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因为他比赛忙啊。苏晓原胡乱地扯谎,你的腰好些没有?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好多了,我现在做着三维立体复位牵引,和腰椎小关节松懈,复健训练也跟得上。薛业撩起羽绒服,平时戴护腰。

诶呀呀呀,你怎么这么多汗?快遮上,快遮上,裤头边边都叫我看见了,幸亏我不告诉别人苏晓原吓得赶紧把他掀起来的羽绒服拉下去,别吹风,张跑跑也是,出一身汗就爱吹风,万一吹病了多难受啊。你们这些体育生不听话的。

薛业觉得他小题大做,从小身边全是运动员,体格一个赛着一个强健:我身体好,你饿不饿?

饿。苏晓原走不快,穿行于体校的男生堆里格外无助,我请你吃饭吧。

还是我请你吧。薛业说,刚好路过一洼冻成冰的积雪,他抄起苏晓原的腰把人搬过去,你腰真细,张钊饿着你啊?

苏晓原冷不丁被搬了一把,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姑娘,红着脸摇了摇头:我饭量可大了,不长肉,咱们吃什么去啊?

食堂吧,可吃完我就得走,杰哥有事。薛业恨不得脚下踩风火轮,但还是拉着苏晓原进了东食堂,点了一桌菜,尝尝,我们学校的饭还行。

苏晓原真的饿了,不客气地搓搓手:你就是太挑食,这次见比上回胖了点,看你没事我放心了。

啊?薛业摸摸下巴尖,我胖了啊?

完了完了,杰哥还嫌自己沉呢,肌肉都快练回来了。

苏晓原嗦嗦面条,被风吹倒的呆毛竖立起来:你那阵子,瘦的我害怕嗯!你们学校的酸豆角真好吃!

慢点,我又不跟你抢,吃这么快我他妈真以为张钊那个二逼饿着你。薛业给他夹了个溏心煎蛋,这个也好吃。

你不是只吃熟鸡蛋吗?苏晓原咬下去,好吃!

薛业用筷子挑开蛋白,滚烫的金色蛋黄流到米饭上。杰哥爱吃,我陪着他吃习惯了。

哦苏晓原的声音小了下去,他对你怎么样啊?总觉得祝杰凶死了,老怕他打你。

杰哥?杰哥不打我,杰哥好。薛业心不在焉,杰哥今天有一场拳,他打架禁赛了,现在打黑拳,赚钱供我训练,吃完饭我得赶过去。

什么!苏晓原吸着筷子尖。昌子只说拖住薛业,没说为什么。祝杰是体育生竟然被禁赛了?

拳斗场里的人都疯了,陶文昌也疯了:打丫!打丫啊!

祝杰咬死了护齿,重重地呼吸着。吊灯变成一圈会反光的飞行物,从他的左眼视角荡到右眼,再荡回去,左眼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他靠着铁笼,凶猛地架着标准的防守姿势。

没有规则,没有量级,战斧超过两米的身高成了祝杰目前最大的难题。他眯着看不清的左眼,一点点地辨别战斧的抱架姿态。

刚刚一拳差点把祝杰打懵。脑袋里到现在还是晕的,大脑像豆腐块在头骨里晃荡着。

操!打丫的!踢他!踢死他!陶文昌绕着八角笼怒吼,跟随祝杰的迂回路线移动,你他妈不是野逼吗?你丫不是最能打吗?

这是口不择言,陶文昌心知肚明。他也是运动员,什么叫精疲力尽最有体会,连挪动1厘米都要调动全身的肌肉。祝杰和这个庞然大物耗了将近两分钟,这个战斧,打击密度惊人。

防他!防他!陶文昌急得砸起笼壁,恨不得弧形助跑,一个背越式翻身跳进去帮忙,转瞬他又被几个安保拉远了。

又攻了过来,祝杰本能地护住面门,眼神锁定对手,冰雹般的拳从正面落在小臂上。他立马调整双脚直线,不能倒下,一旦倒下会被战斧摁死,撅折了胳膊都是轻的。

他善于干这个,视频里见过。

又是一拳,挨到了左肋骨,打得祝杰微微俯身。突然他放开抱架,一个出手朝着战斧的下巴刺去。

黑金色的拳套打湿了,是血,他自己的。左眼进了血,左视基本报废,眼白变成惊人的猪肝红色。肾上腺素急速地分泌,确保一时半会感受不到疼痛。

战斧有身高优势和体重压制,竟然不躲,祝杰的重拳对他未能造成有效击打。

祝杰又追一拳,击打力度仍未造成影响,但他的目的不是打倒战斧,打是绝对打不动,而是等他一个晃身的基础动作。

U型潜身移动,战斧这个姿势不标准。沈欲也说过,战斧没有系统地学过拳击。祝杰从视频里看出这个弱点,他在潜身的刹那有致命伤,他会稍稍低一下头。

这个动作最大的忌讳就是低头!祝杰集中全身力气,忘掉拳击那套规则,阴了对方的后脑勺。

还不是用拳,而是跳起来用手肘。这一下就不是拳击的力度,战斧明显打了两个晃,防守森严的下半身也露出破绽,分开了。

妈的!祝杰不是白白挨打的脾气,挨了两分钟的猛揍,终于爆发。

踹裆,砸脸,膝踢面部,阴招损招车轮战术轮番上。什么拳击?打赢了才是真的。

干丫!干死丫的!陶文昌振臂挥拳,看祝杰挨打太憋屈了,你行!往死里打!

祝杰逐渐缩小对战的距离,战斧的拳比自己还重,他顾不上别的,放弃了全部的防守,猛犬一般前窜,搂抱着将人掼在地面上,两人一同摔倒。

小兔崽子!战斧竟然没有晕眩,直接抬起了脖子,想摔老子?你还嫩!

试试!祝杰吐掉护齿,坚硬的前额撞向战斧的鼻梁,血迹宽宽地喷了出来。

你打拳击吃亏,要够野,够狠,你要忘记一切规则。因为凡士林的保护,血没有浸满面部,祝杰右眼的视力还在。他要赢,赢了这一场再打一场,如果沈欲没有骗自己,可以赢许多钱。

钱,他要钱,要许多钱。祝杰拉来架势,终于突破了拳击教练在他心里埋下的道德防线,对着战斧的眼眶,左右开弓。

这种疯狂的突破让他亢奋,放弃过于强硬的防守,他选择主动出击。

诶呀,快点,快点!苏晓原在出租车里干着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微信也不告诉我!

薛业愣愣地看着他,不懂苏晓原为什么来找自己,也不懂他为什么着急:杰哥不让我告诉别人,我听他的你急什么?

你心里摸摸正,这么大的事,祝杰万一有危险怎么办?苏晓原直拍大腿,诶呦

疼了吧?你别和腿过不去。薛业怕他穿得单薄,卸掉羽绒服披给他,你别急,杰哥还有1个多小时才上场呢。

我、我苏晓原合拢膝盖不敢说实话,昌子真是胡闹,这么大的状况也不提前说。

路上堵车,几十分钟后才到目的地。薛业穿短袖,背着一个书包又拎着一个,带着苏晓原往顶层坐电梯。一下电梯他有点慌了,好多人往外走,不像是准备开场的前兆。

怎么看都像是散场啊。

喂!我问你他随手逮住一个,杰哥打完了吗?

杰哥?不认识。那人推开他,走了。

苏晓原的心凉了一半,看起来真的是散场了,薛业一定要发大脾气的。要是张跑跑出了事自己被瞒在鼓里,一定着急地原地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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