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犹豫,袁彬亲自到了白鹭书院。
小林子懵懂问道:“大人,咱们来书院做什么?”
袁彬指着大约一个十二岁的纨绔公子,冷笑一声道:“请人到同知府上做客。”
那纨绔公子左右拥着一群仆人,在书院里头遛鸟闲逛,没有半分读书的模样。
袁彬道:“你们等着,我去去便来。”
从袖子里头掏出假胡须贴上,又拿出一颗痣贴在嘴角,再将中衣里头的锦衣卫牌拿出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粉黛赞道:“袁大人的行头,比奴婢的什么石灰粉,蒙汗药、砒霜什么的,齐全多了,袁大人下回能否给奴婢也弄一套……”
小林子扯了扯粉黛,都什么时候了,袁大人气得头发都要立起来,还说什么行头齐全。
袁彬单枪匹马乘马过去,将卢松抓到马上,策马飞驰而去。
只留下一群阿谀奉承的仆人,大声惊呼。
“少爷被人掳走了!”
“赶紧让人禀告夫人,禀告老爷。”
粉黛惊呼一声:“小林子,赶紧跑呀,袁大人抓着人走了,咱们留下干啥。”
小林子扯起粉黛的手便跑。
粉黛气喘吁吁道:“袁大人怪道能当大官呢,这是对咱们弄丢姑娘的惩罚吧,我的天,当官真是太可怕了,肚子里得有多少弯弯肠子呀。”
小林子道:“赶紧跑吧,真若是姑娘回来,咱们都得好好请罪呢。”
俩人气喘吁吁跑回同知府的时候,卢达也带人气势汹汹到了门口。
卢夫人在一旁哭哭啼啼道:“松儿被人掳走了,都说那人是锦衣卫的,老爷心中可有数?”
“除了袁彬还有谁?”卢达的气势里头带着心虚,“别哭了,我一定能将松儿救回来。”
卢夫人拭泪道:“若是松儿救不回来,我也不活了,一把火烧了卢府省心,你再去和外头的狐媚子生十个八个去。”
卢达跺脚道:“越说越远了,赶紧救人去。”
后头拿着棍子的几个仆人相视而笑,老爷怕夫人是出了名的。
卢达带着夫人冲进了同知府,袁彬正在喝茶。
卢达指着袁彬道:“我儿子呢?”
袁彬不紧不慢问道:“不知卢大人找的哪个儿子,是正室夫人生的,还是上回说的外室生的儿子?”
卢夫人一听,气得眉眼泛红,居然这老东西外头还有私生子。
卢达气道:“我哪有外室?我纵然有,岂会同你说起?”
“既然咱们没有熟到这种份上。”袁彬微笑道:“那么,大人到我府上找儿子,这是为何?”
卢达指着袁彬道:“你莫要仗着圣上宠你,无法无天,我知道必定是你掳走了松儿。”
袁彬放下茶杯道:“证据呢?”
卢夫人低声道:“老爷,几个书童说掳走松儿的是一个有胡须的,嘴角有痣的男子,袁大人不像!”
“妇道人家,你知道什么!那不过是雕虫小技!”卢达怒道,“他是为了闻清浅,闻清浅不见了,他将怒火发泄到我身上了。”
儿子的安危要紧,卢达顾不得藏拙。
袁彬也不生气,也不着急,微微笑道:“指挥史大人说的什么话,清浅分明在袁府,陪同我母亲喝茶聊天,怎会不见?”
粉黛啧啧一声低声道:“袁大人怪道能当大官呢,分明急得拳头打墙都快打出血了,脸上还笑眯眯的,嘴上还不紧不慢的。”
小林子扯了她一把道:“低声些。”
卢达一屁股坐下问道:“明人不说暗话,到底怎样才能放了我儿子!”
袁彬拿着茶再次抿了一口道:“指挥史大人急什么,贵公子说不定游山玩水,或是灯红酒绿,或是眠花宿柳,说不定清浅陪我母亲还未叙完话,贵公子便回来了。”
卢夫人忙道:“我儿才十二岁,怎会眠花宿柳?”
粉黛早摁耐不住,笑咪咪道:“说不定贵公子天赋异禀,能耐超乎常人呢!”
袁彬不等粉黛说完:“送客!”
粉黛嘀咕道:“怪道能当大官呢。”
几个凶神恶煞的锦衣卫侍卫,可不管什么指挥史,同知府里唯独听袁彬的。
侍卫们拔刀将卢达等人请了出去。
同知府外头,卢夫人扯着卢达大哭道:“儿子呢,你还给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