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岂止后背的衣服湿了,我的头发和脑门都快被汗浸透了。郑家文手撑在墙上,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阿耶,你是因为阿姨亲了你,你才害怕吗?我可以不和阿娘说的。郑念瞧着拿着毛巾擦汗的阿耶挺可怜的。
郑家文闻言只觉得自己流年不利,抱起郑念放到床边苦口婆心道:念念,这个事情你和你阿娘说了会出人命的。
那我不说。
乖,就当这个事情不存在。郑家文摸了摸郑念的头,自己倒在床上,闭上眸子。
阿耶,你怎么了?
累啊,好累。郑家文从没有这样累过,郑念爬过去,将小手按在郑家文头上,轻轻按着。
嗯,真是个小棉袄,没白疼。
阿耶,你放心,你早上盯着阿姨看的出神我也不会和阿娘说的。
郑家文闻言摸着左边的枕头直接压在自己的脸上,要了命了。
郑念见状从小口袋里取出那颗没舍得吃的糖剥了糖纸,然后将枕头那颗,递到郑家文嘴边。
阿耶,吃糖。
郑家文睁开眼睛:哪儿来的啊?
对门阿姨给的呀。
那你自己吃吧。郑家文一听对门阿姨就头疼,以后啊,咱们躲着对门走。
那女人一本正经地和她说认识她十多年了,若不是她技高一筹,还不知道对门住着个妖孽呢。
为什么要躲着?
因为......郑家文顿住了,是啊,为什么她要躲着妖孽走?
郑家文沉默几秒,当她想明白时,简直悔断了肠子。
哎呦!郑家文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对门的尹韶华和她非亲非故,她为什么要受尹韶华的盘问?除了她认的两处失礼的地方,别的事那都是她的私事啊。
阿耶,怎么了?
突然觉得自己笨啊,我以前觉得笨这个字和自己一点边都不沾,现在觉得自己笨到家了。郑家文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为什么躲着钱经理和对门其实没有半点关系。
啊,要说有关系,对门是侯淑仪的朋友,这都说人以群分,侯淑仪的性子若是和对门一个样,这婚还能退的顺利吗?
此时对门的侯淑仪,正在对面写着信,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韶华,接到书信十分欢喜,你我好久未见十分想念。来信所言陶隐之借款二百块一事稍有不准,陶隐之借银之数乃四百块,今既与你比邻而居,则烦请韶华代为催银转寄无锡来,不胜感激,淑仪书。
侯淑仪写罢放在桌子上,过三天她就拿着这信去炸陶隐之,涉及自身钱财,她不信那人急了不吐出一两句真话来。
陶隐之。侯淑仪喃喃自语,她越来越好奇,对面住了个什么人,虽然目前她想不出个所以来,但直觉告诉她,陶隐之有问题。还有那个郑家文,到底藏在什么鬼地方,找都找不到。
侯淑仪从一本书里取出郑家文的照片,仔细端详,明儿个拿着照片去问问尚明制衣的人,郑家文有没有再出没过。
第三十七章
第二天,郑家文早起避开对门,带着郑念往贵和舞台去。
万一我被拐走了,怎么办呢?郑念背着小书包,边走边仰着头看郑家文,语气稍稍带着两分哭腔,嗯?阿耶?
我们先去看看,如果你小姨今天要登台,我就把你带学校去。郑家文摸了摸郑念的小辫子。
好,那你一定问清楚小姨啊。郑念的心落稳了几分。
此时的杨徽芬正弯着腰给徐天昭磨墨。
大老板,今天写哪段唱词?杨徽芬笑着问道。
徐天昭闻言瞥了眼杨徽芬,对方什么心思她心里明白,不过就是前几天她有感而发即兴编写了梁祝的唱词,被对方瞧见,自从后但凡她写东西,对方都殷勤地凑上来,以便偷词。
怎么,你活都干完了?
杨徽芬抿了抿嘴笑道:那点活我想等会再干,这不伺候大老板笔墨吗。她发现人真的不可貌相,就这么个财大气粗的女老板,瞧着挺不上道的,写出来的东西还真不错,起码比戏班里的说戏师傅写的好,那唱词编的绝了。
徐天昭笑了笑,瞥见夏莉莉进来,便招了招手道:这小妮子唱戏还没形成自己的风格,你即兴给她来一段吧,让她长长见识。
夏莉莉瞥了杨徽芬一眼道:她就不是个做角儿的料,你教她做什么。
我觉得除了她性子奇葩外,身段嗓子都还不错,你这个红透天的前辈不要这样吝啬嘛。徐天昭替杨徽芬说了几句好话,因为夏莉莉最近安分守己,念在这么多年的感情上,她也不再板着一张臭脸了。
夏莉莉本来想傲娇地离开,可徐天昭开口了,虽然她们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的,但起码徐天昭脸上有笑脸了,她不想扫徐天昭的兴,可她又不能就这样唱了。
那咱们俩一起来一段吧。夏莉莉看向徐天昭道。
徐天昭愣了一下,她好久没开唱了。
行啊,今晨我来露一手,你说来什么?
唱个时装戏吧。夏莉莉说罢轻蔑地瞥了眼杨徽芬,直接开唱:遥向幽冥唤娘亲,你可知女儿人世被人欺,爹爹贪图杯中物,背地将儿来许亲。新郎未曾谋一面,强推硬拉过了门,这般婚姻世少有,我当什么新娘成什么亲~
夏莉莉一开腔,杨徽芬愣住了,这腔调她是头一回听,人家嘴里的唱词也不像说戏师傅教的那样色俗,这声音也比隋春秀的好太多,怪不得人家红遍上海滩呢。
徐天昭挽了挽袖子上前唱道:怒气冲冲进新房,忽见红灯映红妆,想那日见她照片把婚定,谁知道人儿更比影儿强,更闻她蕙质兰心性温柔,妙笔写的好诗章,得娶青君三生幸,我越看越爱喜上心。
杨徽芬听了不禁愣住了,有些唱法实在是很新颖,这徐大老板哪里是不懂戏的草包,人家比自己强了好几十倍,又会写又会唱的。
徐大老板。杨徽芬态度很谦恭,你可以收我做个徒弟吗?
徐天昭笑了,仔细看了杨徽芬一眼,她是个商人,正所谓无利不起早,之前在戏院门口看见杨徽芬的第一眼她就觉得是个做头肩的苗子,只是那个时候杨徽芬还呛了她一句。
你来教这个丫头片子吧。徐天昭对夏莉莉道,这个杨徽芬性子野,对于野丫头得有个不对付的人折磨一番,才能出挑。
我?她够格吗?夏莉莉不愿意。
徐天昭把她拉到一边道:是块好苗子,用心教吧,教出来一开戏等着拿分红就成了。
夏莉莉闻言向后瞥了杨徽芬一眼道:她虽然唱腔还没有形成风格,但腿上功夫了得,万一不服管打我怎么办?
约法三章呗,那丫头是个聪明人。徐天昭认为但凡要成功跟人家学东西,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如果杨徽芬连点委屈都受不了,撂挑子不学那就算她看错人了,到那个时候再培养新人就是,反正她的眼神不好,经常看错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看你面子教她的。夏莉莉说罢瞧了徐天昭一眼,挽着徐天昭的胳膊道:对了天昭,我娘买了几只大闸蟹,想让你和我过去吃,咱们中秋都没回去,我娘还问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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