社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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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八字

瑶光的第二张观音图画的是“持莲观音”依旧参考了波提切利的精致明净的画风借鉴的是他另一幅传世名作《春》中的维纳斯。

画中的观音一手持一朵莲花另一手提着身上披帛容貌秀美如少女虽然微笑着但神情祥和中有淡淡忧伤。

持莲观音是观音三十三相中的“童男童女身”,许多前人画家都会将持莲观音画为面容姣好的少女大都喜乐端丽,极少会出现瑶光所绘的这种悲天悯人的神情。

这次瑶光大张旗鼓,让王顺安排了车队,亲自去王府给太妃送画。

太妃这么抬举她,林纹又短时间不会回王府了瑶光怎么也得藉机好好抱抱大的大腿,跟太妃联络联络感情。

于是她准备了观音图加上自己近日做的一些针线,再带上她这几个月在庄子上摺腾出的一些吃食去了王府。

瑶光回府,提前就派人去王府报了信。饶是早上天一亮就出发奈何前后跟着侍卫、太监再加上丫鬟婆子庄子里刚收获的各色瓜果蔬菜,肥鸡大鸭子零零总总,连人带货光车就五六辆,等进了城到了王府,已是晌午了。

瑶光的车进了二门,她一下车,就见太妃身边的大丫鬟绿雪在二门台阶上候着呢。

绿雪快步走来,和紫翎一起扶了瑶光下车,“良娣可回来了!太妃已是念了一早上了。”

瑶光笑一笑,由她们扶着坐上轿子,进了内院。

离春晖园还挺远,瑶光便叫“停轿”,下了轿子走去春晖园。一是她始终受不了这种把人当驴马使的交通工具,二是薛娘子昨晚交待过她,越是林纹倒了,她就越是要谦卑谨慎。故此离着太妃居所老远她就下了轿子,这才是孝敬的表现。

瑶光进春晖园之前整理一下仪容,觉得自己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无一处不妥,这才迈步进了院子,台阶上早有几个丫鬟看见了她们,一声一声传进去,“韩良娣来了!”

玉版打了帘子,李嬷嬷笑盈盈将瑶光迎了进来,瑶光对着太妃行礼如仪,太妃见她面色红润,举止有度,神色仍是不卑不亢,装束依旧清新素雅,既不过分奢华,又不失高贵,心中便很满意。

太妃笑眯眯叫瑶光起来,拉了她的手上下端详一番,跟李嬷嬷说,“这孩子今儿又穿得这么好看。”

瑶光为了在大boss面前刷好感,早几天就揣摩着太妃的喜好准备好了今天穿的衣服首饰。这次她不搞撞色了,穿了一身深浅不一的同色系。她用上次太妃让郑妈妈送来的新样绸缎中挑了匹竹青色的做了件对襟长袄,又在长袄外罩了件孔雀绿绡花缎的大袖衫,长袄下露出五六寸豆青熟罗裙子,两臂间披着一条如烟如雾的松花色珍珠绡披帛,衣物上只有长袄襟口一寸多的地方沿了一道线香粗细的绯色滚边,一色绣花全无。

为了表示“我很朴素”“我不张狂”,瑶光只在头上戴了根白玉镶紫晶垂珠坠子的簪子,耳朵上塞了对极小的羊脂白玉玉石塞子,除此之外,身上再无一件饰物,什么玉佩、禁步、压裙、璎珞、项圈、手镯、戒指通通没带,只在腰间系了条深碧色带子。这带子在瑶光行动时光泽变幻不定,仿佛一道泉水在流动。太妃拉在手中仔细看来,却见是无数根细丝系做一束做成的。

太妃抚摸着这条束带,对瑶光笑道,“我再没见过这么会穿戴的人物了。”

李嬷嬷笑着说,“可不是?我倒是见过有人用丝绦或是打了络子做腰带的,到真是第一回见有人直接用丝线做腰带。怎么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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