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gu903();这也算运动员吗?薛业撩起刘海,露出布满密汗的额头:外源性的促红素,注射的。你以前也练过?

跟着大学校队跑过步,没练过。沈欲说话慢吞吞,听说过兴奋剂。其实打拳也有吃药的,正规比赛,金腰带那些都会查,我们不查。

你不会是靠那东西赚钱吧?薛业突然有点鄙视,正经的田径选手眼里不容这些。

沈欲垂着双手:没靠那个赚钱,但是用过。

还真用过啊!薛业没法接他的话,正规体育生和半吊子选手的差距拉开一道分水岭,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

静了片刻,外面呼声高涨,薛业又看时间,刚好过去1分钟,于是他朝沈欲伸出了手:再给我一根。

你和他沈欲神情犹豫,想进来蹭烟不料被蹭两根,勉勉强强又给他一根,是处对象的关系啊?

嗯,我追了杰哥三年,刚在一起没多久。薛业呢喃着盯计时,每秒都煎熬。

上次在酒吧,听你说,你不信自己都信他。沈欲又搓搓鼻子,你们你们不怕别人说?

薛业板着一张冷脸迷茫地摇头,不是不怕,是没考虑过。

挺好的。沈欲用探寻的语气,喜欢男人这种事,你怎么接受的啊?

接受什么啊?薛业不敢看计时,短短的十几秒像无边无际。

接受自己喜欢爷们儿。沈欲又低下头去。

不、不用接受啊,喜欢就喜欢了。薛业也低下头去,高一军训的时候,杰哥敢和部队的教官杠,我想找个人罩我,就赖上他了。

轮到沈欲懵了:赖上他?

嗯,狗皮膏药似的,直接赖上了。我被人害过,教练和队医害的,这是运动队里最不公平的强权。他们拥有的不仅是手下运动员的出赛资格,还有我们的身体。

身体?

教练说凌晨4点起床,我们就要在4点爬起来。队医说伤势不能上场,我们只能在场下坐着。他们上瘾。从小就是,到了大学也没法抗衡。薛业咬紧牙,我那年是被强权体制给摁死了,如果小运动员有反抗队医教练的权利,我不会出事。那时候我还想过自杀,有杰哥护着我,我就不想死了。

沈欲吓得不敢说话。

你儿子喜欢运动吧?记得给他找个好教练,最好家里出一个人陪着他训练。薛业喘出一口气,还剩下40秒,他妈妈呢?

已经离婚了。沈欲露出一丝心虚,我没有你那么好运气。

薛业数着最后30秒:你们感情不好?

不是。沈欲快速摇头,但是也不算很好,他从来不信我的话。

20秒,薛业站了起来:你是稀有血,你儿子遗传了吗?

没有。沈欲也站了起来,烟抽到过滤嘴的底端,我爸妈全是正常血,不一定会遗传。你呢?

我我妈妈是。薛业丢下一句,10秒,他忍不住跑出了休息室。

笼井四周被环绕的人群密密麻麻围着,活像一座兽斗场。薛业吃力地挤过去,融进并不熟悉的环境,想念每一次起跳前的肃静。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八角笼,笼壁足有两人高,翻是绝对翻不出去。

杰哥!杰哥!薛业往前蹿。有陌生人试图抱着他欢呼,被他一拳捶开。陌生男人摔在了地上,笑着爬起来,看样子是赢钱心情太好。

笼里,两个人诡异地打成一团。薛业跳起来看,像站在篮球场边上看杰哥投篮,跳起来,再跳起来。

是杰哥,杰哥把老雷锁死了,两个人都是通红的脸。最后1秒,老雷的左手在疯狂拍地。

身边涌动的人群又是一阵欢呼,薛业不懂,他只懂杰哥赢了。

计时完毕,祝杰费尽全力才能站起来,为了锁住老雷这个摔跤选手,他耗尽了体力。他摇摇晃晃,一击重拳砸铃,铃响说明分出了胜负,门才会打开。

大腿和肘部只有挫伤,祝杰站在铁门的内侧,抬起伤痕未愈的头。笼顶的吊灯打亮他一张青涩的面孔,八角形的铁笼是成人礼,磨刀石,帮他释放全部的野性。

他跨出笼门,像一头真正的肉食动物,打赢了生存权利的争夺战。他的忍耐,都是磨练。

赢了。薛业站在笼下仰视,像军训第一次见面。杰哥真他妈的帅。

真想把杰哥拖去领证,可别让他跑了。

4强选手了,祝杰的待遇又升一级,终于上了3层。独立的单间休息室,健身房,视角绝佳的观赛场地,每一处都是诱惑,也是给祝杰上了一节社会课。

人和工作不分贵贱,但钱能分出阶级。这些,他泡在运动场上是学不到的。

休息室的墙面挂着液晶电视,重复地播放刚刚结束的战斗。祝杰洗好了澡,身上莫名的烦躁。

练拳是这样,非常容易、非常渴望被激怒。更别说赢了拳,身体里像藏了一头嘶吼的猛兽,想再找机会试试牙。

他喜欢这种势头,像每一次站在起跑线上等发令枪。冬季校联赛错过了,冬训肯定也不能报名,春季校联赛给薛业报上,自己陪着他比赛,顺便找一找重新回到田径场的感觉祝杰暗自打算,薛业抱着祝墨进来,手里还有碘酒棉签。

陶文昌呢?祝杰动了动眉头。

在楼下和俞雅发微信,俩人因为转账金额杠上了。他发521,俞雅回888,他又发1314,俞雅转回来1888,快打起来了。薛业放下祝墨,休息室变热闹,任小姑娘跑来跑去。

1月底,穿白色小棉裤套白纱裙,上面一件圆领毛衣,橘红色运动跑鞋,戴着巨大的蓝色蝴蝶发卡。

哥哥赢啦,我哥哥赢啦。祝墨扑过来,虽然并不知道哥哥刚才赢了什么,杰哥坠棒。

废话。祝杰把她往天花板举,看习惯了,小秃子长大还是挺顺眼的,收完钱,回家吃蛋饺。

哥哥你喝奶茶吧,小豆豆给我吃。祝墨笑着,回到地面突然闷闷不乐,昨天,张蓉阿姨说,我该上幼儿园我不想上幼儿园,我想上大学。

你不上幼儿园,将来长不过1米5,也没有蛋饺。祝杰说,时不时躲一下薛业的手。

疼了吧!薛业用碘酒消毒眼皮的伤口,要不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别打坏了什么地方不知道

祝杰又躲了一下,捏住薛业的锁骨上方,用力感受遏制对方的快意:你把碘酒弄我眼睛里了。

啊?薛业匆忙地拿出纱布,吹吹,吹吹。

下一场是腊月二十八,拿了钱就撤。3月份春季校联赛,我陪你去。祝杰在他锁骨上捏了两下,你能行么?

薛业不说话了,出事后他试着上场,不行。但现在他鼓起勇气:行,你陪我去我一定行。

滴滴两声,门被持卡人打开,沈欲,身后还跟着一个。

怎么样?沈欲很兴奋,张权找我了,老板就是我们猜的那个意思,4强你对骨头,我对hawk,正月十五就是最后一场!

嗯。祝杰平静地看向他,时至今日仍旧没有全信沈欲。他有他的打算,打完4强拿钱走人,回去练中长跑。你想阴我,我就先阴你。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