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痛楚让人觉得可怕,他一直跟着她,不过是对血液的需求。
莫桑用力地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头脑里那些懵懂不清的思绪给驱赶出去。勉强支撑着冰箱的门站立,站立之后又撑着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莫桑随随便便地下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打蛋的时候还把蛋壳敲碎整个混进了鸡蛋里,油锅很烫了,慌慌张张捞了一下蛋壳就把鸡蛋倒进了锅里翻炒。
莫桑把鸡蛋面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然后敲了魏秋的房门,“妈妈你醒了么?”
明明是想叫醒她,却不敢放大声音,害怕另一个房间的陈奂也会听到。
门应声而开,魏秋穿戴整齐走了出来,看到餐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面条微微愕然,“小桑,你那么早就起来煮面条了么?”
莫桑微笑,头有些晕,借势靠在魏秋身上,装作撒娇的模样,“是呀,我这不是想着妈妈太辛苦了么,难得醒的早,就顺手做了呗。”
魏秋欣喜,把莫桑煮的面吃了个干净,甚至是连着蛋里的蛋壳一并吞了下去。用她的话说,那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虽然是如此朴实无华的夸赞,但也已经让莫桑很高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比起现实生活,她更喜欢梦里的生活。她甚至觉得这里发生的事更让她感觉到真实,她会和梦里的自己同感同觉,会觉得幸福。
哪怕,每次梦里都会存在一个大/麻烦。
等魏秋吃完早饭,莫桑就忙不迭地催她出门。
“妈妈,你快去上班吧,碗我来洗,不然你该迟到了。”
魏秋推拖着,“你还要上学呢,上学要紧。”
莫桑心一急,如果自己出门了,陈奂对妈妈做出什么不利的事该怎么办。眼珠子一转,开始胡编乱造,“妈妈,你不知道,我们老师布置了一个作业,那就是一整天不能让自己的妈妈做家务。如果你洗碗了,我就该完不成作业了。”
扯淡,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在乎过老师布置的作业,更何况是这种口头作业。上了大学之后,她一整节课对老师说的印象最深的一句话那就是“下课”。
魏秋一边被莫桑推出了家门,一边喃喃道:“你们现在的大学老师都那么喜欢布置这种人性化的作业了么?”
好不容易唬走了魏秋,莫桑又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转悠起来,这个陈奂留在家里一日都是个祸害,而且要是等会儿把他关久了他破门而出直接咬住自己的脖子怎么办。
想着自己房间的门就已经被敲响,里面还响起了陈奂略炸毛的声音,“女人,快开门,把我关里面做什么?”
莫桑赶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会的,这个门是防盗门,很坚固。
给自己强行灌输了这个思想之后莫桑又往厨房里钻。之前看僵尸电影的时候都能见到那些人拿着糯米一直撒,可见僵尸是怕糯米的。
前阵子魏秋心血来潮研究着想做糯米糍,然后还做失败了被莫桑吐槽了几句,最后魏秋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莫桑现在可真感谢她那突发奇想的妈妈呀。
对于莫桑这种只会煮面五谷不识的人来说,让她区别糯米和大米就像是让一个乐盲来区分莫扎特和贝多芬的音乐一样难。
最后权衡之下,莫桑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把两种米混合了一下,洒在了客厅地上。尤其是自己的房间门口,密密麻麻地铺了一地。莫桑一边洒的时候还一边担心着自己这样浪费粮食会不会遭天谴,但是听见陈奂在房间里暴躁的敲门声,莫桑选择了一下,或许遭天谴会比放出房间里的那位仁兄好。
准备好一切莫桑就背着书包出门了,但这一整天,
不管是过马路或者是上课也好,莫桑的心一直离不开家里的那位。
即使是到了大学,数学也是一门令人头疼的专业,而且莫桑发现一个特点,教数学的老师一定都是到了更年期而且戴着眼镜都难以掩盖杀气的女人。
“那位穿绿衣服的女同学,你来回答一下我的这道题。”
老师的一个提问让那些原本在底下窃窃私语的人瞬间坐如针毡,不过当他们发现自己穿的不是绿衣服之后都暗自庆幸并且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搜寻着那个被“钦点”的倒霉鬼。
莫桑一直没有反应过来,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对莫桑的反应很不满意,于是从嘴里吐出一个冰冷但却严谨的“坐标”,“那个坐第六排第二个的女同学,你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莫桑依旧没有反应,知道同桌的许尘归推了她一下,她才云里雾里地站起来,一脸懵懂,“老师,我这不是绿色的衣服,这是蓝色......”
感情这个数学老师还有点色盲呀。
教室里许多人都抑制不住笑出了声,但因为数学老师的威慑力太强,没有人敢狂妄放肆地笑,都把头埋在了桌子上,抖着肩膀。
数学老师的耐心逐渐耗光,“同学,请你回答。”
莫桑垂下了头,回答什么呀?
许尘归把课本往她那儿挪了挪,然后用笔戳了戳她的大腿,莫桑用余光瞄着他的课本,然后极为自信地说出了答案,“答案是1/2。”
数学老师似乎还是不肯放过她,“那你上来把解题过程写到黑板上。”
莫桑犯了难,干脆直接招供,“老师,我不会解题过程。”