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徽芬心里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把照片拿出来。
你如果有消息就告诉我,我很想她。郑家文抓着杨徽芬的手,神情有些激动。
杨徽芬叹了口气,从包里取出六张照片,递给郑家文。
郑家文连忙拿过来看,第一张是林舒柔牵着念念的手在法国巴黎照的,郑家文紧紧地捏着照片,照片上的念念笑的眉眼弯弯,个头也长高了一点,旁边的林舒柔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神采,压在心里的担忧在这一刻释然,故人依旧,她也可以放宽心了。
郑家文一张一张地看着。
林小姐给我寄过两次信,信上有问过你的事,我,我都如实回信了。林小姐的信上有念念七扭八扭的字,写着她想你。杨徽芬看着郑家文,我本来以为可以常常通信,可自从我给林小姐的回信写了你和淑仪姐的事后,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到林小姐的信了。
郑家文闻言看了杨徽芬一眼,缓缓道:以后,不要把我的事告诉她,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了,理应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郑家文说罢低头继续看着照片,下一张是念念自己单独照的,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抱着一只小狗,对着镜头笑的很纯真,郑家文盯着照片,手指摩挲着念念的小脸蛋。
这时,外面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杨徽芬听见后,连忙夺过郑家文手里的照片,掖在郑家文的被子里。
郑家文茫然地看着杨徽芬,她不打算瞒着淑仪的,这样一搞,弄得她做贼心虚似的。
怎么了?一个个如临大敌似的。侯淑仪提着水壶,走到床边,给郑家文倒了一杯水。
那个,淑仪姐,我还得回去排练了,我先走了,等我闲下来我再找你逛街。杨徽芬说罢拿起包站了起来。
好呀,我送你。侯淑仪的眸子别有深意地快速看了眼郑家文,便笑着送杨徽芬出去。
郑家文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将照片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显眼的地方,侯淑仪临走的眼神她心有余悸。她们刚刚感情稳定下来,她可不想节外生枝引起误会,侯淑仪那人,一旦惹了她得吃苦好一段时间呢。
侯淑仪和杨徽芬一前一后走出医院。
回去注意安全,排新戏很累,注意多休息。侯淑仪笑道。
杨徽芬笑着拉着侯淑仪的手道:我知道,淑仪姐,你快回去吧。杨徽芬说着低头瞥见侯淑仪手上的戒指,这戒指.......是二小姐买给淑仪姐的吗?
不然呢?无名指这个位置旁人给我买我哪里敢戴呢?侯淑仪笑了笑,怎么,你不祝贺我们吗?
啊?当然要祝贺的,淑仪姐也算苦尽甘来,这是喜事一件。杨徽芬心里为侯淑仪开心的同时,对林舒柔又有几分同情,可到底是林小姐自己放弃的。
侯淑仪送杨徽芬回来,便看见郑家文靠在床头装睡,走近时发现桌子上的照片,想也不想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郑家文闭着眼感觉侯淑仪坐到了床边,便缓缓睁开眼睛。
侯淑仪的脸色不算是好,六张照片在手里快速地翻开看,最后抽出念念单独照的那张放到桌子上,余下的五章攥在手里放进自己包里。
郑家文目睹了一切,笑出了声。
好歹是我的东西,你问都不问就塞进自己包里了?
侯淑仪将自己的包扣好,转身抬手捏住郑家文的脸:我就说你俩刚才神情不对,背着我都传递照片了?怎么?看照片解相思苦吗?
郑家文拿下侯淑仪的手,笑道:你说你,干醋这么旺做什么呢,勿怪你的义妹紧张呢,她把照片藏起来就是不想影响到你我的感情。
侯淑仪闻言将手抽了出来道:那也不用把你旧情人的照片递到你眼前吧。
她知道我想念念了。郑家文坐直,将下巴搁在侯淑仪肩上,两手环上侯淑仪的腰,在我决定追求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过往的感情放下了,我知道,余生漫漫,你才是我今后的牵绊,我不会辜负你,更不会藕断丝连伤害我们的感情。
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就急着解释一大堆。侯淑仪撇了撇嘴。
嗯,我这可不是做贼心虚啊,我这是真情流露,你可别会意错了啊。郑家文歪着头,看着侯淑仪笑道。
我若会错了意,你还能这样抱着我?侯淑仪说罢,侧了侧身子,抬手环上郑家文的脖子,笑道:郑家文,我发现你最聪明的一点,不是过目不忘记忆力超人,而是你懂得如何珍惜自己的羽毛。
郑家文闻言眨了眨眼睛:嗯?珍惜羽毛?
侯淑仪抚摸着郑家文的耳朵,眼神饱含深意,红唇轻启道:我送徽芬离开的时候递了个眼神给你,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桌子上的照片,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呀。
若我不主动拿出来,你会怎么对我?郑家文屏息凝气地问道。
不知道呀,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做。侯淑仪说罢亲了郑家文脸颊一下,不过,我很喜欢你对我坦诚相待,希望你今后保持优良品格,我这个人不喜欢吃醋,因为一旦吃起醋来呀.......
会怎么样?郑家文好奇地问道。
侯淑仪顿了顿,突然喊了一声:啊!!会吓死你啊,呵呵呵~
郑家文的确被那突然的一声吓得浑身哆嗦一下,又见侯淑仪笑得花枝招展,知道被侯淑仪戏耍了。
好啊,见天捉弄我,你且给我等着。郑家文抬手捏了两下侯淑仪的鼻子。
那边,杨徽芬坐着黄包车回到剧院,急匆匆回房想换了戏服去练戏,刚推开门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杨徽芬挣扎无果,被人迅速捆绑起来。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徐天昭坐在椅子上吃着炒栗子,朝自己的手下摆了摆手。
徐天昭!!!杨徽芬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想揍徐天昭的心愈发强烈。
我不聋,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徐天昭从嘴里吐出栗子皮,混账东西,胆子越来越肥,敢直呼我姓名。
你最好现在给我松开,你想想以后,你总不能一直绑着我吧,一旦我松绑了,你想想你的胳膊。杨徽芬恨得咬牙切齿。
嗨呀,威胁我?徐天昭闻言站了起来,雪白的袜子踩在地上,快步走到杨徽芬面前,抬起脚轻轻踢了杨徽芬一脚,你也不想想你目前的处境,还敢威胁我?
徐天昭,你再踢我一下试试。杨徽芬在地上挣扎着。
诶,我就踢,我就踢。徐天昭抬起腿就是一脚,诶,你能把我怎么地?诶,我还继续踢,你起来打我呀。
徐天昭,我警告你,把你的臭脚给我拿开。杨徽芬瞪着徐天昭。
徐天昭闻言眨了眨眼,有那么三秒整个人愣在那里。
你这丫头片子,敢说我是臭脚?徐天昭,转身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栗子放下,走到杨徽芬脸前抬起脚放到杨徽芬鼻子下面,臭吗?臭的话就熏死你,嘴毒的丫头片子,我见天洗澡,用的上好的胰子洗脚,我这脚比那花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