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桑刚准备伸出手抚慰她的时候却被她一把甩开,两个眼珠子瞪得像灯笼一般大,布满血丝,“我宁愿他从一开始就不接受我,也不要他这样对待我的孩子!”
莫桑一下子脑回路没跟上,“你说什么?”
文竹又突然笑了,“你一定不知道吧,我之所以小产都是因为陈奂给我喝了藏红花。”
莫桑的头像是突然受了重击,一下子晕眩了起来,甚至连看文竹的脸都变得模糊。
文竹看到莫桑的反应加深了笑容,“怎么了,你没想到吧?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本来我可以生下孩子的,是陈奂指示了产婆,要弄死我即将出世的孩子。”
说着,文竹还抓住了莫桑的肩膀,强迫她直视自己。
莫桑脸色煞白,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你小产的那个晚上,他在你门外站了一夜!”
他那个时候是那么的憔悴,那么的纤弱,可他还是在冰凉的夜里坚持着。
文竹脸上依旧带着笑,眼泪却不停地流下来,“你以为他站在门口是为了等我活着的消息么?他只不过是为了等我孩子死了的消息。”
文竹的声音句句锥心,像是要把真相里的每一个字都烙在莫桑的心上。
莫桑跌坐在地。难怪,难怪那个时候产婆听到陈奂说保大的时候脸上会是那种表情。她是产婆,本应该带着孩子来到人世,可现在却要把一个生命扼杀在摇篮里,良心怎么会好受呢?
也难怪,在这种家族里,莫桑还以为陈奂会有这种想要保大人的觉悟,原来一开始他就打算弄死孩子。
血淋淋的真相摆在眼前,莫桑不敢相信,但却又不得不相信。
文竹看见莫桑狼狈的模样表情恢复了冷漠,“你待在他身边最好小心点,五姨娘流产的那个晚上,我可是看到他和四姨娘在房屋里苟且……”
莫桑不可置信地看着文竹,而后者脸上的表情认真,完全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莫桑还是忍不住否决她,“你胡说......你胡说......”
文竹冷笑一声,“你爱信不信!”
莫桑再也忍受不住这种血淋淋的真相就这样被
剥皮抽茧地一点点暴露在眼前了,一把推开文竹跑了出去。
花木呆在门口经常听见里面有呼喊声传来,但是碍于姑娘让她“千万不要进去”,所以她也就忍住好奇心,老老实实地在外面呆着。
就在花木差点睡着的时候,一个人一下子从身边窜过。花木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就是自家姑娘,立马追了上去,“姑娘,姑娘等等我,你小心别跑那么快。”
莫桑一边跑一边落着眼泪,呼啸的风在耳畔刮过,可她的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刚才文竹和她说的话。
是真的么?那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玉一般晶莹剔透的人,竟然对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还在背地里做出这种令人不耻的事。
眼泪没有一刻停止掉落,莫桑任由花木在后面追着,也不去理。她想跑去问陈奂,想大声的质问他有没有做过这些事,可是却害怕得很,怕得到的那个答案是自己不想听到的。
最后,莫桑还是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莫桑趴在了桌子上,恍惚了很久,花木在门外担忧地敲着门,莫桑却始终没有去理她。最后,莫桑躺到了床/上,用枕头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与世隔绝。
莫桑的脑子里都是陈奂,那个站在桃花树下任凭桃花落满身的他,那个站在瞰阁上呗狂风吹起发丝的他,那个和他在秋叶里牵着手站了一夜的他。但莫桑始终没法接受,那个从文竹嘴里说出的他。
最后眼泪干涸了,枕头却湿透了。
天好像黑了,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莫桑还是不想理,自顾自地窝在被子里。
最后门被直接撬开,一串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跨了进来,慢慢地靠近了床。
即使是莫桑抓着被角的手再紧,被子也还是被一把掀开。
莫桑看见的是一张陈奂带着怒气的脸。莫桑用同样冰冷的目光回望他。
陈奂的嗓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你待在这里干什么?”
你管得着么?莫桑不想和他说话别过脸。
陈奂放低了声音,像是压抑着自己胸腔中的怒火,“你知道么,文竹死了!”
莫桑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奂,他说什么?文竹......死了。
陈奂复述着,“文竹死了,是喝了你带去的汤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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