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啊,我兄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啊”
郭满媛按着他,擦了擦眼角,没有说话。
从陆路沿着海岸线,紧跟而来的公孙止听到消息,停下了车,身边的白宁闭了闭眼,没有说话,再睁开时,是骇人心魄的冷漠。
他有许多年没有动怒了。
走下车的狼王望去渐渐消散的天云,胸口的红石透着红光照出了衣料,他转过头看向车里的白宁。
“你说,这片大地会有多少尸骸”
“从米国人殖民开始,地下应该有很多,他们不兴火葬,你要做什么”
公孙止拔出倚天剑,望去天云。
“为朋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剑锋插进泥土,他胸口,红光大盛,好像一个人的声音,也像无数人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在他身上响彻起来。
“起来,曾经行走这片大地的所有生灵”
红色的光芒顺着手臂而下,冲去剑身,窜入土地,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公孙止双眸里,泛起了红色,微张的嘴唇,声音变得雄壮,咆哮而起。
“你们的皇帝,赐予尔等一场盛宴”
咆哮的声音响彻天际,消散的云隙之间,深邃的虚无背后。
另一个时空之中。
有人抬起了头,望去天云。
第三百六十五章新神
秋天,树叶渐黄,飘零而下。
气温逐渐微冷,隆塔尔南北大陆仍旧陷入战火之中,暗麒皇室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里,全部罹难,而帝京辉瀑城,也被攻陷。
如今战火蔓延整个大陆,愈演愈烈,失去皇帝阶层之后,贵族与贵族之间、贵族与奴隶之间,战事如火如荼的展开,曾经的奴隶暴动在阿尔托蕾娅的带领下,更名为反抗军,规模蒸蒸日上,大量的奴隶加入形成兵源外,而各地寻找契机的冒险者,凭藉自身的本事,成为了反抗军的骨干基层。
不同的世界,同样不缺乏投机者。
整个战火延烧的中心,竖立圣鸦旗帜的反抗军最为核心的队伍,阿尔托蕾娅在所有反抗者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做事上,少女强势无比,其他反抗军头领与她会面,多少都会放低姿态。
不仅仅是对方这般年纪就敢于领导奴隶暴动,反抗贵族阶层,最大的一个原因,还是出自对方身后,有一位杀了神灵的老师。
格拉什神教盛行北大陆几百年,南大陆虽然不是传播信仰的中心,但多少都有听过,信众多达千万计,传说神灵居住在云层之上,有时也会降临卡卡莫罗山巅俯瞰众生。
降临的那一夜,神火冲下云层的一幕,就算是南大陆,也有不少人看见。
然而,不到一天的时间,那位至高无上的格拉什,已经悬尸在了圣山之上,消息传播开来时,几乎没人相信这一切。
但是,当神灵的尸体被放到了攻陷的辉瀑城,无数赶来的信众、普通人、贵族呆滞的看着无法被火焰、刀枪劈碎的尸体时,这才相信了一切都是真的。
“能杀死一位神灵的,也必定是另一位神灵。”颇有些智慧的老人,在人群里这样说道。
这句话其实已经在许多人心里都有了肯定,加上当时城上的士兵、赶来的圣鸦反抗军士兵,几乎都亲眼所见,那么传闻当中的武器大师夏,必定就是那位杀死神灵的人。
在阴谋者眼里,对方又是阿尔托蕾娅的老师,这一切就说得清楚了杀死旧时代的神,成为新神,扶持新的皇帝登位。
无形中,这样的阴谋论成为主旋律,也附和现在的环境。
不过,那位杀死了格拉什神灵的新神,在辉瀑城一战之后,再没有出现过,有人旁敲侧击打探,也没有任何消息。
就连阿尔托蕾娅偶尔会收到来自老师的乌鸦传递的信函,里面的内容,大多都是她遇到困惑时,写给对方得到的回复,少有其他的交流。
只有最近,她才知道,老师已经去了南大陆,在一个名叫伊米斯的小城,一个朋友家里暂留。
“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吧。”
眼下暂无战事,交託军务,少女换下了沉重的铠甲,只带着老师赠与的兵器,和一队侍卫、随从,穿越过了一片荒芜的卡密希尔,来到提米诺亚南面。
这时候,天气已经转冷入秋。
被森林包围的小城,周围一片金黄的颜色,小河从森林、山麓穿出,就像一条玉带,横过伊米斯城,外界的战火还没有波及到这里,但多少也因为战乱的原因,城里人心惶惶,曾经繁盛的商道,少有车队过往了。
秋风瑟瑟,天空灰沉沉的,像是有一场秋雨要落下来。
枯黄的树叶摆脱了树枝,飘在了红色的房顶,少有人迹的街道上,已经铺出厚厚一层落叶,人走在上面,是沙沙沙的声响。
迪娜穿着一套红色的长裙,拿着比她还高的扫帚,心不在焉的扫着街道。
“哥哥比我大,凭什么让我来扫,他就能在家里躺着。”
她今年已经十四岁,个子仍旧不显高,看上去像十岁的小女孩,对于自己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按,有着许多抱怨,不过对于家中还有一位客人,倒是没有提过。
记忆里,上次来家里做客,留宿了几天,与哥哥询问了什么,然后,哥哥就带着他离开,去往森林深处,朝休尼塔尔山过去。
回来时,也只有迈卡诺伊一个人回来,迪娜问起,哥哥才告诉她,夏去了山里修行,不想有人打扰。
“有本事的人,都这样吗不过,能杀死一个神灵,真的很了不起呢。”
“可凡人怎么能够杀死神呢,难道夏也是一位神吗”
小小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把迪娜自己都吓了一跳,不久后,扫完家门前的街道,正要回屋,远远的看到街道尽头,有很多人过来,都骑着昂贵的长毛坐兽。
为首的那人,却是一名少女,金色的短髮只垂到耳边,一身很普通的贴身衣裤,但背后斜挂的一柄重剑,告诉周围望过来的人,她并不好惹,而且跟随在后的骑士,隐隐散发血腥的气息,明显是上过战场,亲手杀过人的。
高大的长毛坐兽喷着粗气,在迪娜对面不远停了下来,上方的金髮女子抬起脸,看了看房顶,又看了看手中的书信,随后才看去,拿着扫帚愣在原地的少女。
她翻身下来,颇有礼貌的朝迪娜问候一声,指去旁边的两层小楼,“请问,这里的主人是否姓温特”
温特正是迪娜兄妹的姓,捏着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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