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可以慢慢解。
母女俩多年相依为命却谈不上亲密,都属于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天大的委屈自己藏着。
事发后,原身不打算告诉母亲真相,怕触碰到她人生最大的伤疤,再说,说了也没用。
母亲除了伤心落泪,帮不上任何忙。
很多误会苦果都因为缺乏沟通。
梁汝莲打开手机相册,找到被曝光照片,指着其中一张和原身亲密贴脸的男子道:“您知道他是谁吗?”
梁慧敏和原身一样,没见过蔡凝云未婚夫,但她听出女儿似乎有别的话要说,疑惑道:“是谁?”
梁汝莲微笑:“我那妹妹的未婚夫。”
“凝云,凝云的未婚夫?难道是她故意……”有自己前车之鉴在先,梁慧敏本来就不相信女儿当第三者,瞬间明白过来,“我.......莲儿,今天我自己去拿生活费,你老实待在家里,妈豁出去也要给你寻个公道。”
娘俩活像上班般,相关费用每月报销一次。
这是最早王爱琴提议的,理由很强大,孩子不能养在自己身边,长期不见面长大了怕心生怨恨,不和父亲亲近。
蔡凯风一听正好,虽然对梁慧敏没了兴趣,但毕竟是自己的女人,万一花着自己的钱私下给自己带绿帽子怎么办?
一个月见一次非常好。
梁汝莲紧紧握住这一世母亲的手:“一起去,寻公道也是我来寻。”
母女连心,梁慧敏听出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她在蔡凯风那里早就没啥地位了,比普通外人还不如,自己去等于自取其辱,女儿留着他的血脉,再不亲,也是亲生女儿。
每月领取生活费时间固定的,月初的周末。
从住的普通民居到蔡家豪宅,打车四五十分钟。
这条路,娘俩一走就是十多年,风雨无阻。
每个月的这趟行程,像扎在身体里拔不出的刺,长到了血肉里,要不了人命,却无时无刻的痛。
能大闹首都学府,王雪琴自然不是省油的灯,玩的起明也耍的阴,堪称宅斗高手,当着蔡凯风的一副长辈慈爱,背地里,各种阴阳怪气明嘲暗讽,比如要详细看一月的消费明细,没有□□收据也行啥的,总之各种明目张胆的为难,娘俩没被折磨的精神错乱就算不错了。
出租车到达豪宅,管家王明早早在门口等候,他是王雪琴的远方表哥,客气问了声好,转过身走前面带路,暗暗习惯性骂了句:小杂种又来了。
然后,就听到梁汝莲一声尖叫:“你说什么,你敢骂我是小杂种?”
王明:“.......”
难道刚才不小心骂出声了?
王明确定自己没有,转过身努力淡定道:“小姐,您在说什么?”
梁汝莲没有读心术,这个王明就是王雪琴的头号狗腿,原身记忆里,在她很小的时候,只要两人单独在一起,王明就会面带微笑骂她小杂种。原身刚开始还哭着告状,然而有王雪琴在,等传到父亲那里,总会变成小孩子说谎。
得不到安慰,反而挨顿训。
时间长了,她连母亲都不告诉了,因为每次只会连累母亲,从一个人哭变成两个人哭。
等长大成人后,王明不再当面骂了,但每次见到,总会一模一样的笑!
“我说什么你心里知道,谁是小杂种?你给我说清楚。”梁汝莲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她今天来的目的不止拿生活费那么简单,大BOSS暂时没办法,先解决小喽啰。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身长期被欺凌养成了个忍气吞声的性格,不然以亲身女儿的身份,再怎么着,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
王明大概从没见过这样的梁汝莲,有些不适应,艰难笑笑:“小姐,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骂您呢。”
梁汝莲嗓门再提高:“那是我耳朵有问题,还是故意冤枉你?”
豪宅够大,但和古代几进几出的房子没法比。
王雪琴推开门出来,一副豪门贵妇大气风派:“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呢?”
人不论有钱还是没钱,生活中少不了乐趣,王雪琴最大的乐趣,就是每月的这一天,她感觉自己就像古代的皇后接受妃嫔的请安,享受高高在上感觉的同时,可以随意发泄。
尤其今天,小杂种竟然敢勾引女儿的未婚夫,她生气又充满期待。
小杂种成年后,她多少收敛了些,总不能尽兴,好不容易等来这么好的机会。
听完事情经过,王雪琴第一反应,狠狠瞪了眼王明。
她认为梁汝莲没说谎。
小杂种这个称呼从小叫到大,王明没少拿这事在她面前邀功,今天估计看自己生气没忍住。
王明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有苦难言:“太太,我,我真没说呀.......”
“王姨,您信他还是信我,小杂种的意思您懂吧,再怎么着我也不能骂自己的亲生父亲吧。”梁汝莲声音听起来因为委屈更尖了,“没错,我做了错事,您和父亲怎么打我骂我都行,王明算什么?一个外人,哦,算不是外人,按辈分我得喊她声表叔。”
王雪琴:“.......”
王明:“......”
怎么扯到这里了?
王雪琴深呼口气,咬牙切齿道:“行了,小点声,你父亲在书房呢,别惊动他。”
已经惊动了。
蔡凯风年近五十,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就四十,单看外表,算得上个帅大叔,他冷着脸出来,没用说话,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势立刻让众人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