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萃茶瞧她面色不对,赶忙拿来水袋。
那边三个男的早就好奇地掀开帘子看了,看过后,除了鲁叔面容淡淡,温辛恒和李曻也皆是一惊。
“外面如何了?”莫尘垚问鲁叔。
鲁叔思索道:“估摸着周边有灾情,两旁路里有横尸,不过看样子像是过了许久的。”
也幸亏是过了许久的干尸,上面几乎分辨不出血迹,不然温姝婵方才便不只是脸色苍白了。
李曻不由蹙眉,扬声冲外喊道:“林质,咱们现在到了何处?”
林质回话道:“往前不远便是滨县。”
李曻暗忖了一阵,不解地喃喃道:“我记得翰林院各地最新卷轴里面有过登录,滨县极为繁荣祥和,为何这道路两旁会是如此?”
之前商量路线时,李曻便以为滨县周边平安,所以提议走大路,刚好在滨县做些补寄,修整一日。
莫尘垚蹙眉冷声道:“你看到的未必是真。”
李曻也蹙了眉:“那你的意思是,滨县官府谎报实情?”
谎报的还少么?莫尘垚不由回想起父母之事,他懒得同李曻解释,索性不再言语。
李曻也不想争辩,毕竟这一趟远行不过才数日,便已经与他所想所学有许多不同。
外面林质又向里面问道:“公子,可还要走滨县的路?”
李曻向里侧看去,莫尘垚合眼不说话,他便还是道:“照之前商量的走。”
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亲眼所见才能信。
本来中途还想挑个地方休息一下,可越往滨县走,路两旁便越不堪入目,尸骨累累,四周还弥漫着刺鼻难闻的味道。
温姝婵拿绢帕捂住口鼻,马车摇晃,再加一直未曾休息,她实在忍不住吐了些酸水。
温辛恒见妹妹如此,心疼得不行,干脆亲自快马赶车。
终于看到滨县的城门时,他们的马车却忽然停住了。
这滨县城门紧闭,外面拥了至少有数百难民在哭天喊地,想要正常通行绝非易事。
林质提议道:“若不然我持令牌去城下唤他们开门?”
鲁叔撇嘴道:“门开了那些人可不都涌进去了?”
莫尘垚放下身旁窗帘,冷声吩咐道:“迅速调头,择路而行。”
林质不解道:“那咱们不去滨县了?”
鲁叔冷哼:“进得去才见鬼呢!”
林质正想争辩,车外却忽然传来一声高喊:“那是官府的马车!”
众人见了纷纷回头,向马车这边跑来。
温辛恒与王征赶忙调转车头,然这些马跑了一日,此时也极为疲惫,方才一停,便明显跑不动了。
几个跑得快的难民已经追上,拉着车板便要向上爬,王征一脚将他踢下。
然车速提不上来,被她们追上是迟早的事,鲁叔一咬牙,两步跨出马车,从身上摸出把匕首,便直接朝马背上刺去。
马儿吃痛,扬蹄疯跑。很快便和身后难民拉开了距离。
莫尘垚又吩咐鲁叔从椅板下取出药盒,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倒了粒墨色药丸递给温姝婵。
这是莫尘垚出行前特地找季师傅备的药,据说可以增强内力,用来抵抗寻常疫情。
李曻想到方才的情形,不由道:“我看方才那些人能跑能喊,不像是染疾之人。”
莫尘垚道:“不知滨县究竟出了何事,还是防患于未然吧。”
李曻点头,也跟着服下一粒,随后便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