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gu903();顾葭几乎不敢想本来就很自责的丁兄现在在牢里该是如何的痛苦,这些人为了一时半刻的嘴快,便伤人至此,不分黑白,不辨真假,估计连良心都被狗吃了,然后等狗方便完毕,便将狗食塞回良心的位置。

顾三少爷也是第一次感觉和自己这些挚友,无法沟通,他们和丁兄的阶层相差太大,根本无法理解丁兄的处境,更不可能为了丁兄竭尽全力。

更让顾葭难过的是,他的弟弟没有站在他这一边。过去,不管是做什么,无忌总是支持他的,让他放手去做,什么都可以,他则因为不愿意让无忌为难,所以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规规矩矩,如今他终于想要去做一件事,结果弟弟却反对,好像之前说的一切,都是骗他的

诚然,顾葭能够将弟弟的拒绝理解成是对自己的保护,可他能有什么危险呢?他已经够安全了。

可你要他现在大声反驳顾无忌,顾葭也做不到,他内心煎熬着,一面是对不公平的深恶痛绝,一面是对弟弟不理解自己的失望。

当顾葭被所有自己本来以为很可以称作知己的这些人待在一起,这些人却无法理解他,在最初简简单单随便地决定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后,便互相寒暄起来。

他仿若游魂的被牵着走,被他们夹在中间,似乎在听他的谈话,又似乎没有在听。

白可行最是大大咧咧,他是到刚才看见顾无忌,才知道原来无忌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抵达天津,此刻正开开心心的和顾无忌说起京城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的,说起了京城的白可言。

白二爷顿时皱起一张脸,说:您可别和我提他,我不爱提,成天跟我欠他多少万一样,老子难道不是白家的种?花点钱算什么?

怎么?他又和你抢人了?白二爷露出一个满不屑的笑,说起来他也真是爱捡破鞋,真是给本少爷丢脸。

后头他们又说什么京城的生意,码头的布匹,过年如何如何,顾葭都没有参与,只是胸中团着一团火,非要矫正这场荒唐不可!

然而他思来想去,找不到入手的点,等路过他和那三个学生朋友租下准备办报社的小楼时,他一边被顾无忌拉着走,一边不住的盯着那窗户瞧,良久,豁然开朗的露出一个足以让任何人为他颠倒黑白的狡黠来。

总是关注着顾葭的陈传家趁着顾无忌与白可行说话的空挡,对顾葭道:小葭,你没有不高兴了?

顾葭瞧着这位有监视他嫌疑的居心不良的好友,毫不吝啬的给了一个云淡风轻的潇洒笑意:怎么,我不高兴,你还能给我摘星星去?他又恢复了那些该有的俏皮。

陈家大少爷抬头,很是配合的观察了好一会儿,说:今儿个太阳大,星星是摘不了,但可以为你表演射日。

第48章048

陈家大少爷虽然这么说,但却是白可行凑了过去,一把分开顾葭与陈传家,两人被他一边搂一个,说:射什么日啊,吃饭去,今儿一看见报纸我就担心的茶饭不思,生怕小葭你又掺和进去。

说起来,我想那事儿应该是段老爷的手笔,那段可霖故意把老头儿炸死,但是又怕你朋友报案,你朋友不是认识很多学生吗?这些学生就爱动不动来个游行,给政府施压,段老爷是怕他儿子被抓进去枪毙了,所以先下手为强。

你现在再怎么冲出去保证你朋友的清白,也是极难证明,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证据,所以还是慢慢来的好,我们先让事情发酵发酵,到时候保释出来,没几年你朋友哇又是一条好汉!

顾葭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你是惹不起那段老爷,所以才说的这么好听。

白可行笑嘻嘻的把脑袋歪到顾葭的肩上,唉声叹气,说:这我也没有办法,我平日里打打闹闹是没有人能管得了,可一旦涉及这种级别的斗争,只好能避就避,当然,我得把小葭你带上,你可是我兄弟的宝贝哥哥,怎么也不能让你吃亏,所以我这不亲自赶来了嘛。

顾三少爷心里有了一个造反的流程,很愿意听他们分析这件事的起因和势力分布,往日这些尔虞我诈的复杂关系,顾葭听起来一个头两个大,可现在却很认真,一面认真的记住,一面感慨自己似乎像是作弊一般,轻易就能知道别的记者绞尽脑汁去偷听、偷拍才能知道的隐秘之事。

行了,莫要再提这件事,不过中午大家一块儿吃个饭吧,我叫了大菜去公馆,你们都来也吃不完。顾无忌长期两地跑,有时候没有照顾到顾葭的地方,便只能依仗这两个人。

这两人一位是业界有名的洋行少爷,陈传家;一位是从白家叛变出来,天生和白可言不对付的白可行白二爷。前者心思缜密,七窍玲珑,后者脾气火爆,粗中有细,无论是哪一位,都是顾无忌很感激的朋友,他每回总要请客,一来联络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二来零零碎碎的想从这两位的嘴里听到哥哥不曾告诉他的一些小事,什么小事都可以,他喜欢听,他想要听。

那感情好,我还说下馆子呢,馆子当然是没有自己家里舒服的。白可行首先赞同,传家,你呢?我看你今天来的也很巧,也是看见报纸上的内容,所以来堵小葭的?

当然不是。

是啊,一样的。

根本不一样,在陈家大少爷这里,这个世界是没有巧合的,只有他处心积虑制造出的巧合。他能够知道顾葭来到这边,也是因为接到了电话,他打算丢下一堆繁杂的工作,在明知道白可行会去的情况下也去了,无非是因为昨夜醉酒后的顾葭给他搞的大新闻。

陈传家眸色一暗,明知故问的说:对了,顾兄,你家那位暂住的客人呢?

他?陆玉山?

咦,怎么他当真是陆玉山?陈传家早有准备,所以心里并不意外,只是表面还装作一副惊讶的不行的模样,是恰到好处,完全不夸张的演技。

顾无忌这时说:正是,说来话长,又是一桩奇怪的事。

奇不奇怪的暂且不要管了吧,上车上车。白可行今日自己开了车出来,因为太着急,连司机都没有等,就这么宿醉之后开车,也不知道算不算酒驾。

这车子是白可行新买的座驾,黑漆光面,车身线条厚重严谨,每天早上都要打蜡保护,所以虽然买了已经一个月,还漂亮的跟没有人开过似的。

顾无忌对车子没有研究,和弟弟顾无忌上了后座,正对着前进的路,那么车主人白可行和丢下自己下人跟着他们混的陈家大少爷就只能做在背对着驾驶座位的那一边。

四人认识多年,很有一番话要交流,陈传家却满沉默,视线从顾葭那明显被咬破的嘴角,到脖颈上那深深浅浅的吻痕,昨日线人汇报回来的消息在此便被确认无误了。

可这怎么可以呢?!

陈家大少爷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大衣,眸色下是晦暗不明的光,大抵两息功夫过去,陈家大少爷便忽然有了兴趣加入众人的谈话,他问白可行:白兄,你方才说你看报纸知道此事,可我怎么记得你从来不买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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